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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

有了這個，就可以隨時和想要說話的人說話了嗎？

路清明跳下，輕手輕腳地打開衣櫃門。瘦小的身子幾乎鑽進了衣櫃，拿出了她的寶貝大揹包。

她拉開揹包的拉鍊，手伸進去摸索了一番，摸出了一張紙條。紙條有些皺了，字跡卻依然清晰。

路清明呆呆地看一眼手機。

好像是要存進手機裡的，可怎麼存呢？路清明有些發愣了。

“小路？”她轉頭，撞進視線裡的是池慕雲溫潤的笑臉。

“躲進櫃子裡幹嘛？”池慕雲穿著寬鬆的睡衣，長髮披散在前，並腿蹲在地上含笑望著她。

路清明把手機和紙條遞過來，大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池慕雲笑了笑。她把自己的號碼存了起來，寫備註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存了“池慕雲”。

設置成快捷撥號，第一位。

“小路，有什麼事，或者你想跟我說話了，就按一下‘1’鍵。”池慕雲細長的手指給她示範著。

路清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而後又問道“我……可以給你打電話？”池慕雲微笑道“當然可以。”她戴上近視鏡，低頭把童話書翻到了要繼續講的位置。路清明蜷縮在她腿邊，安靜地聽她講故事。

“……‘你選得對，’上帝說道，‘在我天堂的花園裡這隻小鳥會永遠歌唱，在我的黃金城裡，會由快樂王子來讚美我。’”池慕雲合上書頁，轉頭一看，路清明的眼皮慢慢闔上，這孩子甩甩頭，又睜開。閉上，再睜開……

池慕雲無奈地笑了。她摸了摸路清明的頭髮“故事已經講完了，我們也該睡了。”路清明糊糊地往她手心裡蹭了蹭，飛快地睡了過去。

池慕雲一手托住她脖頸，另外一隻手托住她膝蓋，把她往旁邊抱了抱。

隔著睡衣，池慕雲也能受到骨頭硌著她的手。

太瘦了，這孩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池慕雲糊糊似乎也睡了過去。醒來時小女孩已經又靠了過來。池慕雲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發現小女孩的被子已經掉到地上去了。

池慕雲實在是不想起來撿被子，便用自己的半張被子把女孩蓋了個嚴嚴實實。

第25章從有記憶開始，池慕雲就沒有和任何人蓋過一被子。

清晨醒來，朦朧中覺耳側有熱乎乎的吐息，她睜開眼，轉頭看到小女孩縮在自己旁邊，呼均勻，睡得正沉，長睫微微顫抖。

池慕雲身體僵了一下。她動了動，半邊身子在外面不知道多久了，有些冰。她慢慢掀開半面被子，看到小女孩縮著手腳，抱著一團被子，睡姿有些拘束。

大概睡慣了硬炕，睡在太軟的上會覺得不自在。不過，這被子是搶得利索。

池慕雲有些哭笑不得，坐起來抬起凍僵的那隻手，稍稍活動了幾下，下撿起地上的被子，也蓋在路清明身上。

看著路清明沉睡的樣子，池慕雲沒忍心把她叫醒。今早空氣格外冷冽，池慕雲抱著胳膊往窗外一看，原來是下雪了。

路清明睜開眼，看到外面一片白茫茫。她坐起來，呆呆地看著自己身上的兩被子。只記得昨天晚上，身上越來越冷，身邊有個溫暖的所在，她便依靠了過去，沒一會兒便暖和起來。

暖暖的，香香的。

路清明甩甩頭，下穿衣服。房間裡靜悄悄的，樓下隱約傳來說話聲。她笨拙地換上小背心，套上單衣和衣，抱著書包走下去。

“阿嚏……”池慕雲用紙巾捂住口鼻。

“小姐，是不是冒了？我給你拿藥？”吳阿姨把牛端上來，關切道。

池慕雲剛要張口又是一個噴嚏。

“最近嚴重的，”凌素珍見池慕雲稍顯憔悴，便也說道，“是穿得太少？還是晚上踢被子了？”凌素珍自言自語，“不對啊，你平時穿那麼多，睡覺也老實。”池慕雲又了張紙巾，笑道“是有人踢被子，不過不是我。”她一邊說，一邊笑著望向樓梯。

路清明“蹬蹬蹬”地跑下來，見其他人都看著自己，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頭髮。

凌素珍疑惑道“你跟孩子蓋了一個被子？”池慕雲笑著點頭“嗯，半夜小路被子掉了，我懶得下撿，就把被子給她蓋了。”池慕雲從小就不願與別人親近，更不用說蓋一被子。凌素珍有些吃驚，然後慨道“你小時候有段時間總做噩夢，一做噩夢就哭個不停。我就想著，和你一被窩兒吧，這樣照顧你也方便，誰知道越抱著你哄，你就哭得越厲害……”池天祥咳嗽了一聲“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說了多少遍……”池慕秋給母親拉椅子，捂著嘴笑。

凌素珍擺擺手“行了行了不說了。吃飯。清明，趕緊坐下吃飯。”池慕雲左邊是池慕秋，右邊是凌素珍。路清明抿了抿嘴，坐在凌素珍旁邊，著手不敢動筷子。

在家的時候，她要是比長輩先動筷子，就會被後媽打手。

凌素珍夾了一隻水晶蝦餃，路清明又偷看池慕雲和池慕秋。

池慕雲穿著圓領貼身絨衫，細長的頸項上繞著一條緻的項鍊，長髮隨意地在腦後挽著，眼皮懶倦地微微低垂，鼻頭髮紅，捂著紙巾又打了個噴嚏。

路清明慢慢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