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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小麥的皮膚，加上寬大不合身的衣服，讓她看起來更像個男孩子。

看得出這個好看的女人生氣了，路清明不對自己的行為懊惱起來，儘管她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她偷偷地看那女人一眼，見她似乎發現了自己的目光，就趕緊扭頭。

原來傻丫頭今天早上放的羊裡面有爺爺家的。池慕雲彎下，手裡的草帽戴在了路清明的頭上。

今天放羊的時候，路清明的舊草帽被風吹走了，飄進了幾丈深的大溝裡。

她趴在溝邊看了半天，裡面陰森森，黑的，她扭頭就走了。

這種大溝傻子才爬下去拿呢。

乾脆回去被後媽罵一頓好了。反正她當聽不見，被罵兩句又不少塊。反正從記事起，她就一直用沉默戰術來拖垮後媽。

池慕雲彎著，路清明不得不和她對視著。

她笑起來更好看，清冷的眸子微彎，嫣紅的襯托著潔白的牙齒。

路清明呆呆地看著她的眼睛，嚥了口口水，沒說話。

池慕雲跟爺爺說了聲:“爺爺，沒事兒，您回去把藥吃了吧，我馬上做飯。”爺爺應了一聲，拄著拐進屋去了。

爺爺一走，池慕雲就發現，路清明開始毫不掩飾地盯著自己看，而只要一和自己的目光碰上，她就又縮回去。等到池慕雲不看她了，她便又直勾勾地盯過來。

眼神有些直接，帶著點原始狂野味道，像沒經過馴化的野貓，讓池慕雲有些不舒服。

第2章池慕雲不喜歡小孩子。比如表嫂家那個小男孩，腦門上都寫著“熊孩子”這仨字兒。但池慕雲在親戚面前總是很能裝的，笑眯眯地逗熊孩子幾句，表嫂那張驢臉也就稍有緩和，不拉那麼長了。

池慕雲拎起地上的袋子，準備拿進屋裡做飯。

她剛起身，就發現路清明湊在她旁邊，手伸過來提住了袋子另一邊。

池慕雲看她一眼。路清明了嘴，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這是要幫她抬東西？

又不是多重的玩意兒，池慕雲直接撒了手，悠然出牛仔褲兜裡著的摺扇，扇著小風兒往屋裡走。

路清明單手提著菜，緊跟在池慕雲後邊。

池爺爺年輕時是私塾先生，早年也算個頗有威望的讀書人。池是地主小姐，貌美多才，年輕時候和池爺爺站一起，儼然一對璧人。

特殊時期，夫倆沒少遭過罪，可互相扶持著，也順順利利跨了新世紀，至今也無病無災，身體硬朗。

爺爺住的是老房子，石頭砌成的。解放後，爺爺在山上推了石頭回來，砌牆蓋房，和過上了和和美美的小子。

屋子是傳統的東北樣式，東屋、西屋，後面各有一間小屋，其中一間是衛生間，另一間放雜物。中間是外屋，安有一大一小兩個灶臺。

池慕雲蹲在大灶臺邊上點火，嗆得臉通紅。她實在是用不慣這個。

路清明呆呆地看了她一會兒，便蹲在她旁邊，一言不發地抓了幾幹苞米葉子，劃了火柴，湊上去點著了，然後把灶膛裡的幹樹枝掀開一點，苞米葉子往裡一扔，火苗就呼啦啦竄了起來。

池慕雲站起來，拍拍手上的灰，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傻丫頭蹲在灶前，縮成小小的一團，聚會神地往灶里加柴。

池慕雲覺得這傻丫頭話不多，不用人心。好。

她戴上圍裙，往大鐵鍋裡放了幾瓢水。動作急了點，濺到了路清明臉上。

傻丫頭就那麼抬著頭，眼都不眨地盯著池慕雲，任臉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巴上滑。

還真是有點傻啊……

池慕雲手上戴著橡膠手套，敷衍地在傻丫頭臉上抹了一把，然後轉身去切菜。

池慕雲做飯味道還行。燉了一個雞蘑菇，一個排骨豆角，拌了一個小蔥豆腐，鐵鍋撈的大米飯，飯盆上面熱著玉米子。

傻丫頭啃完了自己的玉米子，又把太姥爺和太姥姥那份也啃了。老人家吃不了這個。

池慕雲放下飯碗，又給傻丫頭盛了一碗飯。飯量真夠大的，才10歲就頂池慕雲三個了。

池往她碗裡夾了一個大雞腿，傻丫頭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低頭啃。

池放下筷子嘆口氣，忍不住跟池慕雲抱怨道:“你表哥真糊塗！”池慕雲也停了筷子，轉頭看了一眼埋頭吃飯的路清明。傻丫頭穿得破爛，頭髮像雞窩。

池爺爺夾了一口菜，慢悠悠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池懶得理他。都怪這個老私塾油子，要不是他，池慕雲她大姑就不會嫁去路家，自然也就不會有這麼一個傻孫女了。

說到底，都怪池慕雲大姑父路國棟。要不是他搞什麼“親上加親”，讓自己兒子和外甥女結親，路清明這孩子也不會這麼慘……

池每年都要就這件事唸叨一次，池爺爺把筷子一放:“還吃不吃飯了？”池“哼”了一聲，真的閉嘴了。倒不是怕這老頭兒，只是自己也懶得再說。她的大丫頭都是做的人了，再說什麼也都於事無補。

路清明不知道太姥爺太姥姥在說啥。她專心吃飯，吃完了打個飽嗝兒，看池慕雲細嚼慢嚥。

池爺爺打開電視機，讓路清明看動畫片。

路清明接過遙控器，也不按，呆呆地拿在手裡看。

池慕雲從她手裡拿走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