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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騰在雲海裡。
這不是夜晚,卻有著濃重的昏暗,但也不是黃昏,因為沒有黃昏黃,也沒有夕陽紅。這也不是黎明,因為沒有黎明的生機和鮮活氣。
這裡像漂浮著濃重霧霾的陰天,沒有動植物,遍地沙土氣。
耳邊好像有輕微的風吹過,但是皮並沒有覺到風的清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認為這裡有風。
這“臆想中的風”喚醒了他。沈奕緩緩的睜開眼,第一覺就是手腕上有一股堅不可摧的力量正握著他的手腕,溫熱的體表溫度在這個靜謐到有點詭異的世界裡尤為。
他抬起頭想看清握著他手腕的這股力量,可惜,他看不清握著他的是個什麼。一團黑霧把它遮住遮擋的嚴嚴實實,包括握著他的手——應該是隻手,只有手才有攥握的力量。
沈奕垂下頭看了一眼。底下是無盡的混沌,渾濁物打著璇兒四散衝撞。下面是一團濃重的渾濁物,比空氣中的渾濁物顏深,比那人身上的黑氣顏淺。
真好奇下面是什麼。
穿過這片看不見底的渾濁物下面是什麼?
他動了動手腕,想跳下去看看。可是握著他的這隻手實在堅定有力的很,如同一雙機械手一般堅定有力,不管他怎麼動,這隻手都紋絲不動。
沈奕掙扎了半天無果,無奈的只能壓下心裡的好奇心。
他再度抬頭看著這個力量的來源,並且試圖跟他對話。
“你是誰?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力量的來源並沒有搭理他。
他是不是不會說話?沈奕想。
不過手腕上的溫熱……唔,確實是個活物的體溫。
36c——37c之間。
沈奕低下頭看了看,又掙了一會。還是掙不動。無奈只能觀察起自己周圍的環境——他整個身/體正被這隻手吊在一座懸崖上,刀削的切面,鋒利平整。如果一不小心掉下去絕不會被半路突出來的石塊磨碎。
好厲害,一隻手而已,就可以紋絲不動的吊著他整個身體!
一陣風吹來——雖然他並沒有覺到風。風吹散了黑霧裡的影子,出一張讓他心暖又心動的臉。
“盧晨……”沈奕失神的看著他,心裡緩緩吐出他的名字。
而除了這張臉,盧晨其他的軀/體甚至脖頸部分,仍然掩埋在濃重的黑霧裡。
可是當沈奕看清他臉的那一瞬間,手腕上的力量瞬間消失了。堅不可摧的力量好像被這陣微不足道的風吹散了——潘多拉的盒子嗎?
而手上的體溫還在……
高空墜落的失重驚醒了沈奕。醒過來之前,腦海裡的最後一個畫面還是在半空中墜落。直到他醒過來後的兩分鐘裡,那副畫面還是停留在他腦海裡。只不過變成了第三視角。
不知道最終會掉到哪兒去?
他好像掉了很久很久,還是沒有看到底。
沈奕坐在頭了幾口氣,了乾裂的嘴,抬起手背扶去了額頭上的冷汗。
盧晨還是沒有回來,已經第三天了。在這三天裡,盧晨沒有一次聯繫過他。不過也無妨,他現在也不想面對盧晨。
最好永遠不要再出現,沈奕打算著,如果盧晨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就好了。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他已經遞了提前畢業的申請,王雲邀請他參加新的雜誌製作,目前正在找合夥人。
他給自己規劃了兩條路,一條是參加王雲那邊公司的計劃,一條是做一個的旅人,一邊走一邊寫,或許還可以自學一點拍照,一邊拍一邊寫。
從此無無萍,無牽無掛,天涯海角,死生不論。
生老病死,世人難免。
他不怕死,他怕病和老。他一個人,如果病了實在不方便,做個手術都沒人給簽字,命給國家和法律。
不過,如果是絕症還好。怕的是萬一生活不能自理。不過如果他還有神識,不介意花錢找個保姆照顧病癱了的自己。
不過……最好還是不要這樣了吧。他不太喜歡別人介入自己的私生活。
老?和病沒什麼區別。都說養兒防老,他不會有後代,防老也只能給保險。不過他沒打算買保險。也沒打算去養老院……
嘖……這個比較麻煩,不過還早,還有三四十年呢。
唔……還有什麼沒想好?
對,離畢業還有一個多月,如果盧晨回來了,他要提前想好怎麼應付他。
“家人與外人、故鄉與他鄉間畢竟存在著演技上的差異,就算上帝之子耶穌也無法辟易的緣故。對一名演員而言,最難發揮的場所莫過於自己故鄉的劇場,並且三親六戚、舊知故全都聚集一堂,任憑演技再了得的名伶想必也會大失水準。”(注)“三親六戚,舊知故”,對於沈奕來說就只有盧晨一個人。
人活一世,對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帶著不同的面具,發揮不同程度的演技。演完了,這一輩子就過完了。
而盧晨……他們糾纏了七年——在一起三年,分開三年,互相看不順眼的師生關係一年。
盧晨早已植在他的血裡,他的靈魂裡。他很難說服自己的大腦對著體內動的血進行表演。因為血也在大腦的管轄範圍內。
很難,不代表做不到。
沈奕從上爬起來,被子裡的陳腐氣竄了他一鼻子。幾天沒吃飯,餓的他有點兒頭暈。他忍著身體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