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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象出岑星捧著手機斟詞酌句寫小作文的模樣。
要是岑星現在就在他身旁多好。他想把他抱到腿上,摟著他的,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輸入,隨時可以側過頭親他的面頰。
虞惟笙給岑星迴復。
——好。
片刻後,還沒等到回應,又補了一句。
——我想你了。
岑星很快回了。
——我也想您!非常想!
岑星特地把剛才寫到一半的文字剪切下來,騰空輸入框,發完這句話以後再黏貼回去,繼續寫。
剛才他跟父母在客廳裡聊了很久。有很多話,老岑以往從來沒對他提過。
老岑和岑月不止外形相似,格中也有一些相通的部分。他們從來不會像岑星那樣,直白地把喜歡、關心、在乎或者想念擺在嘴上。岑太太一度
慨,說不明白岑星的
格到底是隨了誰。
岑星以前也不明白,長大以後胡亂猜測,認為或許他格中許多或好或壞的地方,都是源自於家人的溺愛。
總是習慣直白地表達,是因為永遠可以得到期待中的反饋。
孩提時,喜歡上什麼奇怪的小玩具,只要告訴岑月,岑月取笑過他以後,都會翻出攢下的零用錢給他買,接著陪他一起玩。
他抱著岑月說喜歡姐姐,岑月就會非常高興,會對他笑,他的腦袋,捏他的面頰,還會帶他去吃的。只要她高興,岑星就跟著一起高興。
姐姐這樣,父母也這樣。他的一些小缺陷,讓他的家人對他尤為呵護疼愛。
這讓他變得坦率,也變得有些任。非要不可的東西若是被拒絕,就沒完沒了。
當初他想要去見虞惟笙,也是在這樣反覆折騰下才被應允的。
老岑最初答應他時對他說,算了算了隨便你吧。後來想要過來陪他時,說的是,總麻煩別人像什麼話。前些天他剛到家,老岑又對他說,怎麼樣,還是自己家裡最舒服吧。
直到剛才,他第一次問岑星,虞惟笙對你好不好,和他生活在一起,到底開不開心。
岑星當然點頭。老岑見狀,安靜地想了一會兒,又說,那總會有不那麼順心的時候吧。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心裡覺得難受了,一定要告訴家人。
岑星想了很久。
記憶中,確實有過一些傷心難過。可如今回想起來,那些都變得模模糊糊了,全然不真切。與虞惟笙有關的所有記憶,那些求而不得的酸澀,不知如何是好的困窘,明明距離現在並不遙遠,可他卻已經找不到任何真實。他現在所能想到的,全是一些會讓他打從心底裡高興的事。
他告訴老岑,我今天哭,不是因為難過。太開心的時候,我也會掉眼淚的。因為他說了我想聽的話,實現了我的夢想,讓我覺得很幸福,所以我才哭了。
他向老岑強調,虞惟笙特別好,虞惟笙是最完美的。
老岑無語了一陣,說道,你這是被下蠱了。
岑星心想,那應該是他今天親我的時候下的吧。他希望虞惟笙能勤快一點,每天都來給他下蠱。
他把自己的回答提煉出來,轉述給了虞惟笙本人。他告訴虞惟笙,不用擔心的,我爸爸現在知道你很好很好啦。
但這只是他最終發送給虞惟笙的那篇作文裡前半段的內容。
從中間起,就全是岑星自己想對他說的話了。
他說,“很高興獲得您的肯定”,“會繼續努力”,“希望未來也可以和您愉快相處”,“很期待能和您一起回家”,“要是能把我此刻的快樂分享一點給您就好啦”。
虞惟笙有錯覺他的小朋友正捧著獎盃站在話筒前,接下來就該細數獲得如今這番成就背後所付出的辛勤汗水,最後還要謝一大堆人。
所幸沒有。岑星寫完了大堆不適合出現在情書上的慨後,突然開始許願。
他說,“希望以後每一次需要臨時標記的時候都可以用今天這樣的方式。”然後又說,“不需要臨時標記的時候也可以。”接著寫,“永久標記真的可以一勞永逸,這個不是偏方不是道聽途說,是真的,有依據。”最後的最後,他問,“您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呀?”虞惟笙在經歷了動、哭笑不得、頭痛和又一次突如其來的心動後,對著手機發起了呆。
沒過多久,手機振了一下。
——您在看嗎?看完了告訴我一聲好不好?
他還催上了。
虞惟笙沒轍了。他乾脆關閉了對話框,給岑星打了個電話。
這是虞惟笙最近無師自通學會的一個技巧。岑星沒法說話,在打電話時除了乖乖聽著外什麼都做不了。所以,也不會有機會說出任何讓他無法招架的話。
“已經十一點了,你該睡了。”虞惟笙在電話裡這樣說道。
對面安靜了一會,傳來了“咔噠咔噠”敲擊手機的聲音。小傢伙有意見想法,沒法表達,很著急。
“現在在不在被窩裡?”虞惟笙問。
岑星敲了兩下手機。
“把燈關了吧,”虞惟笙說,“眼睛閉上,好好睡覺。”電話那一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應該是照做了。片刻後,又開始敲打手機。
虞惟笙想象了一下他關了燈裹著被子閉著眼著急地用手指戳手機的模樣,笑了。
“你說了那麼一大堆,我也不知道該從哪兒回答。”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