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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虛弱地笑道:「這會子你怎麼來了?」碧如一邊淚一邊道:「這幾天你不在的時候,家裡已經亂成一團糟,我又放心不下你,本來是想著跟你過來遊山玩水的,誰知道一來就遇到這事,我要是再晚一步,這可怎麼辦?」說畢失聲大哭起來,趙羽反倒百般安才漸漸止住哭聲。

,欽差遇刺的消息傳開來,薊州官員嚇得戰戰兢兢,當即下令封鎖全境,放軍隊入城,四處設卡捉拿刺客,多有外地客商被誤當刺客拿下,一時滿城風聲鶴嗅,人心惶惶不安。

趙羽被碧如救回官邸後,一直昏不醒,開始發起燒來,碧如未曾醫治過槍傷,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湯若望等欽天監官員前來探視,湯若望見多識廣,認為應該及時拔出體內彈丸,再敷上藥物調理。

碧如手足無措,只得放下郡主的架子,同意了湯若望的方桉。

誰知眾人切開傷口後,那彈丸卻已經碎成小渣子,嵌入骨之中,遍佈各處,須得一個一個用鑷子拔出來。

湯若望道:「切不可有殘留,否則鉛毒入體,實難活命。」於是招來隨行的幾個洋醫,拿著鑷子在傷口反覆搜索彈丸碎渣,碧如放心不下,一直守在趙羽身邊,兩天兩夜都未曾入睡,待到第三天趙羽醒來之後,她終於支撐不住,一頭埋在他懷裡呼呼大睡起來。

且說北京王府之中,羅芸在接收家務不久,海蘭珠就啟程去了科爾沁草原,恰逢月初該當派發各處月錢,方彥等人抱怨銀子已經不夠用,羅芸大驚,便命人去取了賬冊來查,這一查可了不得,各處賬目虧空觸目驚心,她心中越發不安,於是招來沉雪、趙欣去庫房查看情況,只見原本堆滿銀子的地方,如今空空蕩蕩連個老鼠都沒有,心裡登時涼透了。

那麼多的銀子去了何處?羅芸震怒之下開始命各處管事的大查賬,盤點各處開銷,眾人知道她新官上任,不敢推卸,一時全府上下算盤聲大作。

到最後查來查去,最終還是查到了趙彤頭上,她一個人佔去了全家八成以上開銷,吃穿用度還算是小頭,最要命的是海蘭珠打算給她在西郊建一個永芳園作為生賀禮,施工還不到兩成,銀子已經花了數十萬兩,再這樣下去,連奴才的俸祿都發不起,只有賣掉各處產業才能抵債。

趙欣冷哼道:「我建議繼續修那永芳園,沒錢的時候就賣田,賣完田再賣王府。到時候王妃問起來,也不幹咱們的事,畢竟修園子是她的主意。」沉雪道:「你這是什麼餿主意?我們既然當家,就該為這個家著想,夫君在外忙碌,回來看到我們把家都敗沒了,豈不是要大失所望?」趙欣冷哼道:「你也煳塗了,敗家的可不是我們,是她的好妹子,他該找他那個好妹子去,關我們什麼事?我一個月開銷還不過一百多兩銀子,她那好妹子一個月動輒上萬,就是皇帝都養不起這號人,何況我們家不過就是一個世襲王爵呢!」羅芸連忙道:「好了,你們都別吵了,沉雪說的對,遇到困難我們該同心同德解決才是,不然王妃讓我們當這個家做什麼?」趙欣埋怨道:「我就看不慣那趙彤,憑什麼她拉的屎要我們來擦股?」羅芸道:「那你說該怎麼辦,難不成拿刀把她給殺了?她可是咱們的小姑子!」沉雪道:「都別爭了,當務之急這個永芳園就該立刻停工,那些施工材料能轉賣的就轉賣,儘量減少損失才對。」羅芸道:「沒錯,打理財務當以‘開源節’四個字最為要緊,如今園子是不可能再修了,家裡奴才也太多,吃穿用度都是個大頭,應該遣散一批才是,再一個濫支冒領的現象也很嚴重,凡事都得立個規矩來,以後所有開支都得經過我們同意,簽字畫押,說明緣由才是。」趙欣一邊翻賬本一邊道:「姐姐說的是,這些狗奴才也太會鑽營,你看看,外面的雞蛋最多才一錢銀子,經過這些奴才的手一變,價格就成了四兩銀子,只當我們是不知行情的傻瓜來看。」羅芸道:「這些奴才跑進跑出的,領個賞銀也不為過,只是做的太出格了,是該管一管了。」沉雪道:「直接遣散只怕做的有些太過,他們身無長技,到了外面除了服侍人什麼都不會,家中那幾十萬畝的田莊正好缺人,不如都打發過去才是。」羅芸道:「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就是不知這些奴才肯不肯彎下務農。」趙欣道:「能給一碗飯吃就是天大恩德,現在那還顧得了這許多。」三女商議議定,又敲定許多細節,於次召集各處管事,施行新法,這些人都是享福享慣了,那裡吃的了這些苦,一時怨聲載道,又不敢明面上反對,暗地裡來找王府總管何應德。

何應德平時受這些人的孝敬很多,一時推脫不得,想起趙彤地位尊崇,又在此次變法中深受其害,於是上門拜訪,陳說利害,只盼她能壓住羅芸。

趙彤向來不喜何應德,只因他是楚薇的人,只讓他在院子裡跪著回話。

何應德又急又惱道:「格格怎麼還坐得住?你那永芳園已經被羅夫人她們叫停了。」趙彤驚怒道:「真的假的,那羅芸果真有如此大的膽子?」何應德道:「奴才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格格呢,不但如此,她們還要裁撤人手,格格的侍從也要從一百人減到二十人,飯菜從兩百份減到只有二十份,此之後,所有開銷都必須經過她的同意才能領銀子,奴才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不信格格可以去問別的奴才。」趙彤怒極反笑道:「好一個羅芸,這才是她當家的第一天,竟敢拿我做幌子立威,她要真的存了這個心,我保管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何應德連忙磕頭道:「誰說不是呢,連攝政王和太后都捧著格格,她有眼無珠,實在是罪大惡極。」趙彤嘻嘻笑道:「何總管,你這個太監頭子往就是楚薇的一條狗,多次得罪本格格,如今她不管家務了,你還不去巴結新主子,跑到我這裡來訴苦是怎麼回事?」何應德連忙自扇耳光道:「是奴才有眼無珠,現在終於開了竅,格格大人大量,權且當奴才是個,放了就是。」一席話說的趙彤笑了起來,指著他道:「你還有自知之明,算你走運,以前的事本格格就不給你多計較,趕緊的把那些願意投靠我的奴才都叫來,既然要本格格替他們挽回公道,就得跟本格格站在一邊。」何應德聽了,連忙去召集各房奴才過來聽命,對羅芸不滿的人居然還真不少,連碧如、楚薇房裡的丫頭都去了不少,烏壓壓站了一地,竟有二百多人,統共整個王府的奴才就有三百多人,現在是來了三分之二,尤其是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嬤嬤,這次也站了過來,趙彤越發得意,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此得人心,於是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去問罪,彼時羅芸正在賬房查賬,聞知她聲勢浩大的過來,必定不是什麼好事,連忙帶著沉雪等人了出去。

趙彤一見了她,眼中出火,正要發作,身邊的容棋上前道:「好你個羅芸,我們主子是朝廷欽封的和碩格格,你是什麼身份,見了她竟敢不下跪?」羅芸被她這麼一問,又羞又急,一時說不出話來,沉雪連忙道:「我們雖然沒有封號,但身份卻是你嫂子,豈有嫂子給小姑子下跪的道理?你縱然是格格沒錯,可也要按家法倫理來,嫂子下跪,傳出去別人只會說你沒有家教,不懂禮數。」這句話如刀刺心,正中要害,趙彤從小失去父母,衣食雖然不缺,缺的正是家教,平常最忌諱別人提起,現在被沉雪當著許多人公然數落,登時怒火攻心,捂著息道:「就憑你們這群賤人,也配做我嫂子?回頭我就告訴哥哥,讓他休了你,將你趕出王府,貶為賤民,那時落在我手裡,就別怪我不念什麼姑嫂之情!」這句話也讓沉雪受傷不小,畢竟她被趙羽兩次趕出家門,兩次請回,顯然也不是什麼光彩經歷,若是趙羽再次將她趕出去,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回來。

羅芸見她神黯然,連忙站在前面道:「休得胡言亂語,我們夫君又不是你的玩物,你說什麼他都聽?再說了,你無緣無故帶著這麼多人來,吵吵嚷嚷的到底要幹什麼?」趙彤厲聲道:「我要幹什麼你心裡清楚的狠,母親將家務給你打理,是想要你為大家行事謀個方便,說白了其實不過就是個大總管而已,我也懶得跟你爭,誰知你拿了雞當令箭,這才幾,就本,作威作福,胡作非為,我要再不過來攔著你,明連王府都叫你賣了去,咱們都沒地方住,到時候去那裡哭?」說畢又回頭指著那些臉帶淚痕的奴才道:「你看看這些人,多年來服侍在咱們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輕輕鬆鬆幾句話就打發了,要麼被髮還老家,要麼被攆到農莊裡去,我倒想替他們好好問你,到底這些人犯了那條王法,讓你如此咬牙切齒,非得把他們到絕路上來!」這句話正好說在這些奴才的心頭上,他們第一次發現趙彤原來如此仗義,一個個義憤填膺,振臂高呼。

www.91ks.onlinewww.91ks.onlinewww.91ks.online完全忘了之前趙彤喜怒無常,因為一些小事已經打死過兩個丫鬟。

連趙彤自己也未料到能講出如此得人心的話來,越發趾高氣昂,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各房的奴才有了趙彤這個靠山在,一步一步合圍過來,將羅芸和沉雪到牆角處,聲嘶力竭地喊道:「說個清楚,講個明白!」

「我上有老下有小,為何要我?」

「我就指望這份差事活命,你這是要死我!」羅芸一開始還想要跟眾人解釋其中道理,這些人已經紅了眼,她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其中,一句也說不出來,羅芸連忙拉著沉雪道:「趙欣去了那裡,怎麼還不過來?」沉雪道:「誰知道呢,剛剛她說要去狗舍看看,誰知現在還沒過來。」眼見形勢就要失控,趙彤身邊的何應德心裡卻急了起來,連忙對趙彤道:「格格快別這樣,那些下人看起來要造反了,事情鬧大了對你我都沒好處。」趙彤笑道:「有什麼不好?我就想看著她們被奴才撕成碎片才好,反正也不是我下的令,是他們自己要鬧事。」何應德急的滿頭大汗道:「要是真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世子爺回來只怕會更加不妙,他向來疼愛這幾位夫人,要是知道了實情,咱們這些奴才只怕一個也活不成!」趙彤冷笑道:「你們活不成關我什麼事?這些奴才又不是我召集來的,是你何應德受了他們的好處,拉過來故意和羅芸過不去,我不過在一旁看熱鬧而已,這麼多人,我可管不過來,就算有心要拉,可奴才們發了瘋,我一個弱女子也拉不住啊。」何應德聽了心都涼透了,原本他搞出這些聲勢來是想羅芸就範,誰知趙彤似乎天生就是挑撥離間的能手,幾句話就讓眾人都瘋狂起來,失了理智,他心知不好,連忙跑過去扯著嗓子安撫眾人,想勸大家冷靜下來,然而現在群情洶湧,那裡聽的了勸?這時羅芸等人已時退無可退,沉雪登時寒了臉,怒斥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嗎?」正說著,忽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將她推的一個趔趄,後背撞在牆上,羅芸連忙扶著她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沉雪氣的渾身打顫道:「這些奴才真是反了!」正說著,人群之中忽然有人道:「姐妹們,她們兩個砸我們的飯碗,不給我們活路,我們跟她們拼了!剝光她們的衣服,讓她們丟了臉面,從此就沒資格掌權了!」眾人聽了,發聲喊,一起衝上去,拽頭髮的拽頭髮,扯衣服的扯衣服,羅芸和沉雪雖然會一些功夫,但被這幾百人擠在角落裡,本施展不出來,幾次三番差點被擠倒在地。

何應德見勸阻不過,連忙去請楚薇。

正鬧的厲害,忽然想起一連串狗叫之聲,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兩條大狼狗一前一後飛快地衝了過來,很快撲倒兩人,那狗下嘴狠戾,絲毫不留情面,而且專咬人脖子,登時咬死二人,血水染紅狗,顯得分外猙獰。

有人認識這兩條狗,大聲道:「不好,這是趙夫人的大黃小黃,怎麼跑出來?大家快跑。」這些奴才大部分是侍女,只有少部分是太監,平裡最是畏懼惡犬,現在又親眼見到惡犬咬死人,那裡還有先前的氣勢,登時魂飛魄散,亂奔亂逃,連趙彤也被裹挾著亂跑一氣,待到眾人緩過來的時候,那兩條狗已咬死五六人,踐踏踩傷十幾個人,哀聲一片,十分狼藉。

那大黃小黃還要再伺機殺人,忽然一聲哨聲傳來,登時收了爪牙,搖晃著尾巴跑過去,只見不遠處,趙欣和姚珊招了招手,兩條狗圍著她們繞圈兒,趙欣還不時從手裡拋出乾,引得那狗跳起來接住,像是玩耍一般,那裡還有方才呲牙咧嘴的惡相。

沉雪見此長出了一口氣,她現在頭髮也散了,衣服也破了,差點就被人當眾脫了衣服受辱,嘆息道:「多虧了這兩條狗,若真被那些奴才得逞,我們以後都沒臉見人了。」羅芸看著地上被撕咬的模煳不清的屍體,心中一陣反胃,哇地一聲大吐了起來,沉雪連忙拍著她的背道:「咱們屍山血海都闖過了,你還怕這個?」羅芸痛惜道:「我心裡始終還是有點難受,趙妹妹雖然做的沒錯,可還是有些太殘忍了。」沉雪道:「你呀,就是過於仁慈了。」這時趙欣命人拿過繩子來將兩條狗牽走,自己同姚珊走過來道:「你們沒受傷吧。」羅芸臉蒼白,搖了搖頭道:「還好你及時過來,如今事情已經平息下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趙欣厲聲道:「還能怎麼辦?方才參與鬧事的一個都走不脫,統統都得罰,為首的必須死。」沉雪一邊整理凌亂的衣服一邊道:「帶頭鬧事的是趙彤,怎麼死?」趙欣道:「既然不死她,咱們也得把她圈起來,發生如此大的事情,我們有權調動侍衛進來平亂。」沉雪道:「如果王妃回來後怪罪我們,該當如何是好?」趙欣道:「瞻前顧後的什麼事也做不成,這些天我也想通了,其實王妃也不是個傻子,她分明知道家裡已經承受不住趙彤如此胡鬧,可是又拋不下面子來對付走失多年的女兒,故意找個藉口躲了出去避風頭,既然請我們來當家,就是看中咱們跟趙彤無親無故的,行事絕不會留情面。」沉雪笑道:「偏你知道這些歪理,到時候她責怪起來,你可別說是我們的主意。」趙欣笑道:「膽小鬼,事都做到了這個地步,就該一條道走到黑才對,已經沒有挽回餘地了,就是不知羅姐姐怎麼看?」羅芸點頭道:「這一回我贊成趙妹妹的話,咱們既然要做事,那就必須要得罪人,傳令下去,讓侍衛們進來平亂吧,奴才們該打的打,該罰的罰,趙彤肆意妄為,挑撥離間,罪無可赦,即刻圈房中,不許踏出家門一步,衣食俸祿減半。」一口氣說完之後又道:「我有些乏了,你們看著辦吧,方才死去的奴才,屍體也得好好收斂起來,燒埋銀子和安家費用先擬出來,千萬別讓他們的家屬鬧事。」趙欣冷笑道:「放心吧,奴才聚眾造反放那裡都是重罪,沒抄家還給燒埋銀子算是厚賞。」當晚,趙欣拿著令牌引王府侍衛進了內院,先是在各房細細搜查,一時查出不少違品,偷拿主子財物的人還真不少,再然後就是鎖拿要犯,進行嚴刑拷問,被當場拷死者不少。

何應德也被眾人供了出來,趙欣帶人捉拿的時候,他躲在楚薇房裡不敢出來,楚薇雖在病中,頭腦卻很清醒,於是將何應德趕了出去,一見到張牙舞爪的侍衛,他竟然活活被嚇得肝膽破碎,當場死了。

再說趙彤那邊被惡犬這麼一嚇,夜夜都做噩夢,整個人神都恍惚起來,提起趙欣的名字更是心肝亂顫,再不敢有別的想法,乖巧了許多,圈之後雖有怨言,只敢在房裡打罵丫鬟出氣而已。

從此三女權威勢重,屬下奴才不敢有絲毫怨言,新法得以順利推進,趙欣還經常帶著惡犬巡視各處,彈壓反意,無人不服,王府在少了許多開支以後,形勢才漸漸好轉,各處壞賬也漸漸做平,子就太平起來,此是後話。

且說趙羽受傷之後,皇陵選址的事就給了欽天監湯若望等人,太后聞知他受傷之事,連夜出動護軍營護衛他回家,又帶來大量御醫和珍貴草藥,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回到家之後,眾妾自然免不了一番哭訴和牽掛之情,趙彤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積攢了滿腔委屈要述說,無奈趙欣等人夜看守,硬是讓她不敢出房門一趟。

趙羽又在病中,也沒法來看她。

轉眼已至十月,說起來也奇怪,往年這個時候滴水成冰,乾旱異常,自崇禎死後,情況就漸漸好轉,各地風調雨順,莊稼收成明顯好過同期,十月天也不再特別冷,讓人不得不懷疑明朝滅亡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這一多爾袞忙完政務,召集了幾個小妾在家中宴飲,這些小妾原本都是朝鮮王獻給順治的嬪妃,太后怕皇帝過早接觸男女之事,轉手又送給多爾袞,這高麗女子既溫順又妖豔,深得多爾袞寵愛卻從不恃寵而驕,一直謹慎細心服侍,多爾袞頗舒心,故此常常連忘返。

這一飲得高興,他便命所有人脫去衣衫,赤著身子在堂前舞蹈,諸女不敢不從,羞紅了臉擺出各種誘惑的姿態,只見滿堂玉體橫撐,翹高聳,子晃來晃去,真是讓人目不暇接。

多爾袞看得起,服下喇嘛藥,下面暴漲如鐵,上前摟住一個小妾就大創大起來,的那小妾哼哼唧唧求饒,他完這個,又拉住另一個,也是一頓聳,眾女奇誇他功夫好。

沒過多久,多爾袞就累了,躺在椅子上擼直了,輪讓諸女坐上去起起落落,一時嬉笑聲呻聲響徹宮殿,為了得到更多寵幸,眾妾爭風吃醋還吵嚷起來,多爾袞便讓她們猜拳,誰贏了就坐上去,一個小妾贏了之後,剛坐上去,正要扶著,忽然抬頭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男子,一聲不吭地望著這邊,外面月光照進來,只能看個輪廓,也不知是何人,還當自己看花了眼,畢竟此處是王府後院,除了多爾袞以外,其他男人都進不來。

那小妾反覆眨了眨眼睛,終於確認自己沒有看花眼,嚇得尖叫一聲。

諸女登時一愣,吵嚷聲停了下來,出奇地安靜,多爾袞詫異道:「你鬼叫些什麼?」那小妾指著門口的人影口不擇言地道:「王爺…….王爺……」其他小妾順著此女所指的方向看去,也嚇得尖叫起來,紛紛去找衣衫披上,多爾袞大怒,一把推開眾人,站起身來,果然看見那男子站在門口,一半身子在月光,一半身子在陰影裡。

他心中也是驚駭莫名,畢竟睿王府的防備比皇宮還嚴密,僅僅外院就有五百多兵把守,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巡邏隊晝夜往來如梭,內院更是有數十個悍的大內高手在巡邏,此人怎麼會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面前?難不成外面的人都被殺光了,不可能啊,方才一點打鬥的聲音都沒聽見,真是咄咄怪事。

多爾袞驚慌失措,連忙命人道:「快去叫人來,快去。」那人卻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每一步都慷鏘有力,腳掌落在地上如大錘一般,砸的地面隱隱震動,只見他一邊走一邊道:「別白費心思了,我既然來了,怎麼可能讓你驚動外面的人?要不你儘管試試。」多爾袞那管這許多,正要大聲呼喊,一枚鋼針破空而至,正好打在他的耳朵上,那鋼針在上面紮了,餘勢不減,釘在木凳上,深有寸許,針尾顫動不已,可知威力非凡,多爾袞摸了摸耳朵,滿手是血,嚇得渾身顫抖起來,歷經沙場多年,他還沒見過有人如此本事。

那人笑道:「你若是再敢尖叫,這枚鋼針就不會只打你的耳朵,而是鑽你的喉嚨,你信不信?」多爾袞連忙道:「你到底是誰?居然敢來行刺本王?」那人掃視了一眼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一群女子,厲聲道:「都給我滾,要是敢去驚動救兵,你們王爺必死無疑。」眾女聽了連滾帶爬地跑了,只丟下多爾袞坐在椅子一動不動。

那人漸漸走進,終於在燭光中出本來面貌,多爾袞看了一眼,驚訝道:「趙羽?原來是你!」趙羽冷哼道:「王爺別來無恙啊!」一面說一面躺在長椅上,毫不客氣地拿起桌子上的一盤葡萄,一顆又一顆地入嘴裡,嘖嘖讚道:「這西域進貢的葡萄滋味果然不一般,甜的不行。」多爾袞冷哼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必在我面前賣。」趙羽眉一挑,身形一閃,已到多爾袞面前,伸出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立刻留下五道紅紅手指印,這一下突如其來,打的多爾袞眼冒金星,口角血,指著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你敢……如此……對待本王!」一張臉已經變成豬肝,畢竟自從成年以來,他還沒被人這樣打過耳光。

趙羽嘻嘻一笑:「打你還算是輕的。待會兒還有重頭戲呢,別急。」說著又送入幾顆葡萄入口,閉著眼咀嚼了一會兒道:「我也不給你賣關子了,上次你派人刺殺我的事,總得有個說法,只可惜有個人三番五次地求我不要殺你,我也只好賣她個面子。」說畢從懷裡掏出一把手銃來,點上火繩指著多爾袞道:「你若是捱上一槍不死,我也無話可說。」多爾袞大急,滿頭大汗地道:「誤會,這是誤會,我從未派人殺過你,這是那個王八蛋造謠誣陷本王!查出來本王一定誅滅他的九族!」趙羽嘻嘻一笑道:「演得的跟真的似的,多爾袞啊多爾袞,我趙羽跟你無冤無仇,你三番四次找上門來,真是嫌命短,這一回誰也救不了你,乖乖吃槍子吧,要是運氣好的話,或許他們能救活你,若是運氣不好,那就只能怪你自己。」趙羽說畢,勐地一扣扳機,那彈簧片往前一送,帶著火繩點燃藥池,發出嘭地一聲巨響,一顆圓形鉛彈從槍管裡而出,正中多爾袞右臂,彈丸入體,翻江倒海地旋轉著,將裡面的骨攪成一團爛泥,疼的多爾袞翻身倒在地上發出淒厲的哀嚎,趙羽面帶笑容地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從包裡掏出一顆紅藥丸,拍開他的下顎,將那藥丸送了進去,眼見著他了下去,這才鬆開手。

多爾袞滿頭大汗,呻道:「你餵我吃了什麼東西?」趙羽笑道:「這東西可是我好不容才搞到手的,價值三萬兩銀子,給你吃還真是有些暴殄天物呢。」說畢又笑道:「不過這銀子也花的值,老實告訴你,這是雲南五毒教的蠱蟲,每個月蠱蟲都會甦醒來,以你的腸胃為食,令你痛不生,直到五臟六肺都被鑽成蜂窩才罷,到時候只怕你已經痛死了。」多爾袞聽的寒直豎,只覺眼前之人就是個惡魔化身,當即大嘔起來,意圖將那紅藥丸吐出來。

趙羽笑道:「別白費心思了,這玩意一入腸胃,就會選址築巢,任何手段都排不出,不信你明天試試。」多爾袞已經幾乎崩潰,面上仍舊鎮定道:「開個價吧,要我怎麼做才放過我?」趙羽笑道:「開玩笑,放過你?說實話,就是你讓我當大清的皇帝,我也不興趣,我的興趣就是看你飽受折磨,一步一步邁向死亡卻毫無還手之力。」多爾袞聽了癱軟在地,最後連滾帶爬地抱住趙羽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道:「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千萬留我這條命,求求你了,我千不該萬不該派人來刺殺你,都是那些個儒生出的餿主意,我回頭就砍了他們的腦袋,但求你大人大量,饒我這一遭!說起來咱們還是親戚呢。」趙羽長出了一口氣,將雙腿放在茶几上笑道:「好累,你終於認識到眼前的處境了,還不算笨……你今晚能活著,你得謝一個人,那就是你的好子,要不是她在上百般討好我,你現在已經死了。」多爾袞遲疑了一下,登時磕頭如搗蒜,口稱‘恩公’,希望能賜予解藥。

趙羽冷哼道:「每個月蠱蟲都會醒來,不過只要服了我的解藥,它就能繼續安眠下去,如果你做出的行為惹我不高興了,這解藥就沒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兩人正說這話,外邊卻大隊人馬跑來,原來這裡的動靜終於驚動了侍衛,一群打著火把的官兵隔著門問道:「啟稟王爺,方才這房間似乎有開火的聲音,奴才請問王爺是否安好?」多爾袞心中大罵侍衛們反應太慢,表面上卻不得不一本正經道:「方才本王玩火銃不小心走了火,不礙事的,你們退下吧。」眾侍衛聽了放了心,於是各自散去。

多爾袞再回頭一看,趙羽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綠帽武林之亂後宮第二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