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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滲人的冷氣也從冰櫃裡跑了出來,站在旁邊的夏辭打了個冷戰,韓煬接著打開了冰櫃的第二層冰屜,裡面放的是劉俊升的盆骨。
“28塊齊了,接著鄭山那案子。”韓煬拍了拍楚行暮的肩膀。
鄭山在冰櫃裡放了手,蘇哲宇在冰櫃裡放了劉俊升的頭和盆骨,夏辭覺得以後他開自己家冰箱可能都會有陰影了。
“叫他們進來勘察現場吧。”楚行暮回頭對夏辭說道。
“這些人怎麼都喜歡冷凍屍體啊,處理起來這麼麻煩,吃飽了撐的。”韓煬把他的工具箱放在地上,彎從工具箱裡拿出來了一個鑷子夾著一個棉球在冰櫃的外側擦了幾下。
“你看。”他把棉球拿到楚行暮面前,說道:“屍塊裡的棉球就是這個,擦冰櫃用的。”
“他為什麼要擦冰櫃?”
“人都抓到了你自己去問吧,我也猜不出來,這些人的腦子裡在想什麼我不知道,我只學過怎麼解剖死人的大腦。”韓煬把注意力放在了冰櫃裡的東西上,楚行暮沒有再打擾他。
楚行暮又分別在地下室裡發現了以下東西:解剖專業書、一套完整的手術工具、十幾本詩集和散文集、神疾病分類書、pcl-r神病檢查表和pp神病人格量表、一本名為《怪物論》的神病相關書籍、一雙被割破了的帶血的橡皮手套、手術服、一捆尼龍繩、三鋼管、兩支注器和許多空的鎮靜劑藥瓶。
地下室四面牆壁上除了寫滿的英文字母,還有許多看不懂的圖案,那些都是近期才畫上去的,除此之外,牆角處還有一堆紙灰。
這些東西,好像在昭示著蘇哲宇是如何從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墮落成一個殺人分屍的惡魔,這個地下室裡到處都是掙扎與罪惡。
審訊室裡,蘇哲宇平靜的坐在審訊桌的一側,鍾長新、楚行暮和齊少承坐在他面前,楚行暮讓齊少承把所有證據都拿到審訊室裡,事到如今,蘇哲宇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也沒有懺悔的行徑和想法,從他被警察抓到一直到現在,他都很平靜的坐在審訊室裡,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他的眼睛好像已經沒了生機,如果不是口起伏著,他們會以為他已經坐著死去了。
“蘇哲宇,老實代吧。”齊少承說道。
蘇哲宇動了動嘴,說道:“你們想知道什麼就問什麼,太多了,多的我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鍾長新嚴肅的看著蘇哲宇,他的神狀態很差,他見過在審訊室裡暴走過的罪犯,也見過不斷為自己辯解的罪犯,還見過和審訊人員玩心理戰術的罪犯,但像蘇哲宇這樣的他是第一次見,雖然他接觸過很多神病變態殺人犯,也許是大環境不同,鍾長新以前見過的神病罪犯瘋狂暴力是不分場合和時間的,即便在他們情緒平緩時也會表現出極大的危險。
而蘇哲宇,他似乎已經厭棄了這個社會,像一具空殼,好像在說,“你們雖然抓住了我,但真正的我早已經逃離了軀體。”一個蘇哲宇站在坐著的蘇哲宇身邊,不是他們在用審視的目光看他,而是他正在用審視的目光看他們,他像一隻被關起來的屠夫鳥。
“你是怎麼綁架劉俊升的?”
“我說我要殺他,他害怕了,籌錢給我,可那個時候我已經不需要錢了,我讓他把錢帶到廢棄樓裡,只要他來我就放過他,我食言了。”
“一共多少錢?”
“八十萬。”
“錢呢?”
“燒了。”齊少承睜大眼睛詫異的問:“全燒了?”蘇哲宇諷刺道:“當然,我已經不需要錢了。”
“你去過劉俊升的出租屋嗎?”
“我找過他很多次,大部分時間我都在其他地方窺視著他,我瞭解他的行蹤。”
“你還有沒有幫手?”
“幫手?我不需要,學過神經學的都知道怎麼快速讓一個脊椎動物癱瘓,這很容易。”蘇哲宇眨了一下眼睛。
“你和劉俊升有什麼糾葛?”
“你們不是已經查出來了,他撞死了我父親,強.了我女朋友,這還不夠嗎。”蘇哲宇說道,他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我用自己的方式給他們公道,我親手懲治了兇手,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錯。”蘇哲宇看著面前這三個人的神情覺得很可笑。
“劉俊升做的惡自然有法律懲治。”
“法律?法律是約束人的,我不打算做人了法律對我有什麼用?法律可以讓我父親活過來嗎?可以撫平我女朋友的心理創傷嗎?可以讓該它發揮作用的時候左右執法人的貪婪嗎?”蘇哲宇冷笑一聲,“不會的。”
“你們不用再問那些幼稚的問題了。”蘇哲宇說道。
楚行暮冷冰冰的問他:“劉俊升撞死了你父親,你為什麼不報警?”蘇哲宇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他反問道:“你知道那起通事故的處理結果嗎?”郎朗從劉俊升父母口中得知劉俊升撞死的人正是蘇哲宇的父親,此前,蘇哲宇報過警,但最後的結果不了了之,因為本找不到肇事者,或者說因為一些原因受理此案的相關人員沒有仔細尋找過肇事者。
“我沒有錢也沒有人脈,我以為警察會幫我找到肇事者,結果呢?那些人因為我爸是神病,他就算出了意外也在情理之中,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跑遍了鳳凰路的大街小巷,最後找到了劉俊升,我帶他去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