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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品著茶一邊拿眼偷瞄著白宇。
男狐狸大約只有二十來歲,白生生一張俊臉上兩隻黑眼珠子亮得發光,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山野爛漫的瀟灑意氣,顧盼神飛、笑容甜美,看著倒平易近人的。
“表嫂,你坐呀。”她笑語晏晏招呼道。
白宇覺著後背發涼,坐下來後渾身不自在。
“表嫂你平時喜歡吃什麼呀?來廣州氣候還習慣嗎?”
“打住!”白宇黑著臉制止道,“別叫我表嫂,我姓白,跟你表哥半錢關係都沒有。”
“噢,那就是白哥哥啦。”閻秋莉嗲著嗓子喊,“白哥哥可以叫我小莉莉。”
“嘔。”一旁的張道生實在忍不住趴在角落吐了起來。
閻秋莉扭頭瞪了他一眼,又親熱得捧起白宇的手說,“白哥哥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和莉莉講。”白宇慌不迭地把手撤回來,“這哪來的一家人……”不過他轉念一想,倒生了個主意。
“那要不你幫我把門口那兩個哨兵引開?我現在有點急事,必須得離開。”
“沒問題,表嫂!”閻秋莉歡欣應承,白宇衝張道生使了使眼,兩人正準備藉機開溜時,閻秋莉摸著頭髮又琢磨道,“但表嫂你這麼一走,表哥回來豈不會誤以為是我咄咄人把你趕走了?那可不行!表嫂你得留下來!”白宇被人死死拽住了衣角,簡直是無語問天,他可不敢把這位大小姐給怎麼樣。
“小姐你放開我……”
“表嫂你就呆在這兒,等表哥賑完水災回來,咱們一家人和和氣氣……”
“水災”二字似一道閃電劈過,白宇心電鬥轉間想起了早晨佔出的那一道卦象。
初爻為水,則為陰煞……
他轉過身,猛地抓住閻秋莉的雙肩,正道,“你表哥最近可有遇到什麼不平常的事情?!”閻秋莉眨巴著雙眼,尋思道,“不平常之事……成天對著本破書翻來覆去的看算不算?”白宇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般想起自個的《茅山圖志》還沒要回來,看來這一時半會兒真的是走不成了。遠的不提,當務之急是立馬追上朱一龍,先想方設法拿回祖傳的古籍,再確定這“水煞”一卦是否和他有所牽連……只有他安然無恙,自己才能狠心一走了之。
閻秋莉則是來來回回又將他研究了一陣。這表嫂面上和氣,可半點不吃她的籠絡,好像真沒把她表哥放在心底似的。閻秋莉是個表哥控,越想越不是味道,又怕白宇走了就不回來,嬌滴滴黏了上去說,“表嫂啊,你要不留點什麼信物給我,表哥回來我也好有個代。”白宇身無長物,思來想去也找不到什麼“信物”可以留給她……
“就他吧,送給你了!”張道生被人橫空一點,慌張擺手道,“師兄,使不得……”白宇勾起角笑,“沒事的,道生,你就留在這裡,師兄去去就回。”
“你可真是我的親師兄……”閻秋莉趕走了哨兵,房門一開一合,白宇瞬間溜了個沒影兒。
張道生瞧著向自己步步緊、面帶詭異笑容的閻家小姐,終於領悟了師父常說的“女人如蛇蠍”是個什麼道理。
“小弟弟,你多大了啊?”
“救命啊——!”廣州城內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街上行人紛紛戴起斗笠或者打上了雨傘,匆忙如鬼魅般低頭行過。天邊烏雲滾滾,厚重的雲層中偶爾閃爍過一瞬即逝的白光。這場雨似乎醞釀已久,四周蘊滿了沉甸甸的溼氣,街邊密集的霓虹燈牌忽明忽暗,市集正要關閉了,一場雷暴快要來臨。
白宇帶上了兜帽,加快腳步從司令府一路往南疾奔,雨水逐漸變得淅瀝,天邊昏昏沉、電閃不斷。
一輛轎車從他面前飛馳而過,白宇往後連退兩步,才躲開了飛濺的水花。路邊屋簷下,兩個人正在高聲談論,說得是番禺這場水災來得蹊蹺,淹死了不少人,還差點引發了山體滑坡。
“怪就怪在,死的全是年輕男人,老人小孩卻半點事兒沒有……”
“……說不定是龍王嫁女兒,這男人啊,都被送到龍宮裡去了。”
“胡說八道,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我看哪,是水鬼找上門來了……”
“聽說朱司令已經帶人去賑災了……”
“當心也被水鬼給纏上……”白宇越聽越玄乎,剛想轉過身跟他們打探兩句,忽然間雷聲大作,雨勢猛然加劇,黃豆大小的雨點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打在屋簷上呯磅作響。
那兩人見狀趕緊閃進了屋裡,大雨滂沱,寸步難行,白宇也只好暫時先躲去街邊狹窄的屋簷下,等雨小一點再出發。
耳邊是轟隆隆的炸雷,密集的雨水連成線,似一層簾帳般隔在他眼前,望出去連街道都變得模糊不清,晦暗的光線中他彷彿已與世隔絕。
白宇擰了擰浸溼的衣角,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不免心生出幾分煩悶。《茅山圖志》他必須得拿回來,但是再見到朱一龍不知道他是否還有足夠的定力去拒絕——要是朱一龍真的喜歡他、不介意他是什麼人、也不在乎他能看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哥哥……”白宇低著頭沉,發覺自己真的沒有一刻不在想他,這種糾結的情緒像一顆小蟲子不斷咬著他的心,讓他恨不得立刻上翅膀飛去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