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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了他的好意,對於朱一龍,他有更好的安排。
銅鈴在他手中搖響了清脆的三聲,一陣白煙聚攏復又散去,張道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還不是道生,他眼底閃著陌生而詭譎的光,是為了他的願望而來。
白宇望著他冰冷的眼,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如果我想要解掉他的詛咒並且令他變回一個普通人,我要付出什麼?”古靈童回答:“做不到,因為你付不起這樣的代價。”白宇低頭輕笑了一聲,果然想法不能太奢侈,做人已經很難,更何況他想要的比做人更多。
於是他問了第二個問題,“假如我不在乎他是什麼,只是想讓他活下去呢?”展昭聞言想要阻止,白宇卻對他搖了搖頭。
他想知道有沒有第二個答案。
古靈童說,“要你的命,你死他活,你活則他死,別無出路。”殊途同歸,似乎上天並沒有給他預備更好的抉擇。
白宇嘆了口氣,他一退再退,只剩最後一個問題。
“假如我只想他在活著的時間內不被鬼王血脈控,這樣的代價我付得起麼?”古靈童目不轉睛盯著他,雙微微開闔,“可以,但我要你的眼。”白宇微一怔楞,但這雙天眼似乎也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代價了。
“還有……”古靈童的話還未說完,“你要付出你的存在。”
“什麼叫做我的存在?”
“記憶便是你的存在,他將不再記得起你以及與你有關的一切事情。你將從他的身邊被抹除,存在是比你的天眼更貴重的代價。”白宇聞言猶豫了片刻,展昭以為他會放棄這樣的願望,但沒想到他隨即笑了出來。
“道生啊,你給了我一個最好的抉擇。”白宇躬下身子,輕輕地擦拭掉朱一龍臉上的血漬,溫柔而又慎重,“他要是醒來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很傷心……如果我救不了他的命,至少能夠讓他不再難過。”展昭嘆道,“他暫時忘了你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夜尊無法控他,鬼王血脈就不會再度覺醒……你還有時間,一定能夠找到解決的方法……”白宇沒有他口中那樣的自信,他不是師父,也不是裴文德。他近乎茫然地想,如果這世界上真有那麼一丁點可能,會是留給他的嗎?三年、五年……他還有多少時間去追逐那虛無縹緲的答案?但是至少,他可以讓醒來的朱一龍不被愧疚折磨,不會成為嗜殺成的惡鬼,也不會再為他而痛苦。
鎮上下起了小雨,洋洋灑灑,零零落落。
一年一度的中元已過,鬼門關前排著長龍,是無處可去的孤魂遊鬼回家的道路。
紅衣的展昭沉默立在雨中,也到了他離去的時間,形作煙散,唯餘一聲嘆息。
他身為陰司元帥,千年來見過多少親人離別、愛侶難聚,但他相信輪迴的定數總能將捨不得分別的魂魄帶回所愛身邊。然而如今他面對的卻是一道死結,解不開、放不掉、勘不破,被繩索縛住的兩人還將苦苦掙扎,不知道何時才能有撥雲見的一天。
白宇許下了願望,在他還能看清之前,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所愛的人。
眉,眼睛,嘴……他還真是挑不出一點他不喜歡的地方。
“哥哥?”朱一龍的眼皮輕輕顫了顫,似乎將要醒過來。
白宇漸漸地看不清,隱約能瞥見他幽長的睫上懸著一滴水珠。
他緩緩湊上前去,想要最後一次親吻他的嘴,然而臨到了邊,他卻停住了。
傻傻地笑,在黑暗來臨前他吻了下朱一龍的額頭。
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更加得捨不得。
“師兄……”張道生茫然無措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傢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待會兒說不定又要哭得悲天蹌地,實在難纏。
白宇朝他伸出了手,讓他扶著自己站起來,黑暗並不可怕,他已牢牢記住了想要的東西。
“道生,我們回家吧。”是時候回家了,即便“家”,已不再是他打從心底想要回去的那個地方。
風雨無常,人在山河之中顯得如此渺小,如此不堪一擊,往熱烈的情彷彿被輕而易舉地摧垮,只剩下空蕩蕩的一聲掩涕長息縈迴在歲月中。
又要經歷多少次不變的升月落,才能孓然一身走完這條漫漫長路。
——在一九三四年的八月,遼寧營川發生了一件舉世轟動的奇聞,在遼河北岸東面當地人發現了一具據說是龍的巨型骨骸。那骨架大約有12米長,頭上還生著一大一小兩對犄角,再加上十多天前傳出有人在天上看到了一條龍從雲中飛過的奇景,經過《盛京時報》的採訪報道,一時之間全國人民都在討論著關於“營口墜龍”的事件。
熙熙攘攘的廣州城也不例外,雖說在“九/一/八事變”過後,人人得以自危,但畢竟本人的侵略還暫時割據於北方,一時半會兒也打不到南邊來。百姓罕有居安思危的意識,子還是要照常過,更何況這喝茶玩鳥的傳統是從老祖宗傳下來的,廣州城這小茶樓裡照舊生意興隆、人聲鼎沸。
坐在茶館中央的有個年輕人,十八九歲的樣貌,生得高大俊朗,一對圓滾滾的眼珠子轉得賊溜,說起話來噼裡啪啦跟抖著豆篩似的,漸漸地,圍著他的人也多了起來。
“你小子說你剛從營口回來?那你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