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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要暴自己，來保護你？”蘇雯搖頭又點頭:“說起這個，我也很亂，我想不明白她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她明明是保護了我，卻又說是任務需要。”

“那，為什麼……”沈之亦長長的了一口氣:“那為什麼他們說是你殺了這個阿美？”

“他們……”蘇雯冷笑了一聲:“你是說付子安？”沈之亦愣了愣，點點頭:“是……他……曾經跟我提過這件事情。但他說的非常不詳細。”蘇雯似是早就料到了，挑了挑眉:“當然，他當然不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這件事情，除了你，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那……所以，雯雯，你真的……殺了她？”沈之亦的眼神之中晃過一絲痛苦，握著蘇雯的手都緊了緊:“是，桑柯你這麼做的？”

“阿美雖然暴了自己，但桑柯狡猾的跟狐狸一樣，他當然不相信有人會愚蠢到暴自己，為了證明我對他是忠心不二的，他把槍給了我。”蘇雯的手有些發抖，嘴都發了白:“我……”她頓了頓，閉上了眼睛:“對……是我開的槍……”沈之亦抖了一下，整個身子無法控制的抖了一下，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蘇雯了個極為難看的笑容:“之亦……如果我真的殺了人……你當時要是讓我忘記這一段多好……”沈之亦皺了皺眉:“你，確定她死了嗎？”蘇雯搖頭:“她前中了一槍，從甲板上翻到海里去了。桑吉當時又往海里面補了幾槍，她沒有浮起來……”蘇雯一邊說一邊繼續搖著頭:“我不確定……但是我當時並沒有打中要害部位，我甚至覺得她翻到海里是早就想好的，但是桑吉開槍的時候我不敢跑過去看，我不知道後來……後來怎麼樣……”沈之亦神凝重，起身坐在蘇雯身邊，把她摟在懷裡輕輕的拍著:“我想，既然記錄一直是失蹤，那就是說明，她或許還有一線生存的希望，你不要責怪自己，我……”她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每一個人，都很偉大。我很慚愧，我沒有能夠幫上你們的忙。”蘇雯了鼻子:“所以我要活著，”她抬頭看著沈之亦，滿眼的堅定:“阿美也好，盧思雅也好，在這條看不見的戰線上，犧牲的人已經太多了，我要活著，我需要把這件事情做一個了斷。之亦，你會體諒我的，是不是？”沈之亦微笑的看著她:“雯雯，無論什麼時候，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會支持你。只要是能幫到你的，我一定會做到。”蘇雯點了點頭，卻又嘆了口氣:“可惜，我只記得，我當時找到了阿美的手機，卻沒有辦法把手機親手給她的愛人。”沈之亦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

“我忘記手機在什麼地方了，”蘇雯的表情有些茫:“就像我忘了片在什麼地方一樣，這些我確實拿到過的東西，我都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了。”她說著，看著沈之亦:“你說你當時見到了我，我跟你說過我有一個手機嗎？”沈之亦的臉忽然變得有些複雜，她皺了皺眉，片刻，吁了一口氣:“沒有……”蘇雯的神黯淡下去:“是麼……”

“雯雯……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說這個？”沈之亦岔開話題:“是想到了什麼？”

“是啊，”蘇雯站起身子:“如果阿美真的死了，明天，是她的忌。”說完，沒有等沈之亦說話，徑直走向廚房，緊接著傳來嘩嘩水聲。

沈之亦靠在沙發上，定定的看著廚房之中蘇雯的身影，心中猶如堵了千斤巨石。

簡簡單單的一個咖啡杯，蘇雯洗了很久，只是麻木的用水衝著咖啡杯。她很確定阿美的手機就好好的躺在片盒子裡，那是她當時放進去的。她一直覺得阿美的事情有蹊蹺，她曾經問過阿美，就這樣相信自己？不怕自己是壞人是黑警？但阿美選擇相信自己。這一年她忘記了片，忘記了手機，而現在，她知道這些東西在哪，卻又不確定是否應該在這個時候把這兩樣東西拿出來。

付子安有問題，張啟江離得太遠，桑吉行蹤成，蘇雯最終決定讓這個盒子待在沈之亦家裡，把阿美的事情透給她，是擔心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出了什麼事情，至少沈之亦還可以把手機完好的給阿美的愛人。

想及此，不由唏噓。

她甚至連阿美的真名叫什麼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阿美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看上去和和氣氣的。

曾幾何時，阿英和阿美坐在碼頭邊的石頭臺階上，一人手裡拿著一菸，只有過唯一一次短暫的聊天。

——————“阿美，你為什麼會菸的？看起來不像會菸的人。”

“你呢？為什麼會？你也不像。”

“任務需要。”蘇雯笑了笑:“我很不喜歡煙味兒。”

“我也不喜歡，我愛人更不喜歡。她很討厭煙味。”

“一個男人討厭煙味，看起來還少見的。”

“不是男人，我愛人和我一樣。”阿美笑了，笑起來像個孩子，似乎並不覺得自己透的消息多麼的驚世駭俗。而在蘇雯面前，也確實算不得驚世駭俗。

“你……喜歡女人？”蘇雯有些驚訝，繼而也跟著笑了:“真巧。”

“巧？”

“是啊，我也有個愛人，也是一個女人。”蘇雯彈掉手裡的菸頭，“可惜，我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