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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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他是一位慷慨的主人，一個不會拋棄下屬的主人，一個看不透的主人，一個在心軟和心硬之間反覆橫跳的主人。如果你想知道怎麼來應對他，大可不必。他在雅蘭城的時候，同時玩了十幾個女人，等到要走的時候，凡是平時做人還不錯的，就默默的離開，凡是平時喜歡作惡的，就讓她勝敗名列，要是作惡多端的，就讓她死。」康納聽了維納的話，陷入了深思。隨著兩個人都閉上了嘴，車廂裡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偶爾的顛簸和窗外的馬蹄聲。

「馬倫大人，天已晚，要不要紮營？」

「路程都過了一大半了，還有一點距離難道堅持不了嗎？」

「騎士們是沒什麼問題，但是這些民兵體力已經快跟不上了，森林裡路難走帶著補給和物資實在有點……」

「克服一下困難，和那些平民說加把勁，到了以後晚上加餐有乾。」

「多謝老爺，這樣可以提升一下士氣。」

「最大的功勞必然是侯爵的，我們必須搶到頭功才能在後面分配到足夠的利益。」

「是，侯爵老爺畢竟年輕，難對付的還是伯爵老爺啊……」馬倫帶著人舉著火把連夜進軍，終於到達了預定位置，一片比較空曠又有一片殘簷斷壁遺蹟的地方。

「區區一隻半獸人……讓民兵先建立臨時營地，騎士繼續辛苦一下，三人一組，分兩組先探查一下週圍有沒有敵情，遇敵不要戀戰。」民兵們則開始架鍋，搭起臨時的軍帳，等於是一天的急行軍讓他們疲力盡，可是面對飢餓還有騎士老爺的皮鞭他們還是隻能強打起神繼續工作，大多數人只能先嚼上幾口乾糧然後期望老爺說話算話給晚餐加點。

隨著去伐木的民兵發出慘叫，馬倫開始覺到不對，派出去的兩組騎士一點反應都沒有。看著逃回來的民兵和他們背後跟著的紅眼怪物，馬倫覺到了事情可能本不像他想的那麼美好，即便如此他還是做了最後的努力。

「列陣！長槍兵列陣！剩下的騎士全部下馬壓陣！別想著突圍，黑夜裡再進森林是找死！不想死的趕緊列陣，長槍兵守住中路，刀盾兵在左右翼，弓箭手自由擊！」民兵還沒有經過整合，在混亂中壓沒能組成戰陣就被死靈獸人衝了進來，趁著死靈獸人在殺戮混亂的民兵，馬倫和剩下的騎士把自己的下屬民兵聚起來，組成一個半圓形的長槍陣，騎士在背後壓著，落單的一開始落單的死靈獸人過來被長槍扎倒，扎碎了，才算停下運動，之所以還沒奔潰，只是因為他們無處可逃。

隨著前面的混亂的民兵被殺的乾乾淨淨，馬倫最後的抵抗也被死靈獸人淹沒了。

何洛今晚算是幹了自己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給一群騎士上幻象術，然後看著他們屠村。不得不這麼幹，死靈獸人過境，就拆老爺的家不拆平民的家怎麼都說不過去不是，一個村莊只有運氣好逃出去幾個倖存者，剩下的人都得死。

天亮前最黑的時候，何洛帶著人回來了，一晚上他們毀了3個村子1個鎮。森林裡還是沒有情況，雖然莫里斯已經通過自己的使魔知道馬倫的隊伍全滅了。

「我們在做什麼？」莫里斯和西蒙看著發問的何洛。

「我們他媽在做什麼？不應該這樣的……我們跟著大皇子是希望國家變好不是嗎？我們在幹嘛，屠殺自己的國民，坑死自己的軍隊？我們到底在幹什麼啊！」西蒙也沒說話，莫里斯到是笑了出來。

「手不夠黑心不夠狠談什麼治理國家？不接受領導的軍隊，還得花力氣討伐，不接受領導的平民，只會給敵人提供稅收，既然想要國家變好就必須有統一的政令，這點覺悟都沒有？」

「幸好他媽我小時候所在的地方沒遇到你這種人……」

「都消停點吧……已經做了，就不要再後悔了，沒什麼意義……」莫里斯回到房間，剛往上一趟，突然記起來維納跟著康納走了，現在睡這裡的是羅莎莉，於是爬起來，走到桌邊，坐在椅子上，趴著休息。

「我，不行嗎？」莫里斯抬起頭，看到盯著他的羅莎莉。

「我設計了一件很壞的事情，去實施的人都覺的吃不消，死了很多人，很多無辜的人……像我這樣的壞人男人，只能和維納那樣的壞女人抱團取暖了……」

「我其實對名望什麼的也不在意，等維納回來我們就去旅行，別摻和這些了好嗎？」莫里斯坐到邊，輕輕的摸著羅莎莉的頭髮。

「世界在崩壞的時候，沒有人可以逃避，即便身處天涯海角……把黑暗留給我，享受你的光明……」

「為什麼！」

「我喜歡黑暗。」看著羅莎莉眼淚都出來了。

「傻瓜，大人為小孩子承擔下黑暗，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嘛。」莫里斯坐在邊，哼著一首不知道那裡聽來的民謠，他在路過的時候記得很好聽來著的。

隨著太陽昇起，莫里斯又換上了那副猾的面孔，審視著每一支前來集合的人馬，扣扣搜搜的算計著每一份補給，刻薄的對待村民著他們繼續修建圍牆，對來的貴族們客氣卻帶著一絲疏遠和趾高氣昂，無論誰看了他都是一個標準的顧問。

一連兩天都如此，到第三天的時候，一個噩耗傳過來了，幾個村鎮遭到了毀滅，大屠殺，出了個別運氣極好的倖存者，人都死了，據倖存下來的人的描述，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獸人，亡靈，惡魔，山賊，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安靜，安靜！」莫里斯敲擊著桌面，試圖讓與會的貴族們安靜下來。

「莫里森顧問，對，你是叫莫里森來著。請問你是什麼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