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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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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昕銳扶著樓梯上樓,站在衣櫃前正想解釦子,便聽到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疑惑地走到窗邊挑開簾子…

——分隔線——醫院,慕桐自唐昕銳率門離去之後,心頭也莫名的抑鬱,就一直坐在那裡。中間有值班的護士進來說一些那個小女孩的觀察情況,她待了幾句。

樣子還算平靜,只是不若平時那般神,護士也只以為她累了。

凌晨三點左右,值班室裡的門再次被推開,原本家裡有急事的值班醫生匆匆忙忙地闖進來,看到她坐在檢查上的樣子有些出神,不由有些意外。

“慕醫生?”她喊。

慕桐回神朝她笑笑,說:“你怎麼又趕回來了?”

“家裡的事有人照料了,我這不就回來了嘛。”她知道慕桐的男朋友是當兵的,通常幾個月都在駐地不回來。這難得回來幾次,晚上還被她打擾,心裡也覺得很過意不去。

慕桐知她一個人也不容易,笑了笑。她並不是擅於言詞的人,不過所有的事心裡都有數。

“那啥,你趕緊回去吧,早上還能睡個懶覺。”值班醫生一邊將白袍穿上一邊催。

“嗯。”慕桐從上下來,剛才坐著不覺得,這腳一落地也是鑽心疼。

值班醫生見她腫了老高的腳踝也很詫異,馬上攙著她,讓她坐到椅子上拿藥酒幫她。慕桐也跟她待了一下剛送進來的女孩的情況,然後站起來說:“那行,我就先走了。”

“要不叫院裡的車送你一趟吧,還是打電話讓你男朋友來接你?”同事見她行動不便,又說。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便成。”慕桐拒絕,然後就出了值班室。

她心裡總是有些傲氣,不願意院裡的車送她,不然只要司機知道她住在軍屬院裡,第二天保準整個院裡的傳言就沸沸揚揚。至於唐昕銳,想到他氣得暴走的模樣,她本也不指望他。

一瘸一拐地經過觀察室,透過門縫玻璃看到個女人趴在那女孩邊哭,想來該就是嚴鐸的子。

當年,她聽說嚴鐸結婚時,也曾經極度想見見她的,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讓嚴鐸放棄與她的情選擇別人,那時她甚至萬念俱灰過。

可是此時此刻她站在那裡,只看到女人一頭燙成蓬鬆大卷的長髮,卻沒了絲毫興致。舉步走,抬卻看到嚴鐸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看了她許久。

本來停在這裡望著觀察室出神,也沒覺得怎樣,卻不知為什麼有種被抓了現形的狼狽,或者是因為這個男人複雜又愧疚的眼神。

慕桐抬步,轉身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寧願多繞一點路,也不願意與他再做糾纏。然而男人似乎不這麼想,竟就越過觀察室朝她追過來。

“桐桐。”嚴繹抓住她的手。

慕桐煩地甩開。

縱使他們曾經有情,如今他也已是有婦之夫,何況他的女兒、子都還在不遠處的病房裡,自己並不想與他糾纏不清。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對於她而言,縱使再痛都不會回頭。哥哥說她的子太強,木強則折,可是她寧願折,也不想將自己陷進更不堪的境地,這點她分外理智。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你這是要回去嗎?”他看著她脫下醫生袍的衣服,又說:“現在天很晚了,不好打出租車,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慕桐拒絕,走進電梯,他竟也跟了進來。

慕桐看著他,她一向覺得這個男人分寸掌握的很好,總是彬彬有禮的模樣,還是第一次這樣。

“就讓我送你吧,為了答謝…你剛剛救了我女兒。”嚴鐸說。

“不必了,你也醫療費了不是嗎?”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堵下了嚴繹接下來的話。

嚴繹苦笑了下,說:“桐桐,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他指的是格。

慕桐沒有心思與他緬懷過去,心裡想著家裡發脾氣的祖宗唐昕銳還不知道給她出什麼么蛾子呢。

嚴繹看著她明顯出神的表情,有些尷尬。

電梯叮地一聲打開,慕桐走出來。夜風有些涼,她擦了下手臂,走到門口準備打出租車。站了半晌,果然連醫院門口的出租車都不見一輛。

這時一輛深藍的奧迪從醫院裡開出來,停在她的腳邊。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嚴繹看著她說:“現在很難打到車,你腳又傷了,還是我送你吧。”慕桐看了看很久不見一輛車子經過的街道,還是上了他的車。

嚴繹也沒有問她地址,車子的方向及路程都是她每天往返的路線,就彷彿他走過千百遍似的悉。

慕桐看著窗外的夜景,霓虹在她臉上打得一明一暗,也讓人有些辨不清神情。

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停在了軍屬院的大門外。唐昕銳的車都攔了,他是陌生車輛自然也要被攔下來。

“慕醫生。”警衛看到她有些意外,而且還下意識瞄了眼駕駛座上儀表堂堂的嚴繹。

那表情絕對像看到剛剛唐昕銳的車上坐著那女人一樣,心裡跟著犯嘀咕,不知道今天晚上這兩口子到底是在幹什麼?

“我腳傷了,這我朋友,順道送我回來。”慕桐解釋。

她畢竟是兒媳,雖然平時不太熱絡,可是在這裡住了一年,從來都沒有出過格,大部分晚回來都是因為醫院的事,這些警衛也都多少明白,所以便壓下心裡的疑問,讓人放行。

等待伸縮門開啟的當口,她瞧見路邊有個穿著清涼的女人正在跟另一名警衛糾纏。因為這裡的高幹的家屬院,也是屬於軍隊、國家的一種形象,這種人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樣嚴謹的地方,所以有些詫異。

偏偏那女人彷彿一點兒也不怕丟人似的,還嗲聲嗲地說著:“同志,我真是唐少的朋友。今天玩兒的人多,我就是負責送他回來。我不鬧,不鬧了還不行嘛,就別要身份證了。”夜風沁涼,唐少兩個字就這樣不期然地飄進他們的耳朵裡,警衛看著她笑得有些尷尬。

她倒是臉上仍然面無表情的,示意嚴繹開車。嚴繹看了她一眼,他就不相信慕桐不在乎,可是慕桐即便心裡是傷的,也不會表現給他看。

車子一直開到唐家門外,慕桐推門下車。

“桐桐。”嚴繹看著她走向那橦夜中黑漆漆大宅的身影,忍不住追下車。

慕桐卻沒有回頭,逕自走向宅內。嚴繹看著她,看著她走進寫著唐宅的男人家,心痛莫名。

這一幕被聽到汽車聲音的唐昕銳收進眼底,他站在那裡一直看著,看著慕桐走進家門,看著嚴繹望著自己門口,然後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

慕桐並不想吵醒唐家父母,以及家裡的其它人,便輕聲順著樓梯拾階而上,開門,打開門,抬眼就看到站在窗邊的唐昕銳看著她,那眸沉沉,彷彿比漆黑的夜更濃,更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