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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塘再不厭其煩地教他。
可能教了四五次,艾寶才終於學會,在接下來又遇見時,他會猶豫一下,然後試探地讀出來。
他讀的時候,杏眼睜得很大,睫又長又翹。
嚴塘往往會摸摸他的頭,然後低頭對他說,“對,就是這樣讀的。”嚴塘認為艾寶進步很快。
艾寶枕在嚴塘懷裡,嚴塘和艾寶都已經洗簌好了,他衝了熱水澡以後身上冒著騰騰的熱氣,艾寶很喜歡,他在嚴塘的懷裡蹭了蹭,覺得很舒服。
窗外小區的路燈亮著,把冬天或枯或榮的樹木的剪影印在艾寶頭的牆上。
書看完了,艾寶發現了在夜晚,自己房間裡多出來的住客。
樹影婆娑著,搖曳著,像在和艾寶點頭。
艾寶給嚴塘說,他看見有鯨魚在樹影裡翻騰。
嚴塘就問他,那鯨魚是要去哪裡呢?
艾寶說,他要遊向沙漠,那裡才是他的家。
嚴塘本來想糾正艾寶鯨魚在大海里才能存活,可是他看著艾寶亮晶晶的眼睛時,到嘴的話,七彎八拐,最後變成了:對,很多沙漠在千百年以前就是大海。他說。
艾寶看著他笑得軟乎乎的,沒有說話。
嚴塘又摸摸他的一頭捲,把他的被子掖好。
“晚安,艾寶。”嚴塘說。
“晚安,嚴嚴。”艾寶眨著眼說。
“啪嗒——”的一聲,燈說。
嚴塘回到自己的臥室,他睡在上無所事事。
其實他很喜歡和艾寶相處,儘管有時候他們之間也會有障礙,他常常理解不了艾寶的意思,艾寶也聽不懂他的話。
但是艾寶都不會急躁。
他會嘆一口氣,說“那好的吧。”況且艾寶長得確實是可愛,他一笑起來,嚴塘就沒轍了。
難怪會有那麼多異戀喜歡小孩子,嚴塘想。
不過小孩子還是算了吧,嚴塘搖搖頭,從一邊摸起自己的手機。
他一個鋼鐵彎男,能負責好自己的一生就算不錯的了。
現在暫時,姑且,再加上艾寶的一生吧。
嚴塘打開微信,他今天一天都在外面陪艾寶,都還沒找到機會翻看手機。
嚴塘一條一條地看下去。
“嚴哥孩子中心”依舊是羅先獨領風騷,騷話滿篇,還時不時在群裡傳他在的酒吧裡面群魔亂舞的短視頻。
方胖子苦口婆心地勸他,年輕人,早點睡,少熬夜,不要,否則人到中年,頭髮聽了淚,體重聽了沉默。
劉唐興沒說什麼。
嚴塘搖了搖頭,羅先就是個小孩子,他大搖大擺的樣子沒有引起他想引起的人的關注,他就是不會罷休。
而後,嚴塘忽然看見陳珊給他發的幾條微信。
嚴塘點進去看,就是幾張照片,估計陳珊是想發給誰,轉存在他的聊天框裡的。
照片也就是幾張合影。
一群人站在一塊,上面拉著橫幅,寫著“第四屆……互聯網網絡安全……會議”,主辦方像是生怕得罪了哪一方,把能進去的名字都了進去。
看起來又臭又長。
嚴塘找了找陳珊的位置,她代替的是嚴塘,也是yt公司,yt公司雖說不是那些老牌的互聯網龍頭,但是這幾年也發展得不錯,有自己的軟件開發與創新,她站在第二排中間的位置,還靠前的。
陳珊穿著一身幹練的職業裝,不過妝容這次畫得柔和了些,塗的口紅,靠著嚴塘銳的眼神,能看出來,都是她吐槽過無數次的“心機婊”柔粉。
不過嚴塘覺得艾寶就是天生的這種,粉粉的,上火了就會有點紅。
她笑得溫婉地看著攝像頭。
看著還像那麼回事。
嚴塘縮小圖片,準備退出時,他不經意地瞟看了第一排一眼。
結果在第一排最左邊的位置,他看見了一個意外的人。
嚴塘皺起了眉頭,又把照片放大,直到整個手機屏幕都是第一排最左邊那個人的身影。
他穿著深藍的西裝,嚴塘放大了太多,畫質已經很模糊了,只能隱約看出他應該高的,似乎帶著眼鏡,臉上的笑看起來很從容。
嚴塘坐在上盯著這個模糊到像是全身上下都糊了馬賽克的人,久久沒有其他的動作。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點擊屏幕退出圖片。
“第二張照片,第一排最左邊那個男的是誰?”嚴塘本來都已經把字打好,輸入到對話框裡了。
但是他想了想,還是又全部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了。
算了,問這種問題,太沒有意義了。
這麼多年都已經過去了,誰還在意誰?
嚴塘哼笑一聲,無所謂地把手上的手機甩到一邊。
嚴塘躺在上,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又想起前幾天翻看艾寶的詩歌大作本時,看見的一首小詩:“沒人來沒人去這麼多年沒人再記得你*梔子花開了呀遠處的木呀艾寶呀都在這裡”其實艾寶這一本詩歌大作裡,大多數都是些零碎不成段的話,多數充滿了生活氣息,和快樂的情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首讀起來卻無端地有些讓人憂鬱。
可能這是在一個雨天寫的,嚴塘揣測道。
嚴塘估計艾寶也不會寫“樹”字,因為今天看他遇見這個字,都不會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