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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努力的！

第51章四十千王家的小公子出生不足十，正是嬰孩最脆弱的時候，隨便一點意外便會使他夭折。

母那裡存放著四萬枚銅錢，請醫用藥本不該吝嗇，但這四十貫錢是小少爺畢生的花費，便不能不緊巴花銷。

幸好這京城裡頭的新鮮事兒，總是傳的又快又真。

宣王這個未來儲君與一個坊市小大夫折節下，本就夠百姓好奇探究。後來京裡鬧瘟疫，慘事還未來得及發生，便被這小大夫一劑良方消弭了災禍。

連陛下都御筆題字誇讚他“醫者仁心”，賞下百金嘉獎，他自己又風華正茂，郎豔獨絕，早不知道被多少有姑娘的嬸子盯上了。

桃她們深居內宅，輕易不出二門，除了做好自己的活計，素便愛聚在一塊說說外頭的新鮮事，排遣寂寞。聽說京裡來了個風華絕代的少年人，一手高妙醫術如華佗再世，更有兼濟天下想人心，看診用藥從不收錢，小姐妹們很是憧憬了一番。

今小少爺突然病了，母急得上火，又顧慮銀錢花銷，拿不定主意。桃便立刻想到了這位善心的小郎中，請命出府找人。

醫續斷的藥箱就在櫃檯上放著，伸手便能拎起。他看這小丫鬟紅著臉，眼底蘊著水光，只當她的著急害怕，便不再多問，跟著她往外走。

“哎，公子，等等我！”秦素問反應極快，她眼神示意趙霽與沈玉林不要輕動，快步追上去充當醫續斷的小廝。

許久沒聽過她喊公子，乍一聽見還有些新鮮。醫續斷放慢腳步等她追上來，朝桃解釋道:“這是我新收的小學徒。”桃只肖看著這張臉便呼不暢起來，聽著小郎中溫煦的聲音，一顆心如同泡在沸水裡，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更顧不上他該不該帶小徒弟進內院了。

況且小少爺住的地方，嚴格來說也不算內院。

主母還在坐月子，又病得厲害，沒有力氣照管少爺，老爺又不待見他，隨意將人安置在一個荒置的小院裡。

從側門進府裡，抄近路去少爺的院子，甚至都不用路過女眷們的院子。

桃和門房低聲解釋了兩人的身份，並沒有被為難，很快就放了他們進去。

秦素問半垂著頭，小心地打量府裡的一花一木。

她怎麼說也跟著趙霽廝混了大半年，難保有心人不會注意她，所以不敢張揚的出一整張臉，刻意作出懦弱膽怯的模樣，低著頭躲開旁人的打量。

論理她本不該來，畢竟這是王仲濟的府上，他既然敢算計趙霽，也不會對她陌生。

可醫先生的子難以捉摸，看似維護趙霽，大多時候又在作壁上觀，還時不時有些促狹的捉。之前，他明知道幕後算計的黑手是誰，卻絕口不提，看他們急赤白臉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如今到王仲濟府上看診，說不定他也只當尋常看病，並不管這裡頭的牽扯。

“大夫，前面就是少爺的院子了。”醫續斷抬眼瞟去，見個小小的院落立在道旁，牆壁上石灰半褪，出裡頭紮的青苔。

桃有些窘迫地撓撓頭，“少爺小，不敢動土翻新……”這話也只能糊糊她自己。

幸好兩個心知肚明的人並沒有深究的準備，醫續斷頷首道:“還請姑娘帶路。”桃上前拍拍門，矮牆裡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誰呀，是不是桃回來了？”這聲音伴隨著一陣嬰孩撕心裂肺的哭聲，聽得人止不住揪心。桃慌忙推開門，請醫續斷兩人進去。

這院子極小，加一起還不如醫續斷的那個大，一眼便見廊下站著的包頭的中年婦人，懷裡抱著個大紅的襁褓，正輕拍著哄孩子。

“這就是醫館那位醫小郎中？”帶喜在兩人身上瞧瞧，見都是年輕的男子，不免有些困窘。

她被選進來少爺，連老爺都只見過一面，陡然看到年輕的男子，本能地想要避開。可懷裡這個孩子軟軟的抱在臂彎裡，燒紅了一張小臉，可憐極了。

“小郎中，快來看看孩子。”帶喜招呼著他們進內室，等桃把門窗關好，這才揭開襁褓出孩子的身體。

秦素問打眼看去，就見個還沒有貓長的嬰孩，穿著大紅彈墨的綾襖，腳蹬軟緞虎頭鞋，兩隻小手握成拳頭，蔫蔫的泣著，沒什麼氣神。

這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病弱嬰兒，一點也聯想不到那個臃腫氣派的張成身上。她特意去看嬰兒半閉的淚眼，沒覺得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

醫續斷已放下了藥箱，似模似樣的在孩子腕上一搭。

“哇——”那孩子彷彿受到了侵擾，小聲的泣又變成了放聲大哭。

“大夫，這……”帶喜皺起眉頭，很是憂心，“可別哭壞了嗓子吧？”醫續斷收回手，往帶喜臉上看一眼，提筆寫下一張方子，“這是給你吃的。”嬰兒不好用藥，都是母吃了用汁過給孩子，帶喜知道這個規矩，點頭應下。

“藥便從醫館裡取吧。”醫續斷將方子遞給桃，特意道:“不用錢。”兩人一齊出欣喜之。

藥箱裡裝的藥材湊出一副藥，帶喜哄睡了孩子，自己去生火煎藥。這院子只有她和桃兩個人服侍少爺，桃要去取藥，就只能她自己煎藥，沒有人有空守著少爺。

秦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