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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族貴族。
“聽聞樊大人有兩位兄長,其中一位喚作“樊湛”,是也不是?”扶罔瑾若是開口第一句話是別的還好說,偏偏他開口第一句問的就是樊淵那位疑似“通敵叛國”的二哥,讓樊淵原本的態度微妙地發生了點變化。
樊淵慢條斯理地點點頭,溫聲道:“正是淵之二哥。”扶罔瑾也不直說為何突然問起樊湛,而是再度打量起樊淵。
因為他這莫名其妙地一提,樊淵也不好直接離開,只能微微蹙眉,帶著點自持的不悅道:“案儀看淵良久,不知所為何事?”
“樊大人勿怪。”扶罔瑾歉意地鞠躬道,“在下對令兄神已久,渴慕一見,此行將至留夏,不知……到時候可否為在下引薦一二?”樊淵側身避開扶罔瑾這一禮,沉默片刻,心思急轉,扶罔瑾這話說得奇怪,樊湛在軍中的職務不高不低,算得上年少有為,可他並無無赫赫戰功,絕不至於聞名到讓羿族金賬案儀惦記仰慕的程度。這般看來,由不得人不覺得驚疑不定。
樊淵面上恰到好處地出一點驚訝疑惑:“家兄從軍多年,並無赫赫之名,案儀為何如此一說?”
“你們虞朝古語有云:‘善戰者無赫赫之功’,令兄雖無名於天下,卻為我等所敬佩。”扶罔瑾誠懇地看向樊淵,“此次出使求親,羿族帶著誠意與大虞好,還請樊大人看著我等一路而來,此行不易,行個方便?”樊淵對這個哥哥實在不怎麼了解,也不知道他和羿族到底有何糾葛,想起那些別院裡和二哥有關的人手除了顏秀兒,在他察覺的第二天就全部撤離,之後顏秀兒也沒什麼太多的動作。樊湛此人一直身處在霧中,實在讓人不清頭緒。
扶罔瑾這一番話攜著家國大義,樊淵內心冷笑一番,面上還是一副溫模樣:“既然扶罔案儀這麼說了,淵勉力一試。”扶罔瑾聞言喜上眉梢,笑著行禮道:“多謝樊大人。”樊淵擺擺手,推卻道:“小事一樁,案儀無須如此,淵一路勞頓,此時已覺乏力,先歇息去了,還望見諒。”這態度表明不想再談。
“無妨,樊大人請。”扶罔瑾讓開路,讓樊淵進了驛館。
樊淵問清分配的房間,便徑直尋了房門,推門而入,坐在了圓桌旁,休息片刻,才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既然不清樊湛和羿族到底什麼關係,不如就順著扶罔瑾的意圖來,也許再往下走兩步,便能窺得一二內情了。順水推舟,不外如是。
樊淵一個人坐在房間裡靜靜思索起來。來到大虞也有些時了,也已經習慣了做為“樊淵”活著。現在鄰近留夏,仍然不免勾起他對前世之死的回憶。
那令人麻木的血與黑夜,顯然還藏在他的記憶深處。令他對羿族的一舉一動無比警惕。
他不後悔當時的選擇,殺身成仁,視死如歸,功在當時,名垂後世,何不可願之有哉?他沒那麼大公無私,可他為自己設置的底限告訴他,他得留下來,便只求自己心裡過意得去,成了場求仁得仁。
現在,虞朝鼎盛,羿族並沒有傾覆之力。既然如此,百年後才會發生的事,他那時可能已成黃土,不會再有一次重生,他又何必太過擔憂?
可到底是他前生的一場掛念,證明那個“孟君行”曾經存在的記憶。他無法無動於衷只顧當前。
敲門聲響起,門外的人道:“樊大人,用膳時間到了。小人來送晚膳。”樊淵放下手裡的茶杯,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侍從手腳麻利地擺好一桌子飯菜,又畢恭畢敬地後退著往房門外去。
經過樊淵身邊時,兩人對視一眼,一封信被靈巧收入樊淵袖中,然後才退出房間合上門。
樊淵拆開書信,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行蒼勁有力的字。程斐瑄的字不算出眾,勝在有氣勢,看上去也還像那麼回事。
樊淵動身後,程斐瑄也南下暗訪去了。
書信是通過暗衛送來的,從離開那天算起的第二天晚上起,就每此刻必到一封。絕大多數都是些細碎小事,順帶傾訴思念。樊淵雖然只回了兩次信,但程斐瑄的來信他也有一一收好並沒像往常那樣燒掉。
囉囉嗦嗦的話語,樊淵看得仔細,並沒有敷衍——他一向是個認真的人。
“至淮軒,見江岸行船,其上有書生撫琴,樂理半通,聽左右說此乃《九曲調》,旁人對此人此曲諸多讚譽,道他情深意重,忽而憶君。君行後有空,可否為我也彈此曲,定然勝過此人遠矣!”看到此處,樊淵不由輕笑一聲,笑意雖淺淡,卻仿若桃花灼灼。
《九曲調》是古琴師悼念亡之曲,全曲由樂轉哀,又由哀轉樂,九轉來回,哀樂相。跳蕩縱橫,百步九折地表達情的盪起伏、複雜變化。確實需要很高的的技巧以及深刻的情才能駕馭。
這個傢伙難不成想成“亡”,也不覺得說這話不吉利?
樊淵想了想,決定還是別告訴他真相了,就自己背地裡笑話他一下就夠了。
不過這事也提醒了樊淵一下,分享一下苦惱給“子”,好像也不錯?
這對樊淵來說,可是件新鮮事,兩輩子來頭一次呢。
樊淵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程斐瑄的來信,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想嘗試一下。
最後他把今扶罔謹的奇怪之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