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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對峙,而這對峙的對象就是林遷。
林家和樊家不同,樊家人丁單薄,樊淵之父並無血親兄弟,所以樊家嫡系也只有三位公子。林家如今太夫人還在,尚未分家,主家統共四房,當家的是大房。樊淵的未婚是三房的,而這位林遷則是二房家的獨子,堂兄弟中排行第五,世家子弟大多就叫他林五。
楊述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林遷這人小聰明是有的,可惜眼光太窄,沒什麼大局觀,雖然成不了大氣候,但是放他在瑤京這裡歷練多長點見識,以後估計也是林家的可用之才。”
“如何能接觸到?”樊淵沒有對他的評價判斷做出任何質疑,直接就問了出來。
楊述笑了,他笑起來很討喜,看上去很好說話,但語氣中不由帶上了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若你信我,便由我來解決,如何?”樊淵微微挑眉,輕笑一聲,漫卷的舒雲滄瀾變幻都在這一笑中悠悠沉溺於此:“淵之雜事,怎煩他人?”楊述正從容,只慢而鄭重道:“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已。”樊淵沉默片刻,看向楊述,緩緩一字一字慢慢道:“君有奇才我不貧。”楊述莊重的神霎時消散,像是繃緊的弦一朝斷開:“哈哈,君行你便放心,這點事我還是能解決的。”樊淵不置可否,他一直知道楊述有野心。
楊述是先帝在位時就成了進士的神童,十二歲的進士也曾名震一時,瑤京之內人人爭相談論這位神童後會達到如何高度。
奈何過了這麼多年,楊述他還是一個正七品的翰林編修。樊淵因是一甲出身,一入翰林院就和他平級,這便算了,誰叫楊述沒考到這樣的名次呢,而現在……連樊淵都超過了他。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說法一直跟隨在楊述的身後,若換一個心不夠的人來承受,只怕早就沉淪認命了,而楊述卻一直在積極尋找出路。他在朝多年,遊廣泛,通曉各種辛秘,樊淵向他打聽一些消息他都能如數家珍,這就是楊述多年累積的資本。
現在楊述大膽地把賭注壓到還是六品官員的樊淵身上,這份眼力和魄力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樊淵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盟友。至於敢把此事付他人,樊淵本人的魄力也絲毫不遜於楊述。
送走了楊述,樊淵收拾著自己桌子上的書,百無聊賴地看了看窗外:“殿下打算聽到何時?”窗外沒有什麼動靜,倒是讓樊淵差點以為他判斷失誤了,剛剛他以為一直在若有若無地刷存在的人難道真的不在?
正在樊淵遲疑思索時,一個小紙團突然從窗外竄入屋內,在桌上微微彈跳兩下然後滾了一路,恰好落在了樊淵的面前。
一咕嚕地滾過來的小紙團就那麼靜靜躺在那裡。程斐瑄像是悉了樊淵暫避見面的心態,機智地選擇了作弊常用方法——傳紙條。
樊淵默默拈起小紙團,想了想到底還是拆開了它。
程斐瑄的字說不上多好看也不算多醜,瀟灑而筆力深刻極有氣勢:“君行,你若惱我唐突,我願道歉。然昨夜雖酒醉莽撞,所說之話卻字字出於真心。另,其實我也能幫君行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別找楊述了嘛。言下之意的言下之意不就是想說他比楊述能做到的事更多嘛。
看這語句就知道程斐瑄沒猜出樊淵找楊述是為了什麼。
樊淵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趣,找到筆墨,鋪開紙團,在下面回覆寫道:“淵未惱殿下,殿下所說容淵細想再言。另,淵所託之事,殿下不宜手,何至介懷?”微微晾乾墨跡,就重新成一團,從窗戶丟了出去。
樊淵扔出去之後也沒有管太多,繼續自己手上的事。
當樊淵抱著書,從廊間走過的時候,一個紙團又一次跳著滾到了他的腳邊。
樊淵的腳步一停,向左右看了看,四周並無人在側,這才撿起地上的紙團,若無其事地去書閣放書,順便拆開了紙團。
新的一張紙,寫著新的內容。
上面的內容詳細地得有些瑣碎:“程斐瑄,無字亦無號,虞朝親王,封號為齊,封地為應昭府內十一州之地,歲祿萬石……”樊淵一目十行地飛速看完這長長一篇自我介紹。
是的,這是一篇自我介紹,但又完全不像是自我介紹。
——內容是他以前經常能看到的非常標準的螢尉風格,從興趣愛好到能力特長,從為人可取之處到處事不足之點,一五一十沒有半點偏袒的主觀言論,完完全全的真實詳盡,宛如另一個人寫出。只怕要不是紙張位置不夠,那人或許能把從小到大的事都寫來一遍讓他看看。
樊淵沒有說話,即使知道那人就在附近默默隱藏,他也沒有直接開口。
他確實想暫時避免與齊王殿下見面,若不是那人通過這種方式,恐怕齊王一面就會被樊淵開口驅逐了。
他選擇退婚,證明他心裡產生了動搖,但是放棄了林家小姐並不代表他一定得選擇齊王。即使他願意留下齊王這種可能,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也並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他不想草率決定許下承諾,到了最後卻發生無法兌現的事。
不過程斐瑄曲折地換了另一種方式表達他的誠意,讓樊淵覺得手上輕飄飄的一張紙都變得無比沉重。
嚴謹而單調的字裡行間卻淌著脈脈情愫,一瞬間心底有什麼如岩漿一般的炸裂開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