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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我較勁兒呢。”

“不管是不是較勁,”夏青餘停下腳步看著她,“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冒如果發展成發燒,後果您想好了嗎?”夏媽媽聽了之後張了張嘴,愣了一會兒才看向夏青餘:“這麼多年都沒事兒,沒你說得那麼嚴重。”

“我看您是氣糊塗了!”夏青餘語氣倏地加重,把夏媽媽嚇了一跳。

“一眠要是真出什麼事,您和爸爸就等著後悔吧。”他看著媽媽紅了的眼眶,強忍著又把語氣放輕了些,最後嘆口氣道,“到底是和自己兒子比個輸贏重要,還是你兒子身體重要……您好好想想吧。”——夏一眠躺在上,裹得嚴嚴實實還是冷得全身發抖。

他擰著眉摸了摸自己額頭,現在肯定已經發燒了。

他就是故意的,雖然這個方法很幼稚。

從小到大,老爸老媽,以及哥哥都對他發燒這件事特別

總之他一發燒,全家人都會圍上來,醫生也會趕到家裡。

一般這種時候是他覺得最有家的覺的時候,爸媽會完全尊重他提的要求,什麼都會順著他。

他記得自己小時候還經常發燒的,長大以後就很少了。

這次,除了發燒,他真的想不出任何辦法了。

就爸媽這個態度,不幹點兒什麼就讓他們接受周千凜的可能為零,他必須得表達一次自己的決心。

但是沒想到,老媽真還狠心的。

他都兩天什麼都沒吃了,連水也很少喝,老媽竟然還不表態。

外面的爭吵聲他也聽到了,不過腦子裡嗡嗡得都是雜音,也沒太聽清說了些什麼。

電話突然響了。

那天晚上聽完周千凜唱歌后,他手機就沒電了,後來直接被老媽沒收拿走了。

還是哥哥給他充滿電,讓保姆在剛才送水的時候給偷偷捎進來的。

跟玩兒地下黨似的。

夏一眠很費力才睜開眼睛,看到來電顯示是周千凜時,他眼淚差點兒沒直接掉下來。

糾結來糾結去,還是沒控制住手指,按了接聽鍵。

“喂?”那邊的聲音發顫,應該是沒想到他能接電話,“……夏一眠?”

“嗯。”夏一眠張口想說很多話,但發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連說一個字的力氣都快沒了。

“兩天了,”周千凜在那邊鬆了口氣,聲音還是顫抖得厲害,“你終於接電話了。”

“我之前……”夏一眠聲音啞得自己都聽不下去了,他捂住電話清了清嗓子,才繼續道,“手機沒電了。”

“聲音怎麼回事?”那邊周千凜應該是直接站了起來,有椅子劃在地板上的聲音,“你是不是生病了?”

“就是嗓子啞了……”夏一眠說著說著忽然委屈得厲害,他深了一口氣,“是我媽生病了,我照顧她,就沒去學校。”那邊沒說話。

夏一眠擰了擰眉:“我過兩天……等我媽好了,我就回去。”

“……好。”周千凜很輕地應了一聲,上課鈴聲這時候響了。

夏一眠在電話這邊也聽到了,他鼻子:“是不是上課了?你掛了去上課吧……一會兒再聊。”

“嗯。”周千凜這回好像沒什麼語氣了,平平靜靜的,“那你好好休息。”

“等等……”夏一眠在他掛掉電話的前一秒很急地輕喊了一聲。

“我在聽。”周千凜說。

“我……”夏一眠抬手按在眼角,但眼淚本就忍不住,他聲音微微顫抖,因為盡力剋制而輕得幾乎聽不見。

他說:“我好想你啊。”——聽著電話裡傳出來的忙音,周千凜再也鎮定不下去了。

那天晚上那個電話他就隱約察覺到了異常,第二天夏一眠沒來上課,他心裡就更亂了。

更別說打電話沒人接,兩天連個消息都沒有。

問付思源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問過秦老師了,說是夏一眠媽媽替他請的假,具體原因沒說。

周千凜坐在座位上,講臺上秦老師正講得十分投入。

他眸逐漸沉下來,最後直接站起來,一句話沒說就從後門出去了。

“一神!”陳東文下意識喊了一聲。

班上不少人都回頭看,但只看到一個瞬間消失的背影。

秦老師轉了轉手裡的粉筆,眉頭緊皺著。

周千凜一邊打車去之前夏一眠提了一句的地址,一邊給夏青餘打電話。

那邊很快就通了。

“餘哥,”周千凜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淡定點兒,“夏一眠是不是出事了?”電話那邊靜了幾秒。

“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什麼也沒說,但他聲音不對,”周千凜擰著眉,緩緩呼出一口氣,聲音帶上了祈求的意味,“我得見他,餘哥。”

“你曠課了?”夏青餘估計是聽到了路上的喇叭聲。

“嗯,”周千凜聲音有點兒急,“我在去小區的路上,但不知道在哪棟樓。”

“你……算了。”夏青餘嘆了口氣,然後報了地址。

“謝謝,”周千凜鬆了口氣靠在車座上,“謝謝你。”周千凜看著電梯口屏幕上閃的數字,從來沒覺得電梯能慢成這樣。

他乾脆一步三個臺階走了步梯。

敲門時是保姆過來開的門,看著他的目光很防備:“請問您找誰?”

“夏一眠。”周千凜因為一口氣爬了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