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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到飯點，戈寒的助理小安給戈寒和湯芷送來了晚飯。

清淡的粥，還有些水果，彷彿和當初戈寒住院只是對象上有所不同。

小安放下餐盒和水果就溜了，還貼心地再次給病房門上掛了一個“請勿打擾”的標識牌。

深得閔槐真傳。

戈寒拆開餐盒，先給湯芷倒了杯溫開水潤喉，然後端起了餐盒，舀起了一勺小米粥，輕輕地吹了吹，遞餵給湯芷。

“我自己來，自己來。”湯芷從戈寒手中接過瓷勺，嘗試了一口小米粥。

微甜，不濃稠，養胃。

“戈寒姐，你不吃嗎？”湯芷見戈寒扔坐在原處，絲毫沒有要和她一同用餐的意思。

“你吃吧，我晚上吃點水果就可以了。”戈寒微微笑道。

戈寒見湯芷開始喝粥，就拿出了水果刀，開始給她削蘋果。

戈寒習慣螺旋式削切，用力不需要太大，拇指按壓著刀面，赤紅的果皮隨著刀刃變化的弧度逐漸與果分離，出了果乾淨澄亮的顏。

湯芷盯著戈寒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些出神，一不小心就又嗆到了。

“咳咳。”湯芷趕忙放下勺子，灌了口水。

戈寒聽到了湯芷的動靜，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蘋果和水果刀，伸手去輕拍湯芷的背。

湯芷坐在上半彎著，一手輕捂著，一手輕拍自己口。她很瘦，薄薄的病號服剛好勾勒出她脊椎的形狀，甚至還能從中窺視出她蝴蝶骨的位置。

“戈…戈寒姐，對不起，我又……”湯芷咳地上氣不接下氣。

“你先別說話，順順氣，今天本身嗓子可能就有點受傷。”戈寒道。

過了好一會兒，湯芷終於恢復過來，但臉頰上還殘留著缺氧造成的紅暈。她的睫撲閃撲閃的，眼角都嗆出了淚光。

“好了，謝謝你，戈寒姐。”湯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戈寒這才手重新拿起了水果刀，“沒事。”湯芷因為有些愧疚而低垂著眸子，視線恰恰好落在了戈寒捏著水果刀的手指上。

她這才發現，戈寒的右手食指不知何時被刀劃破了。

傷口並不大，但是滲出了些許血珠，豔紅的，與光潔的刀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戈寒似乎還沒覺到疼。

湯芷一下子捧住了戈寒捏著刀的手。

“戈寒姐，對不起，你的手……”湯芷的聲音有些啞，輕的好像是羽從天空中飄落。

戈寒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被劃傷了。

可能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湯芷身上了，她都沒覺到痛。

剛剛湯芷咳嗽的太突然，讓戈寒幾乎是瞬間想起湯芷暈倒在她懷裡的情景，她想都沒想幾乎是甩似的放下了刀和還未完全削好的蘋果。

“沒事，小傷而已。”戈寒笑著安撫湯芷，“阿芷，你趕緊喝粥，對胃好。”湯芷慢慢地將戈寒手中的水果刀取了下來，然後捏著戈寒的手湊近了些仔細看，“都血了。”戈寒的手涼涼的，還帶著因為切水果而留下的果汁，有些黏。但是湯芷毫不在意，她的拇指指腹輕輕地摩擦著戈寒的手心，翻來覆去地看那個被劃破的小傷口。

傷口在右手食指指腹側，指甲長短，並不太深，但剛好切到了皮膚下的細血管。

“真的沒事，我找個創可貼。”戈寒立刻從湯芷手中離，但是沒能夠。

湯芷含住了戈寒的指尖。

指尖被湯芷的溫熱包裹住，湯芷淡粉的緊貼著戈寒骨節的位置，她看她的眼神是朦朧離的，好像是喝了濃酒，醉了似的。

這個畫面讓戈寒受了莫大的刺。

戈寒的觸一直很鮮明，她能夠覺地到，湯芷的舌輕輕地剮蹭了一下她的指腹，溼潤的。

“你……”戈寒沒敢說完話，湯芷也沒有回答。

湯芷只捏著戈寒受了傷的那隻手，輕輕地，將滲出的、屬於戈寒的血全部卷席進自己的身體裡。

兩個人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一個人停下。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病房的門被突然間敲響。

“扣扣。”兩個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湯芷立刻放開了戈寒的手指。

戈寒也立刻站了起來。

戈寒垂在身側的右手不自覺地就抬了抬食指，指尖還帶著些溫潤的溼意。

“請進。”戈寒說。

走進來的是湯芷的醫生，柳青璇。

戈寒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但是柳醫生似乎並沒有受到戈寒敵意似的，再次微笑著要求戈寒離開。

戈寒扭過頭，凝望著湯芷。

“戈寒姐在外面等一會兒吧。”湯芷對著戈寒點了點頭道。

不知怎地，戈寒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地快了許多，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的似的。

她見到柳青璇的第一眼，就對她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敵意，好像這是從身體的某個地方傳遞到她的大腦中，給予她的防禦的本能。

但湯芷看樣子對醫生的印象還好。

於是戈寒不再多說些什麼，再次離開了病房。

湯芷:“醫生，是要例行檢查嗎？”柳青璇對著湯芷搖了搖頭，“湯老師，請問我可以追你嗎？”

“……”湯芷一瞬間愣了。

柳青璇見湯芷不吭聲，於是繼續道:“湯芷，或許說來有些輕浮，但是事實卻是如此，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