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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夜要宿於此，福公公。”

“老奴在。”

“送愛妃們回去。”餘妃十分不解，山莊固然比不上皇宮，但絕對比這破廟好，她臉上勉強掛著笑:“皇上這是為何？哪有留皇上在這，臣妾回去的道理。”麗妃也稱是。

但皇帝就是不想留她們在這，他讓福公公準備回去事宜，轉身又進了屋，門開合間，餘妃看見一道幽幽的紅光，沒等她細想，門關上了。

麗妃看了那扇門許久，耳邊餘妃帶著猶疑道:“皇上是怎麼了？”她也想問，但她知道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而她也不該有這個問題，她們應該像福公公一樣。

——赫連回到山莊情緒已趨於正常，在山上時他總覺有些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像藤蔓似的纏在身上。

梅去準備熱水，現下已經很晚，其他人還要伺候餘妃她們，她只能自己燒水。

赫連入了屋，褪去外袍便在烏木椅子上坐下，他拿起一個茶杯想倒些水喝，卻突然頓住。

沉默了片刻，他道:“我知道你來了。”夏寒天挑起簾帳，一步跨到他身旁，笑道:“皇嫂怎麼發現的？”

“椅面有餘溫。”赫連倒滿了水，推到旁邊，“趕了多久路？”

“不過半，”夏寒天看著赫連，“只是一直沒看見皇嫂，長照只好從窗外翻進來了。”想象一下堂堂王爺從窗邊翻進來的樣子，赫連一下沒忍住笑出來:“然後就一直在這等我？”

“不然還能去哪？”理直氣壯的語氣令赫連有些心跳加速，他蓋彌彰似的低頭喝水，雙耳卻發燙。

“皇嫂——長照看見了。”夏寒天看著那片紅，低聲道，“皇嫂還是那麼容易害羞。”他將皇嫂攬在懷中，問:“之前皇嫂進來臉那麼不好，出了何事？”夏寒天看著赫連，想起宋雲凡的話，不由得將他抱得更緊。

宋雲凡走後，他費了些時間待管家一些事情，之後備馬備糧，片刻不留地來到西醉，卻發現皇帝帶他們上山去了，他只能在這等。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他便一直坐在赫連現在坐的位置，一遍遍思考推測皇兄接下來會做什麼、宋雲凡究竟想幹什麼。

直到赫連回來，他才發現自己一直坐了幾個時辰。

赫連不舒服地掙了掙，道:“你鬆開些。”夏寒天埋在他後頸，悶悶道:“皇嫂，好想你。”赫連笑了，他推推夏寒天，道:“這才多久？”

“長照覺得很久很久了。”夏寒天道，“皇嫂不想嗎？長照想知道皇嫂都做了什麼。”他說得很小聲，溼熱的氣息噴灑在皮膚上，像雨滴入水中，泛起陣陣漣漪，惹得赫連動了動身子，企圖脫離夏寒天帶來的影響。

赫連本不想告訴夏寒天，轉念一想，左右不過一個真實無比的夢，說說也無妨。

更何況——他還是怕的。

夏寒天蹭著他，聽到詩時，收緊了手臂:“皇嫂從未念過給長照聽。”赫連有些無奈:“都是幼時所作，算不上好，唸了反倒羞愧。”

“那也想聽。”赫連沒應，繼續說下去，說到那個“夢”時，他仍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太真實了，他沒辦法說服自己不信。

夏寒天抬起頭，看著赫連因為懼怕而紅了的眼，道:“為皇嫂死，長照是心甘情願的。

但長照答應皇嫂，不會輕易丟開皇嫂。”說完他便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眼下，好像這樣就可以提前吃掉赫連快要掉下的眼淚。?????嘿嘿(o﹃o?)第21章花紫帳動，霧氣繚繞。

水翻動間，赫連的小指在水下被夏寒天勾住了，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微微搖晃，赫連對著他的方向道:“你好幼稚。”說完回手，翻了身，雙手搭在木桶邊沿，夏寒天壓上去，膛緊貼他赤的背，在水下環住他的，不以為意:“皇嫂不喜歡嗎？”赫連抿了抿，原是不想說話的，但夏寒天的手一直不停地在他腹上打轉，還玩上癮了似的。

他微低下頭，出細白的後頸來，有些惱，“快洗，等會水冷了，梅可不會再燒一桶。”若不是夏寒天是偷偷來的，也不會兩人共浴了。

赫連是第一次與人一同沐浴，雖兩人早已坦誠相見，但這樣面對面困於一處，在對方眼皮子底下脫衣、入水、擦身，時不時肌膚觸碰，還是令人羞恥。

他想快些洗完，拿過一旁的香就往身上抹，一隻手奪了過去，隱隱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長照幫皇嫂。”下一刻，肩胛骨處便被一隻手撫上，淡紅香塗抹在白皙的皮膚上，有些沿著皮膚彎彎曲曲下，看起來很是靡。

心絃挑動，赫連低垂著眼瞼，睫顫動了一下，低低道:“你是王爺。”

“我自己來。”赫連推開他，打溼帕子，緩緩擦拭。

夏寒天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會，赫連能夠受到他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裝作鎮定地慢慢澆水，打溼頭髮。

夏寒天嘆息一聲，拂開貼在他臉頰邊的髮絲，挑起皇嫂的下巴，吻上去，他撬開齒關，掠奪皇嫂的呼。

有時候皇嫂很傷人，比如口不對心的時候，比如太過現實的時候。

但他還是喜歡，所以沒辦法，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