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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提醒下最後收尾的小弟。天堂洲際的大堂拿過獎，綠樹如蔭水淙淙，間雜著鳥鳴山更幽，帶出人工心維護的野趣，倒也頗適合酒店營造虛假溫馨的宗旨。白天簽到時屢屢有人表示讚賞，此刻玻璃穹頂外懸著一輪滿月，在室內的燈火璀璨下黯淡得像個剪紙。所謂有明月怕登樓。

大堂靠外側的沙發上有個悉背影，吳定睛一看，不是張起靈又是誰，他對面坐著shirley楊，估計兩人在對詞。吳走近，果然聽見張起靈說，“……有請服務器產品部全國市場總監王凱旋先生，為我們頒發年度市場配合大獎。”他音量壓得低，發聲有種微妙的醇厚。像是空山新雨後般又清寂又溫柔。shirley楊看到吳，笑著抬手打招呼，張起靈轉頭，也對吳微微一笑。

“還要多久？”張起靈翻翻手裡的卡片，“半個小時到三刻鐘。”

“那我先回去了？”

“行。”吳把他吊牌還給他，又誇了誇shirley楊氣好，先回了房間。拾掇一番，他開電腦翻解雨臣給他的預算和銷售提上來的需求，開始寫第二季度開始的活動安排。等把程排出來，二季度密密麻麻一片，一直延伸到三季度。吳倒一口冷氣，還是硬著頭皮發出了請批准郵件。其實就是去高校去設計院開講座，贊助參加學術活動之類，只是事必躬親的話看著過於嚇人。解雨臣一如既往回得飛快，“是否已與銷售協調一致？”估計在隔壁天堂洲際奮筆疾書著。吳趕緊回覆，“需求由大區提出，已儘量滿足，不能滿足的徵求意見後修改。”

“代理商會後開會討論確定，即可著手實施。下個禮拜二午餐是否有空？”郵件同時發給了leozhang。

吳準備回覆可以，門被推開，他看一眼時間，不多不少四十五分鐘。

“小哥，下禮拜二有空一起吃午飯？”

“嗯？”張起靈正換拖鞋，停了停。

“花爺約我們談市場推廣活動的事情，眼看二季度了。”吳指指電腦，“要麼過來看一下。”

“就來。”張起靈脫外套解領帶一氣呵成，邊捲起袖子邊走到吳身後，俯身看屏幕。他身上隱約散發微妙的梔子花氣息，在寂寥清醒的雪松之下帶著說不出的宛轉柔媚，估計是shirley楊的香水，原本就是末夏初才有的，含情脈脈的潔白的花朵。檯燈光線勾勒出張起靈的輪廓，細看才發現襯衫帶著暗紋，在肩臂界處看見麒麟的吉光片羽。也許真的是他生逢亂世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