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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一分地盯看秦凱，他手下不停，將校服襯衣拉好，圍巾像之前一樣覆蓋得嚴嚴實實，有恃無恐地冷笑一下，轉身離開。

後面響起秦凱的聲音:“你就這麼回去？圍巾永遠不脫？就是你有本事一直遮著脖子上那玩意，早晚也會暴，女的我玩多了，你的腿就不是，你以為何舟玩得少嗎？他沒發現是因為離你不夠近，燈光不夠亮，只要跟他回去，你必死無疑……”

“秦凱，這沒你的事。”聲線位於中音略高的區域，聽起來柔軟細膩，卻仍舊是典型的男人聲，這個人膚白皙清透，一雙丹鳳眼將黑睛藏得很深，狹長的眼形，眼尾斜斜上翹，他半側身，從後面看去，垂順的黑髮襯托出直的鼻樑，使得面部線條又增加了一分立體緻，圍巾調和白衫搭得很漂亮，微微遮住下顎，一切顯得自然生動，女裝扮相無可挑剔。

秦凱承認他很美，皮相十分出眾，可就是……不能說話。

那種大老爺們的語氣和音質讓秦凱簡直不忍直視，著額角，他說:“快閉嘴吧，你別再開口了，瞧我這一身雞皮疙瘩……”秦凱居然捋起袖子亮出胳膊讓對方看清楚，皮膚上面一層細小密麻的隆起，汗活躍地直豎，反應很烈。

一記勁力十足的巴掌狠上去，脆響後，留下拍打的紅印，指形依稀可見。

秦凱吃痛，不由皺眉低哼，對方明顯火冒三丈，卻緊緊將嘴抿住，真的沒再開口說話。

能叫出自己名字說明行動前做過大量的準備工作，秦凱心裡有了些底:“男扮女裝，戴圍脖，裝啞巴，真行啊你們……這行動方案誰批的？不瞎扯嗎，這也敢批？！”張開嘴，聲音呼之出卻又閉上，猶豫地張張合合，這人還是說出口，語速很快:“跟你有關係嗎？不該管的別管，除了配合你別無出路，小心急了我把你拷走！懂嗎？！”嘴儘可能不動，咬牙說得含混，這人重重狠推秦凱一側肩膀以示警告。

晃動著身體，望著‘女孩’向樓梯拐角離去的背影，秦凱眼底投出一片黯然，暗影越來越大……

回到吧檯，坐上高腳凳，對面徐尚溢還是老樣子，慢條斯理地準備酒單，魏明宇關切地問秦凱:“怎麼樣？凱哥哥，他們撤嗎？”要了酒，秦凱回答:“不撤，他們要跟何舟死磕。”徐尚嘆了一口氣，把酒推到秦凱那裡:“在這裡動手的概率有多大？我要計算今晚賠多少錢。”秦凱晃動酒杯，上面浮動的冰塊互撞:“我覺得不大，除非意外，何舟手裡的毒源沒查清楚，抓他就是自斷線索，中泰的案子剛破半年都不到，毒品就源源不斷地輸送進來，這麼大的案子都沒能敲山震虎，這幫緝毒的不著急才怪……”手指隨意抓著杯口，秦凱用胳膊支在吧檯，額頭貼於手背，最大限度地歪著頭，將目光投在貴賓卡座上那抹白衫短裙，紅圍巾相間的身影上。

‘女孩’返回座位，何舟在她身上掃了一眼，沒有太多表情，也不再往她身邊坐，更不碰她，這種刻意的疏遠太過明顯，這讓‘女孩’有些坐不住，她變得主動倒貼，喝酒時向何舟頻頻示好，角浮出柔媚的笑，羞澀卻足夠坦白，她甚至主動去握何舟的手，身體前貼擁著他的胳膊，每當這個時候，何舟總會將她的手拉開，安地輕拍兩下，應付地對她笑笑……

秦凱收回目光，將頭擺正，看得出他很暴躁，大腿一直在大幅頻繁抖動，誰都能覺得到秦凱正一步步瀕臨他的那個爆發點，就在酒全部送入喉嚨，玻璃杯往徐尚溢那裡猛地一推時，魏明宇及時拽住下了高腳凳，往卡座那邊去的秦凱……

“凱哥哥，你別管他，不是才脫離這些安定下來嘛！求你別再把自己往裡捲了，你就聽我一次行嗎……”魏明宇餘光擦過秦凱那隻難看疤痕的手背，心疼得眼淚都要下來:“你別去別去，我求你了，你要非去那我也去，別人管不了，我得管著你……”說著，就要從凳子上下來。

秦凱掙脫魏明宇的手，不讓他這麼做:“不許胡來！我好不容易把你從看守所出來，你還想進去啊？”他對徐尚溢下了指令:“給我看好他，不能離開你半步，出了事我饒不了你！”魏明宇還要去攔，徐尚溢半身橫跨吧檯把他一隻胳膊按在手底下，魏明宇了幾下居然紋絲不動，通常這種角度使力很彆扭，魏明宇咋舌，他有些敬畏地去看徐尚溢。

徐尚溢長相普通，三十來歲的樣子，瘦瘦高高，說不出來哪裡有什麼特點，此時他沉著聲對魏明宇說:“死心吧，你攔不住他，秦凱是我見過最心軟的人，嘴裡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用錯地方了大哥。”魏明宇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一股坐回高凳上。

**何舟是不會帶‘她’走的，碰都不會再碰‘她’一下。

無論離開多長時間，和秦凱到底幹了些什麼，在何舟眼裡，‘她’都已經被別人玷汙不再純潔，在玩樂對象上何舟很有潔癖，只愛玩雛，就算他為了顏值破天荒地不在乎，道上的規矩也擺在那裡，他沒必要為了個無關緊要的人得罪秦凱，更沒必要讓大家尷尬難做。

從秦凱用這種隱晦而曖昧的方式迫使她離開目標人物的那一刻起，行動已經失敗。

這一點秦凱很明白，而這位犯軸勁的警官卻一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