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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嘴沒理他，武文殊繼續:“格呢？他是什麼樣的人？”

“一張臭臉，凶神惡煞，天王老子他都不鳥，一瞪眼我立馬雙膝跪地，在那抱著頭大喊饒命……你別樂！這是真事！

…

…”聽見那邊發出笑聲，周唯一本正經地說:“你不知道，我哥急了真拿皮帶我！有次把我得一個星期坐不下去，上課都是跟老師申請站著上的……”

“你們情很好，關係不錯啊。”這是武文殊的結論。

或許回憶得太過詳細，周唯口氣悵然，充滿憂傷:“我爸媽過世早又突然，對他們我都沒什麼印象了，從小就是我哥和我，他什麼樣我都惦記他，有時候真特想他，還就想他兇我……真的！哪怕他回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解釋就我一頓，像以前一樣拿掃帚疙瘩滿屋打我我都高興！只要他回來，讓我見他……”周唯心裡越說越不舒服，問武文殊:“你怎麼想起問他來了？”像是逃避轉移重點，又像是安讓周唯高興點，武文殊解了幾顆襯衫釦子，把領口打鬆散，他將鏡頭拿遠，掐著菸捲，吐出一口濃濃白霧，稍稍抬起下巴，望著周唯的眼神變得離，曖昧，伸出舌尖抵著嘴邊緣慢慢地，那神態到爆……

對方看得血脈噴張，眼都直了:“武……武文殊！！你他媽要饞死我了！趕緊給我滾回來！！”噗地一聲笑出來，武文殊把煙一到底，滅掉，告訴周唯，林嘉慧的狀況不太好，得安撫她兩天，孩子大人沒事了他就回去。

周唯蔫蔫地，發了不少牢騷。

最後在武文殊讓他親他一下說晚安的話中又滿血復活了，他將嘴嘟得又大又圓，噘得天高，堵住整個鏡頭，狠狠大力地“麼！”了一大口，在屏幕上留下一圈晶亮的口水印……

武文殊在大笑中跟這個活寶掛斷了視頻。

通話一斷，他的表情立刻沉下來，將那紅繩纏在指間不斷把玩，紅繩的編法看起來略糙簡易一些，比一般手鍊要細，即便如此也是一塊細一塊，編得磕磕絆絆……

勾了勾嘴角，武文殊冷哼一聲，把紅繩扔回櫃上。

躺下來，他合上眼，很快沉沉睡去。

第96章舊金山的唐人街規模很大，是美國西部最大的一處華人聚集地，進入這裡的覺宛如一座小中國城，飯館，商鋪，住宅，甚至街邊的大排檔都極具中國特，所有的文字都是漢語，說的話都是中文。

走過整整兩個街區，周錚才找到一傢俬人診所，掛號後進行例行的體溫測量，電子測溫標槍在耳道一打，他就被按著叫來醫生緊急看診，此時周錚的體溫已經超過41度。

診療後，這名叫劉建民的醫生立刻叫來護士給他掛水退燒，見周錚往輸室走，他一把拉過護士低聲囑咐，輸完別讓他走，他要親自給他處理傷口。

輸室不大，人也不多，周錚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對於體溫高熱，他其實沒多大覺，多年來做一線的臥底工作，讓他對疼痛，難受，發冷發熱這些肢體官變得比一般人麻木很多，或者說對於體上的痛苦他更加耐受，易於忍耐。

抬了抬胳膊，還是會疼，身上的熱度卻退下不少，放下手機，周錚仰頭去看架子上的輸袋，沒剩多少了，他按下旁邊的叫鈴。

來的人不是護士，是剛才給他看病的那位劉大夫，這個人氣吁吁趕過來，躬下身為他拔，用棉籤壓住他手背，毫不鬆手地拉著他往治療間走，說要給他清理傷口。

進入治療間，劉建民帶上膠皮手套，從寬大的口罩裡發出悶悶的聲音:“你這是槍傷你知道嗎？！子彈雖然沒打進去，真皮層也嚴重燒傷，好在還有些表皮殘留，只要控制染，養好了可以自愈，我告訴你啊，再重一點就是Ⅲ度燒傷，只有做手術才能癒合，都這麼嚴重了你怎麼才來啊？！”周錚抬眼看他，沒說話。

醫生一股坐在滑輪椅上，拉過醫療車，在他的胳膊上消毒，清洗，剔腐，上藥，手底不停忙和，卻也堵不上他的嘴:“怎麼傷的，在哪傷的，我知道就是問我也問不出來！你不去大醫院，往我這個診所跑不就是不想有不良的醫療記錄嗎？！這我懂我都懂！你是黑戶吧？！怎麼黑的？旅遊還是偷渡？”周錚皺眉，還是不言語。

“黑就給我黑得安分一點行不行！能不能有點黑戶的自覺？！你們這些年輕人，青盪一身反骨，腎上腺素太高！覺得天底下沒人比你們牛比你們拽是不是？！成天惹是生非，是不是還學著電影裡混黑幫，學那些俚語黑話啊？！看看你們這些人的德行，傻得冒泡！哪天被抓了，等移民局的人找上門哭死你……”他嘰裡呱啦地不停說，卻忽然意識到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周錚都不太出聲，充其量在疼的時候皺個眉，氣得些。

“……你怎麼不出聲啊？”醫生忍不住問:“你不疼嗎？！叫兩嗓子也行啊！”

“閉嘴行嗎？！真嘮叨！”周錚也忍不住了。

啪地一聲，一記暴慄重重扇在他的後腦，頭被得直晃，周錚捂著腦袋，又驚又怒乾瞪眼，完全被劉建民一巴掌打懵了。

這位暴力醫生蹭地一下站起來，把周錚手臂上的繃帶扣鎖好，同時發表言:“這怎麼說話的？！罵就罵了！連個敬語都沒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