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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草都是價值連城的,連觀星也覺得比別的地方離天空要更近些。
只是昨夜的星辰似乎格外稀少,黯淡無光。
宋丞相難得來了興致,挖出了小時候與慕脩幾乎轉遍了整個東宮才找到滿意的地方共同埋下的一罈桃花釀,藉著月光坐在庭院中慢飲。
他這些年為了龍椅上那位樹敵太多,並不經常飲酒,喝酒太誤事。
回想一下,上一次喝酒還是在好幾年前。
南楚四季氣候相對較溫和,冬季短,土地極其適合栽種桃花,因此桃花釀聞名遐邇。
但這壇埋在東宮樹下的桃花釀卻是不同的,這是當今皇上幼時的傑作。
說是桃花釀,實際上幼時的他哪裡懂釀酒一說,不過是找來了一個罈子往裡面倒了一罈白酒然後將洗淨的桃花花瓣往裡撒罷了。
如今轉眼便是經年,那酒似乎真的染上些許桃花的清香。
宋淮安酒量並不好,又是空腹飲酒,第三杯酒才下肚就有了醉意,視物逐漸模糊。
酒水入喉,角漏出幾滴滑過他下頷順著喉結一路滾落,猶如愛人冰涼而輕柔的舌,一路往下,最後沒入銀絲滾邊的衣襟內。
慕脩到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伏在石桌上那人。
他擺了擺手,身後的宮人會意躬身全部退下了。
他走近幾步,到了他面前才發現這人眸光渙散,渾身散發著酒香,手中還捏著一個銀的空酒杯。
眸子無意間掃過桌上的酒罈,瞳孔驟縮。
他在宋淮安的對面袍坐了下來,目光是近乎於貪婪的盯著對面那披散著長髮的人。
今慕脩處理公務有些晚了,昨夜才吵了一架,今本來是不應過來的。
但是他鬼使神差的就想來看看,他想著哪怕是遠遠看上一眼也好,於是他來了。
宋淮安許是睡不著才會坐在院中喝酒,因為除去兩人最狼狽那段時間以外,他素來是最講究儀容儀表的。
此時卻脫去了花紋繁複的外袍,只著一件錦緞面料的深紫長衫,長髮未倌未束披散在身後,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滿是盈潤水光,瓣溼潤,眼尾染上微醺酡紅。
少年天子看著他此時的模樣,有些分神的想,若他沒喝醉大抵是決計不會讓朕有機會多瞧他兩眼的吧。
天上的月亮被雲霧遮擋又鑽了出來,慕脩等到看夠了才起身扶起宋淮安,在他耳畔道:“你酒也喝了,醉也醉過了,該就寢了。”宋淮安身形頎瘦,少時比慕脩高出一大截,直到後來小皇帝躥個了,勢如破竹,現在硬生生比他矮了幾分去此時幾乎是被他錮在懷中,有幾分強硬的姿態。
宋淮安糊糊間似乎沒認清是誰,只覺背部抵住的那副身軀有些火熱,溫度燙人。
回了寢殿,將宋淮安按在榻上替他脫去腳上的靴襪,蓋上錦被。
慕脩的貼身老太監之前在花園沒看清就被揮退了,只看到自家陛下扶著丞相出來於是他看了看榻上並不安分的人,開口道:“陛下,丞相大人這是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要傳太醫嗎?”慕脩看向他:“不必,只是喝醉了而已,你讓人去打盆水來。”
“是。”老太監恭敬應下,親自出門帶人去準備水了。
東宮這地方自從陛下登基後就擱置了,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宮人只是按子過來打掃,陛下身邊的宮人又全部是登基時換上去的新人,因此沒人知道東宮的佈局。
老太監是從前在東宮就一直跟在慕脩身邊伺候的,只能他帶人去準備。
榻上的人極其不老實,不停的掀被子,慕脩坐在塌邊不厭其煩的給他蓋被子宮人打來熱水之後,皇帝陛下伸手進去親自試了水溫,然後擰乾帕子仔仔細細替上的人擦了擦臉和手。
這小太監才調來伺候慕脩不久,見此一幕心中暗暗驚訝,畢竟從三年前開始,宮中所有人私底下嚼舌都在揣測陛下是不是要清洗朝堂了。
雖然丞相宋淮安是陛下身邊從小到大的人,但是正因如此,民間傳言現在的朝堂早已是丞相的一言堂,如今戰事已基本穩定,國泰民安,鳥盡弓藏的道理即便是一個小宮人也明白的。
沒有哪個帝王喜歡臣子功高震主,國事穩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鞏固政權。
但他現在卻很懷疑傳言的可信度,畢竟就連後宮最受寵的寵妃也不曾享受過陛下親自伺候。
哪個將死之人若是能享受帝王這個服務,恐怕死也瞑目了吧。
“都退下吧。”慕脩替他淨完面,將帕子扔回盆中。
宮人趕緊行了一禮端起水盆退下了。
慕脩的目光落回到宋淮安的臉上,鼻薄,生得玉質金相,即便是醉得不省人事也如醉玉頹山,別有風情。
清醒時一顰一笑比之女子過猶而無不及,鳳眸中笑意一散卻又能令見者如墜冰窖,摺扇一晃便又是名動玉京的翩翩公子。
怎麼就是愛鑽牛角尖呢?
慕脩在塌前坐了一宿,天剛破白時,才糊糊睡了過去。
宋淮安醒來的時候,頭一陣劇痛,他有些無語,這破酒還有後勁?後勁還大?
緩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他想起身卻覺腿上壓了一個什麼重物,往下一看,霎時鳳眸震驚得睜大了。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咚咚’房門外傳來敲門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