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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所準備的。
此時,楊子惑領著幾個府內的丫鬟,魚貫而入。
“二爺,水來了。”林鴉剛準備說話的嘴又閉上了。
謝錦起身淨面漱口,做完這一切,楊子惑替他穿上了托盤上的錦袍,扣上帶。
平都是廣袖飄飄的錦袍,今卻是一件箭袖立領的紫衣袍,倒像是騎裝。
謝錦疑惑道:“這是什麼情況?”楊子惑道:“二爺有所不知,今皇上要去郊外獵,各大世家官員子弟均得同行,為時七,再不起的話恐怕就要去遲了。”皇家有一年四季圍獵的規矩,謝錦也忘得差不多了一經提醒方才想起來。
給謝錦穿戴好之後,又將他平素半束半扎的墨髮被全數攏起,在腦後紮了個高高的馬尾,用一頂銀冠冠起。
楊子惑放下手,道:“好了二爺,奴才先去廚房給你備早膳了。”待屋裡下人都離開後,謝錦道:“有什麼想要問的,就問吧。”從頭到尾,林鴉的表情都很複雜。
林鴉言又止:“主子您...”
“問吧,你我之間無需顧忌什麼。”謝錦了眉角,話雖說得乾脆利落,心中卻頗為頭疼。
林鴉是他前世最為信任的心腹,但是他現在的情況過於特殊,即便是心腹也不敢隨意說,且還不說就算說了有沒有人信的問題。
兩人沉默良久,最終林鴉黯然垂首道:“主子,您不必如此,不管怎樣,您都是林鴉的主子。”謝錦伸手按在他肩上:“林鴉,相信我,終有一,我會告訴你一切的。”林鴉抬首,篤定道:“嗯。”謝錦道:“今獵,跟在我身邊仔細著點,我擔心會有人對陛下不利。”林鴉:“是。”今的玉京,比起前些子的蠶花會的盛況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大多是女子。
南楚民風開放,女子也可出閨閣。
謝錦走出府門的時候,謝遲已經騎在一匹白馬身上了,一件白的騎裝立於馬上,神淡漠,丰神俊朗。
青鸞手裡還牽著一匹馬,站在臺階前。
看到謝錦,恭敬道:“二爺。”謝錦朝他淺淡頷首,繼而看向謝遲:“兄長。”謝遲點了點頭,淡聲道:“父親他們已經提前陪同陛下出城了,這馬格溫順,子箋你可能行?若是不行,可與為兄共乘一匹。”謝錦走上前,摸了摸馬鬃原身可是個紈絝,騎馬這種事是基礎啊,若是不行,豈不是餡了?
只是謝遲這話似乎有些深意...
十幾年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兄弟,他不可能不知道原身會不會騎馬,忽然有此一問倒像是在試探。
馬兒親暱的蹭了蹭他的手心,確實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馬,脾溫和。
謝錦心有計較,裝作毫無察覺的模樣,翻身上馬:“自然是行的!多謝兄長,好馬。”謝遲點頭,移開視線的時候,眸光不經意在一身黑衣的林鴉身上一晃而過,道:“這位是?看著面生。”謝錦一愣,笑道:“這是前幾難得做一回好事,偶然救下的,他知恩圖報要留在我身邊給我使喚,愚弟不好推諉,就應下了。”謝遲打量了他兩眼,應道:“是嗎?”謝錦笑得純真,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自然。”林鴉表面上八方不動,實際上心中驚得厲害,丞相大人何時對不相關的旁人如此耐心過,這忠勇侯府小世子對丞相大人來說算晚輩吧。
這分明就是有意縱著謝遲收回視線:“既如此,便出發吧。”世家官員子弟個個少年才俊,平素出行都是馬車遮擋得嚴嚴實實,一年見不到幾次。
而這次狩全都是選擇騎馬出行,很少有坐馬車的,城中的百姓倒是大飽眼福。
一大早,道路兩側便擠滿了城中出門來看熱鬧的女子,個個頰飛紅霞,小鹿亂撞。
皇宮中的軍從宮門排到城門口,用於開道,以免有人衝撞這群金枝玉葉的金貴公子們。
一個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銅雀街口少年鮮衣怒馬,肆意瀟灑。
“啊啊啊啊!!出來了!!”道路兩側傳來女子壓抑不住的尖叫謝錦和謝遲乘坐的兩匹馬並行著,面容八分相似,一人角微翹,一人面冷淡,平分秋。
霞光淡淡撒在他們衣襟上,美得不似凡人。
何謂一見公子誤終身?
這就是了。
“眼下光正好,不若咱們來賽馬吧?”
“賽馬?好主意!”
“加我一個!”
“我也來我也來!”前面一批世家子弟開始嚷嚷著賽馬了,平街上全是凌亂的攤鋪和行人,別說賽馬,就是馬車也行得艱難。
今有皇宮軍幫忙開路,百姓都被攔在外圍,確實是賽馬的好機會。
旁側有一人溫言道:“世子爺,二公子,兩位可要一起?”謝遲轉頭,淺淺頷首:“多謝盛情,只是舍弟身子一向弱,不擅於騎術,父母有命需得好好照顧,只怕要辜負公子美意了。”那公子生得儒雅,書生氣息,穿得衣物料子華貴,顏卻樸素,低調不乏貴氣,顯然是個慣於低調之人。
聞言揚眉一笑:“原來如此,那便不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