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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4月8第六十三章·驅虎狼“子房,你連夜來訪,有何急事啊?莫不是,要還我的人情?”四王子府裡,一身錦繡華服的韓宇跪坐在案几前,看著面前神恭敬的張良,一邊擺著茶具,一邊雲淡風輕地問道。

“正是,四公子慧眼如炬。”張良微微頷首:“上次四公子仗義相助,子房由衷。”

“哦?為我做事,來方長。子房為何偏偏要深夜求見呢?”這位四王子正當盛年,面目成而端正拔,眉宇間一股潛龍之氣。

“因為事關重大,刻不容緩。”

“刻不容緩?”韓宇那擺茶杯的手微微一愣,隨即恢復如常。見狀,張良從座旁拿上來個一尺見方的厚重木盒,推到韓宇身前說道:“請四公子品鑑一物。”只見木盒被打開後,裡面並非什麼琴棋書畫的文雅之物,也不是四王子喜好的茶葉杯具之類,而赫然躺著一把三尖兩刃的戟頭。

韓宇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子房,又在跟我打什麼啞謎?”

“若非報恩,這個啞謎太過兇險,子房不敢談及。”張良低頭,放低姿態回答道:“太子殿下,乃國家儲君,不容有失。姬將軍在前太子府事發之後,緊急調動軍原本也屬合理,只是,軍一被調離,天澤卻立刻出現在王宮附近,未免,太過巧合。”才說到這裡,四王子韓宇那銳利的眼神就驀地凝聚,死死盯在張良身上,沉聲警告道:“子房,你可知道,你正在說一個非常嚴重的指控?”

“子房心中困惑,恐懼不已,如坐針氈,所以才斗膽前來,請四公子品評。”張良說著,卻將桌上的戟頭橫轉過來,示意韓宇再看。

韓宇一雙眼眸忽然微縮。眼前的戟頭橫過來之後,恰似一個“王”的字樣。

“子房,你莫非是想說,折戟沉沙,成王敗寇,只在一念之間?”張良當即離開茶案,頓首跪伏於地:“子房惶恐,不敢說。”韓宇嘆了一口氣,離開茶案將張良扶起,尋問道:“子房,你且告與我,這話是你祖父,還是老九讓你來說的?”

“是子房心中之疑。但想必無論是祖父還是九公子,都有同樣的疑問。”

“此話怎講?”

“姬無夜業已將撤離王宮的大批軍,全都調到太子府合圍。而子房的祖父和九公子,原本今夜想要面見王上,但全都被攔在宮外。宮內稱王上身體抱恙,一概不見。”

“一概不見?!”韓宇聞言神驚變,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珠一轉,很快就想明白了什麼,冷哼一聲:“你這個人情,果然是還得刻不容緩啊!”話還沒說完,四公子韓宇就已經向著門外走去,腳步匆匆,連客也不送了。

張良望著韓宇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四公子,深夜到訪,有何貴幹?”將軍府裡,隨意跨坐在桌邊的姬無夜繃著黑臉,半明半暗的燭火照映在他面上。見到這位四王子殿下突然打攪,原本還在享受歌舞歡騰的他陡生不耐,卻又暗自警惕,強行按下了猜疑。

一身金絲繡龍玄袍的韓宇徑直邁入,腳步在姬無夜丈前,面肅穆嚴聲宣道:“天澤等百越餘孽驚動聖駕,宮裡已經傳出消息,王上龍體抱恙。”姬無夜聞言眼神微眯,瞬間又收斂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用他那標誌的陰惻惻的嘶嘎嗓音哼笑:“哦,還有此事?”

“如今,韓非已經騎虎難下,左右為難,不僅無法扭轉將軍的妙局,甚至自身都難保。”哪怕見了姬無夜如此敷衍的態度,韓宇語氣也絲毫沒有氣憤變化,依舊板著臉說道:“如此危難時刻,唯有請姬將軍親自坐鎮王宮,為王上護駕。”

“嗯”姬無夜單手摩挲著生硬鬍鬚,點點頭道:“如此重任,姬某自然義不容辭。不過,末將還擔負著太子府警戒之責,恐怕”說話間他還故意不去看韓宇臉,只顧著提壺斟酒,好整以暇。

重哼一聲,韓宇絲毫不理姬無夜話裡的推脫之意,也不落座,就這麼走近兩步,俯視著他慍道:“太子府一案,自有九公子擔當,那可是王上欽點。如果營救不利,惹得王上震怒,那就算我這個四哥也救不了他。”姬無夜聽到這番話自是得意,越聽到後面,嘴角的笑容就越遮掩不住。如今韓非已經騎虎難下,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局面。定了定神,他心中有譜,揶揄著看向韓宇:“確實如此。”韓宇再次走近兩步,直接來到姬無夜的桌前,變作緩慢又加重的語氣,近乎一字一句地警告道:“王宮,乃重中之重,真的出了什麼閃失——”

“你,我,都擔待不起。”聞言,姬無夜神一凜,抬起頭來。他那方才一直放鬆的笑面上,不知何時已無笑意,而是閃著人的寒光,宛若惡獸出籠,森冷可怖竟不遜於下山猛虎。

但沒想到的是,韓宇卻絲毫沒有懼,雙目迸出懾人光,對鋒直視起來。

“哼,按你的差遣,我倒成了隨意派來派去的貓狗了。”不知道為什麼,姬無夜微略垂眸,噬人視線一收,屈指輕叩起桌面,似是接受了韓宇的說法,口氣雖冷,卻不復先前森嚴。

“一切都是為了王上安危,莫非,姬將軍有何異議?”韓宇話語雖是稀鬆平常的官腔,蹙眉疾間卻是暗藏殺機。

“四公子赤膽忠心,末將當然責無旁貸。”姬無夜充滿謔意的回答勾上硬厚的嘴角,心裡卻是在不斷咒罵著這個老狐狸這番明裡暗裡的鋒,足足談了半個時辰,韓宇才起身作揖,瀟灑離去,只留下怒火中燒的姬無夜倚座目送。

而踏上馬車,出了將軍府一路行駛許久,韓宇這才打破了閉目沉思的狀態,但聽車廂外傳來叩叩悶響,朗聲應道:“上來罷,沒有別人。”但見快速奔馳的馬車底部,居然有一道佝僂的灰影攀緣而上,好似輕煙般鑽進了車廂。在那黑衣斗篷裡的男人出一張風乾橘皮似的斑剝皺臉,陰冷說道:“方才在那將軍府裡,他有過一瞬想要動手殺了你。”韓宇聞言,上下打量了男人一陣,冷道:“姬無夜真要出手,你還攔不住他麼?真要說起來,那黑廝只是體魄強些,再於戰陣殺伐,我怎麼看,論刀劍武功你都不遜於他。”

“嘿嘿,難說~”男人從斗篷下摸出數漆黑如墨的手刺細細撫摸著,猶如愛自己久伴的戀人,冷笑道:“但要是你想他今晚就死,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殺人的辦法可以有很多種。”

“他留著還有作用,別亂來。”韓宇沒好氣地瞥他一眼,不費時間於鬥口上,他轉而正問道:“前些子,我讓你傳信給那個瘋子,談得如何了?”

“關於那把劍出現的消息,我已經傳給那邊了。”

“那邊什麼反應?”

“過些時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