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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李開還活著。第二,失蹤的兀鷲也找到了,因為,正是他成了李開的替死鬼。”姬無夜咬牙怒道:“這事果然有詐!韓非這小子又在搗鬼!”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走到看臺旁,緊握的拳頭用力捶在護欄上,冷聲道:“也不知哪裡來的江湖術士,敢動我的人?”墨鴉沉默半晌,剛打算說話,餘光卻注意到暗處悄然出現的血衣侯。只見白亦非單手悠然負背,另一隻手上端著水晶酒樽,杯中的體正微微閃爍著血紅光澤。

“起死人,白骨。百越湘楚之地,一直有千里趕屍的說法。”白亦非踱著腳步,緩緩走向姬無夜和墨鴉,不緊不慢地說道:“黃泉碧落,百鬼夜行。你們所說的那個人,是甌越的隱巫之首……驅屍魔。”

“原來如此,但,他要兀鷲的屍體幹什麼?”

“或許是想找故人敘敘舊吧。就算他有自己的算盤,將軍又有什麼可擔憂的呢?”白亦非冷笑道:“只要我回來了,他就永遠是掌控之中的野狗。我們想讓他咬誰,他就得咬誰。”

“哼,希望如此。”姬無夜將墨鴉這個下屬屏退後,接著回頭看了看這位血衣侯,老辣陰翳的眼睛微眯,深沉厚重的嗓音傳了出來:“侯爺,你身為楚平王之子白公勝的後裔,算起來,還是秦國曾經那位威名赫赫殺神的族孫輩吧,卻亡在這小小的韓國,所圖的,不會和我姬無夜這個莽夫一樣小吧~”這句話裡透出的信息,顯然是十分令人震驚的,在韓國還沒有人知道,這駐紮在西北邊陲已經好幾代、軍功卓著的白家氏族,居然是如此來歷。當然,姬無夜這話裡的警告和試探意味,更是耐人尋味。

“呵~白起,多麼陌生的名字,我們白氏一族的遠族罷了。將軍既然能查到如此隱秘的情報,那當然也應該知道,我們家族鎮守在上黨諸郡經營多年,一直未曾有過任何擴張僭越的舉動。”白亦非似乎本不懼姬無夜的試探話語,而是坦然承認,並且丟出了現實的證據。

“呵呵~這不是關心侯爺嘛!九年前韓國才丟了上黨諸郡,恐怕對侯爺家族是個很大的打擊啊~所以,得關心關心老朋友嘛~”姬無夜的話裡有話,白亦非不可能不明白,心中冷笑。如果不是因為丟了上黨,導致白家在韓國的地位急劇下降,他又何須和這個空降韓國的外來客卿合作。之後被新上任的韓王安趁勢一波打壓,更是隻能乖乖駐守在和上黨連接的咽喉要道,蜷縮進了西北方那小小的血衣堡要裡。

“那就多謝將軍關心了,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多關注一下正在新鄭城裡亂竄的那位吧。不知道剛放出去兩天,我們的老朋友,他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呢?”聞言,姬無夜那寬大有力的手掌捏了捏手中的欄杆,看向新鄭城中寥廓的夜,回答中藏著幾分得意。

“也許,他已經開始想念牢房的滋味了。”分割線紅初升,皇城新鄭中一如既往,又是熙攘忙碌的一天。

庖膳堂位於皇宮西北角,天還未亮,寢院中庭便有值更的僕役敲鑼叫喚。沒敢等到鑼聲大作,一群僕役便乖乖起身,摸黑幹活。

偌大皇宮中人丁眾多,每早一睜眼便有數千張嘴等著要吃,光膳房就有十幾間,諸多僕役手腳不停地盛粥打菜。近一些的各司各監,像浣衣監和司禮監等,都是自行來此用餐,卻各自還得分隔開來;而遠一些的宮殿,諸如王嗣妃子所在的東西六宮,都需要儘早準備好不同的膳食,準時送達,可說是規矩繁複,千絲萬縷。相比起那些王宮內的私府僕人要自己準備伙食,庖膳堂的僕役夥計們吃起來就是風風火火,清晨一開就是幾百人的夥飯,但求吃飽,不辨

大膳房裡燈火通明,十餘名廚子正揮鏟吆喝,幾十座灶鼎中竄出茫茫水霧,數不清的下手雜役在熱氣蒸騰間錯身影。放眼望去,偌大的穿堂裡,暴躁的廚子野咆哮著,手忙腳亂的夥計們摩肩接踵,滿是蔥油蔬的香味和廚役們旺盛的汗味濃濃融在一起。

一名切菜小廝忽見膳房門外有人行來,還未通報,便見主廚的老鄭頭啐了一口唾沫,在油膩的裙兜上擦了擦手,破口大罵:“他孃的!司禮監都是餓死鬼麼?還沒天光,趕著來吃祭品啊!”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門外那人踩著雙厚實的烏皮官靴,進了門檻,也不惱怒,只是墊著嗓子回口笑罵道:“是啊,我可記得留你一份,晚點兒一起吃。”

“嚯喲,就怕我們吳總管這把年紀,怕是要自已先吃上了!”老鄭頭咒罵不絕,披汗的油亮面上缺咧開一抹笑,滿口的焦黃板牙。

進門來的正是老宦官吳貴,彎著,攏著一雙袖子,挑了個邊角的大方桌坐下來,一邊抹著灰白眉上的清晨水,一邊和自已識的主廚老鄭頭進行著常的打招呼。吳貴身為皇宮後庭這東西六宮八所的僕役總管,雖然對眾多下屬都歷來苛責,卻也向來對這庖膳堂的廚子們沒啥架子。不外乎這些人都是給王嗣妃子們直接提供飯食的,惹了這群暴躁無禮的廚子,自已也不會有好下場。

“我說,老鄭啊,趕緊給我上個薑湯吧。這大清早的摸著黑過來,怪冷嗖的,水汽都溼了一身”

“嘿,我還以為你這沒的老不死,鬍子灰白了都身體倍呢,原來也是虛。”老鄭頭咧嘴一笑,從灶臺上端來一盤熱氣騰騰的薑湯,毫不客氣地丟在了吳貴身前,嘲諷道:“怕不是你昨夜又偷完了哪個宮裡的妹子,到我這討補來了。”

“還得是你這張不饒人的嘴,我這不直了,還挖苦老子。再說了,我一個司禮監的老頭子,有這心,也沒這本事了啊。”吳貴端起薑湯,吹了口熱氣,一邊說話間,還故意開了褲襠簾子,自嘲起自已宦官的身份來,擺出一副苦笑的模樣,惹得堂裡一眾夥計們都哈哈大笑,老鄭頭卻是怒斥了幾個燒火切菜的,然後繼續回去忙活了。

於是便見到膳堂裡,灶火旺盛,鼎甗沸騰,忙活的僕役們汗裹肌膀,唯有個衫袍老頭坐在桌邊,安逸地喝著薑湯。

儘管入喉的熱湯熨貼腸喉,吳貴的心裡此刻卻並不是很舒服,相反,他現在心裡十分懊悔。

前晚,他有幸得貴妃娘娘准許進了寢房,卻按耐不住,做出了失禮之舉,先是肆意狂胡美人的翹,又是讓娘娘仰躺著高豎雙腿,被他用反覆腿心。

在那之後,吳貴回過神來,心中是忐忑不已,生怕娘娘事後怒從心起,要治自已的罪。

昨天清晨,聽聞貴妃娘娘已經回宮,他就早早來到鳴鸞殿,打算探探風聲。可等到上三竿,吳貴左等右等,卻始終等不到娘娘的蹤影。想來是自已之過急,雖然那夜娘娘神平靜,沒有生氣,可是事後呢?娘娘定是回想起來,心中憤恨不已。自已這次惹怒了貴妃娘娘,這下可不要的個雞飛蛋打一無所獲啊。

剛喝了一口薑湯,吳貴瞥見了幾個打水劈柴的雜役從旁邊門外路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幾個潑孫子的,幹什麼呢,活是這麼幹的嗎?大清早的沒睡醒是吧!耽誤了今的早膳,給你們股那幾兩都打成泥,丟給狗吃嘍!”一番痛罵下來,只惹得那幾個雜役心裡窩火,這老太監又在作什麼癲瘋。

喝完薑湯,吳貴起身入到後堂,還打算繼續發洩一番。

此處是膳堂雜役平裡處理菜蔬的地方,此刻轉了一圈,只有幾個腌臢奴才把這裡得凌亂不堪,空氣中還有著一股好似瓜果腐爛的酸臭味。吳貴在胡貴妃那撞頭無門的怒氣,也就全撒在了幾個生火切菜的夥計上,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心裡只罵這破爛宦官:“大人們面前卑躬屈膝的沒老狗,在我們幾個面前倒揚武揚威起來了。”

“不就是在宮裡多當了幾十年狗,真覺得自已就是高人一等的奴才了,呸,不還是格奴才。”吳貴卻哪裡知曉這裡,只是脫了官靴,大大咧咧地在灶火前烘烤著鞋底,一邊尋思著自已接下來該怎麼辦,一邊聽見屋外劈柴的雜役聊天。

“誒,聽說了沒?城外邊出大事了。”

“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