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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019-05-27到吳鎮去的路上怎麼說來也有七八條路走,自2005年開始修建的大馬路,開通以後對一如村裡人人來說,甚為方便。
這天正是吳鎮的「圩」,合每月的初一,初四,初七……但凡尾數是一,四,七的農曆,是吳鎮歷史悠久以來的傳統「圩」。
今天是農曆七月初七,所謂的七夕也是「圩」,較以往來講比較多人去趕集,不論家庭主婦還是莊稼人擔菜拿去賣或者年輕人晚上出來嗨,紛紛朝鎮上奔去。
子張父親今也不例外,他一身花蘭格子的短t—恤衫,下身穿一條灰淺的西褲,也許年久有些久遠,有些地方已經掉了。
而他的腳呢,老是喜歡踏著一雙藍的拖鞋,走起路來「啪嗒,啪嗒」地響。
他每天早上送完外甥去學校回來後,時間還尚早,要麼在家煮好番薯再去圩上買菜;要麼順便從學校的路上去「圩」鎮上買些河粉回來炒,偶爾換下口味也不錯嘛。
一如走了也快一個月了,在這短短的時間,他似乎也習慣了,習慣每天都要去兩趟「圩」。
有時碰上要買的東西太多,人老了,記也不太好,所以他又得去一趟。
這時,吳鎮的舊菜市場早已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剛好碰上今是「圩」集,所以人更多,摩肩接踵。
嘈雜的人聲與叫賣聲鬧成一片,連帶著摩托車,電單車,汽車的鳴叫聲不絕於耳。
那尖銳刺耳的叫喊聲,吵吵嚷嚷,匯成一片喧囂。
時而有某個快快活活的漢子爆發出一陣大笑;時而是某個擺攤的莊稼人與路人在討價還價這番薯多少錢一斤。
那莊稼人聲音特別洪亮,宛如一頭母牛發出的一聲吼叫,居然一時蓋過了那一片喧鬧。
集市上到處瀰漫著牲口的屎味,也許是凌晨「劏(宰的意思,家鄉方言)豬」時留下的,以及其他畜生的口味,行人的汗臭味,散發出人畜混雜,特別是莊稼人所特有的酸臭的汗水味——刺鼻難聞。
難得的巧合,一如的二嬸(前面已代子張二叔的老婆)碰巧也來到這個舊菜市場來買菜,很好。
她是個喜歡貪圖小便宜和喜歡佔人便宜的老女人。
平節儉慣了,如同一個「鐵公雞」,任誰也別想從她身上拔掉一。
她的二兒子的媳婦,跟她也有同樣的嗜好,也許是臭味相投吧,卻宛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她縱有千個念頭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討來的這個媳婦跟她是一個德行。
那麼,既然說到這裡,不妨也把這家人的狀況稍微提及:子張的二叔是個沒用的男人,這麼說吧,是個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他是怕老婆的男人,家裡的任何事都得由他老婆來做主。
換言之,他也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就拿舊屋地的事來說,本來是男人出來商量怎麼個分法,他卻躲在老婆身後,完全不理這個事,全給老婆打理一切。
他倒是樂的輕鬆!在一九九七年時,二叔一家就跟他的堂弟有過節了,原因是堂弟一拳打了他老婆的鼻子,得她住院,一如也去醫院留夜守候,那時的子張倆兩兄妹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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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頁2u2u2uwww.91ks.online從此以後這倆家人算是結下了樑子。
但二嬸這個女人也不是一般人,是出了名的利害角,為人貪圖便宜也就算了,竟然想把子張三叔到死路去。
那年(2015)賣魚塘的錢,她不但從三叔那裡硬是「搶」了一萬多塊錢;還明目張膽地跟子張父親說,「東坡那邊的土地我也有份,是他們留下來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惡毒了,子張爺爺在的時候,她怎麼不問他們要,等到他們不在了,就過來「爭」地分。
話說回來,子張的三叔一直跟他父母一起住,那時雖然已經分家了,土地也各自有各自的了,獨獨三叔沒有地(還沒結婚),原以為自己父母留下的幾分地是屬於自己的,料想不到竟然會被自己的兄弟老婆來搶。
二嬸也真有好意思,居然說三叔的土地她全部都有份,即便是分到幾釐地她也要拿回來,用她的話說,「那是祖宗骨來的。爺爺留下的。」已經沒有兄弟情份可講了。
前幾年這個二叔的女人就把他弟弟得罪了。
如今又得罪了自己大哥。
好吧,再加上前不久發生分舊屋地的事,也把在縣城住的親人得罪了。
一塊舊屋地,三大家人有份,總共四百多平米。
如果按照以前的分法,任誰也蓋不了房子。
所以從去年開始,子張一家人就開始遊說她細嬸,用「換地貼錢」的方法來買她七十多平米的舊屋地。
之前由於魚塘與現今舊屋地的事,把三四家親人全得罪了一個遍,新仇舊恨,值得麼?值得,因為舊屋地的事,大家都得同意這麼分,如果有一家不同意,那麼大家都不能分到三大塊屋地。
與其這樣,倒不如照以前那樣,誰也蓋不了房子——損人利己的事。
她倒是樂意去做呢!她的大兒子早些年幹了非法的勾當被抓去蹲了幾年牢房,想必「皇家飯」也不好吃吧。
她的三兒子呢,自以為是一名教師,眼光高得很,從二十七歲開始挑女人一直挑到三十三歲,也許知道自己老了,深知一米六的身高,與長滿雀斑的大餅臉不能再這樣高估自己,只好跟村裡中學的一位女教師結婚了,也算是「門當戶對」,稱他的如意算盤。
二嬸的眼光十分犀利,大老遠就看到子張父親在豬檔鋪裡買豬,心想自己也許也要往那裡去。
但這女人心眼狹小,喜歡記仇,想起十幾天發生的事。
便「啐」的一聲,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這時子張父親已經領了豬付錢給豬佬,正準備回家,一個轉身,見到了她。
或許她到羞慚難當,知道為了舊屋地的事得罪了那麼多人,也害了一如病倒了,誰知道是不是呢?哈,她這個女人蛇蠍心腸,也許並不這樣想呢,何以覺得無地自容,不敢面對,天知道呀!子張一家人雖從來沒有正面對她惡語相加,心裡卻對她恨之入骨。
她趕緊停下電車,拔了鑰匙,故意將鑰匙從她手裡滑落下去。
接著,她低下頭,彎下身子,然後,做出撿車鑰匙的模樣,還故意看看自己的鞋子有沒有沾上泥土,用手作擦灰塵狀。
最後,才故意看不見子張父親似的,探著腦袋,朝另一個豬檔開去。
她很快就匯入人之中趕集的人吵吵鬧鬧,緩緩動,不停地討價還價,非常活躍,好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