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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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看下來,面陡然變得凝重,愈來愈難看。他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字,卻被用來書寫這麼骯髒和不堪的內容…
曾以為美麗動人的女神,皮囊底下卻藏著醜陋的靈魂,李萱詩居然墮落成這個樣子,軒宇大哥在天之靈,她怎麼對得住。
強忍著噁心,白行健看下去,然後便是心頭一跳,狂烈地跳動,繼而隱隱作痛,明亮的眼眸登時放大瞳孔,他分明看到兩個異常刺目的字:穎穎。
往下看,悶的壓抑,也攔不住業火,他的眼中幾乎噴出火,那是對郝家的仇恨。
郝江化。白行健咬著牙關都在打顫,他在發抖,氣得發抖,也恨得發抖。這個老農民,居然敢對穎穎做這麼過分的事,甚至她居然也配合,天哪,這到底怎麼回事,女兒怎麼就惡墮到這種程度,居然跟郝江化這麼個混賬搞在一起…這麼肆意妄為…傷害左京,更加辱沒整個白家。
荒唐,更是荒。滿紙都是
蕩和獸慾,李萱詩用文字重構的情景,令白行健
到血脈噴張,抑制不住的憤怒。他經手過很多關乎情
的案件,但從來沒有這本
記表現得這麼噁心,這麼爛俗,這才只看了一頁,他便覺得三觀遭受重創。
白穎何止不配做白家的女兒,她更不配做左家的媳婦,甚至連做人都不夠資格!她和郝江化勾搭成,李萱詩不僅知情,而且三人樂在其中,將他那可憐的女婿左京矇騙得團團轉,難怪他當初會不惜持刀報仇,想要同歸於盡。任誰看了這
記裡的內容,恐怕都不會平靜。
「咳咳…」越看越心驚,不住地開始咳嗽起來。悶的異常難受,而他卻無處發洩,那只是分明記錄是一堆畜生的
慾,毫無人
,赤
的慾望,尤其那一句句「郝爸爸」
「萱詩姐姐」,疼得他心肝俱裂。
「噗!」一口老血噴出,王天猛地回頭,當即嚇壞了。白院長一嘴的血水,臉發白,一看就不妙。
「白先生,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白行健搖頭,拒絕王天的提議,從衣兜裡取出手帕,掩著口,將血抹掉,翻個面,繼續使用。
「哪都不要去,就在這裡待著。」白行健吐出一句話,「等我看完再說。」
「可是…」
「我必須看完它。」白行健神情冷漠。
他的臉很不好,呼
的節奏也絮亂,但他的
神還堅
,他並沒有被這本
記打到。這些內容,雖然充滿腐朽和腥臭,但他也接觸過很多窮盡獸行的變態,對人倫道德的糟蹋和沒有下限,他有一定的承受力和認知,在這些惡墮背後,更深層的內在,才是他關心的,他必須要了解。
只有瞭解,他才有可能拯救女兒。白家是絕無可能容忍白穎,更不會接納兩個孩子,但作為父親,他對女兒有義務。他不能放任她的惡墮,她可以不姓白,但改變不了,是他女兒的事實。
車內,變得很安靜,詭異的安靜。
王天大氣不敢出,甚至不敢吐一個字,就連呼
,也是不敢太明顯。
從車視鏡裡觀察白院長,低著頭,默默地看著記。他看到很慢,很慢,很久才翻一頁,似乎要將每一句,每個字都看清楚,揣摩明白。
整整四個多小時,白院長都在看,期間除了咳嗽,他還從身上掏出藥瓶,那藥下,然後繼續看
記。
每當紙頁翻過,白院長的臉便更加蒼白,咳嗽聲更強烈,呼
也
重,到最後,他要求將車窗全部打開。
王天只得照辦,外面還是下起綿綿細雨,下雨會帶來溼冷,但白行健卻不在乎,彷彿自帶火氣。
偶爾,迸出幾個字:李萱詩、郝江化…王天能受到白院長在提及時,那藏不住的恨意。這種恨意,他在左京身邊時也
受過。
只不過左京是對郝江化,而白院長,除了對郝江化,似乎對李萱詩也生出恨意,嗯,還是有區別,相比脫口「郝江化」時的咬牙切齒,在提及李萱詩的時候,這恨就顯得有些遲疑,壓抑,沉悶…
這時,白行健合上書頁,王天不確定他是否看完,他也好奇這裡面記載什麼,但他不敢問。
白行健沒有搭理,呆呆地看著車窗外的雨,綿綿密密的雨勢,好像將天地都籠罩,借這雨好好清洗眼前的渾濁。
萱詩,這就是你對我,對白家的報復?白行健若有所思,好狠的心,為了報復,不惜將左京的幸福也給搭進去。
何止是譭譽白家,就連左京也深受其害,一本小小記,記載的內容,無情地將白家和左家踐踏個稀碎,難道就滿足單純的報復
?
曾經滄海,如今更滄桑,男兒有淚不輕彈,眼淚噙在眼眸,白行健體會切膚之痛。女兒的墮落,源於她不成器,更深的原因,她躲不過處心積慮。恨誰?白穎畢竟對不起左京,也許,自己早該明白,這一切的源,禍
早已埋下。這是最不願見到的事實,然而,字裡行間藏不住的怨恨。這本
記,白行健沒有看完,他只看了三分之一,便已經喪失勇氣,不曉得繼續看下去,他該何以為繼…
雨過天晴,第二天,也是最後一天,經過一夜的深思,他覺得給白穎最後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