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囚徒歸來】第四十一章(下)2022年10月2據化驗及24小時複檢結果,院方同意我們辦理出院,白穎所下的藥物,除去興奮和
慾外,藥石本身屬於慢
毒,只要不是長期服用暫不會造成大問題,至於我這次超量攝入,醫囑後續還要複檢。
開車往我的租住地,一路上,車裡的氛圍顯得微妙,彷彿誰先開口都覺得尷尬。
白穎下藥這件事,無疑改變了我們三人各自的關係,哪怕是兩兩組合,都不可能再純粹。不是說彼此隱瞞,就無事發生,至少我和佳慧都很清楚,哪怕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實情就是再也回不到過去,如我對佳慧,佳慧對白穎。
正是因為這種改變,讓我們在寂靜裡受到沉悶,很像是手裡端著一杯水,哪怕再穩的手,隔段時間,杯裡的水還是會輕輕盪漾。偽裝地平靜,可是內心呢,恐怕各自都在盪漾著心聲。
回到房間,安排佳慧進大臥,把小臥留給白穎,我就在客廳裡待著,眼皮底下,確保不會再出么蛾子。
小區附近的商圈就有糖水店,還有北派的私房菜,在電話溝通後,店家表示會安排送貨上門。
佳慧看著我,我知道她的意思,語氣平緩:「你們要是想聊什麼,不方便我知道,可以進屋裡聊。我就坐這裡,去陽臺也行。」這套房搭著一個陽臺,這已經是我的底線,我必須在場。
「好吧。」佳慧同意了,叫過白穎跟進臥室,又是一番談。應該是在醫院裡不方便講的話,倒也沒有歇斯底里,在直面問題的時候,生氣反而無用。
關於她們母女間聊了什麼,事後我也沒有主動詢問,她們的這次談話持續很長,除去餐食時間,斷斷續續,竟然聊到夜深。
直到白穎從主臥出來,瞥見我還坐在客廳,似嚇了一跳,有些不安地回到小臥室。她們各自休息,也讓我安心下來。
某一刻,這一刻,彷彿又是清冷一人。爾後,手機屏幕驟亮,黑暗裡的通透…
躺在上,白穎難以入眠,和母親的一番長談,等若將自己又扇了幾個巴掌,卻在心裡驚出寒涼。
從什麼時候起,開始習慣用惡意去揣度身邊的親人、愛人,甚至是滿口謊言的欺騙,一旦不如意,便反過來指摘?
眼觀左京和母親關係融洽,便在心裡狐疑紮,卻遺忘自己曾經多少次在父母,在丈夫面前,竭力維護郝江化,雖然是為了遮掩,如今被母親隨口反問,自身的雙標,骨子裡就是規避醜行而生出的抹黑,以己度人,將左京和自己的母親也想得荒
。
母親幾次來衡山,其實懷疑她和左京情有了嫌隙,藉故摸底,而郝傑那次寫情詩示愛的行為,令母親懷疑自己的女兒
神出軌。母親曾經傾慕左伯伯是始於才情,於是一度疑心她也是如此,後來郝傑到長沙工作,而她和左京定居長沙,母親調查無果。這自然是沒結果,因為她出軌的對象不是郝傑,而是她名義上的公公郝江化。
「我太自信你的眼光,自然不會聯想到郝江化這個畜生,而懷疑郝傑,也抓不到證據。但我能覺到,你們夫
的
情出了問題,直到京京入獄,他堅持不說實情,我便猜測你也許一時糊塗,和誰一夜情,男人受不了這個,而郝江化只是殃及池魚,趕巧京京護母心切順帶情緒宣洩,在當時我沒有往深裡去想,我也想不到你和郝江化會做這種事…」
「有一點你說的不錯,我和京京的情確實不純粹…可是,無中生有,為什麼會產生這種特別的情
?」說這番話的時候,母親看著她。
「京京對我有一種很特殊的情,這種情
是
積月累,理解、傾述,像是母子,朋友…你和李萱詩的冷落,讓他想要在我身上尋求一些溫暖。人心都是
長的,他受了委屈,而我疼惜他,嘗試理解,儘量包容,這種情
,漸漸轉為一種很特別的情愫。」母親的眼波,平靜且溫柔。彷彿水中的月,月下的水。
「他想從我這裡找尋到如如母的溫柔…某些情難自
的小曖昧,也許,你覺得不道德,但我能體諒他的渴望以及剋制。京京本
不壞,他只是缺少愛,而你…習慣被愛,卻不太會愛人。所以,我對他,儘可能地寬容…」
「大樹的鬚,應該埋在地下,要是沒人把它刨出來,它其實也不會冒出來。」母親沉頓片刻,「如果你能聽勸,多把心思放在京京身上,他不會生出其他心思,而我也不會覺得對他有所虧欠。京京出獄後,我曾經引誘過他…你可以理解為勾引…我希望他能夠在事後原諒你,而他拒絕了這筆
易…如果你沒有下藥,哪怕生出這種情
,我們也沒有勇氣真正跨出這一步。」
「之所以留下內褲,也是我和他間的小曖昧…在你看來,我無恥地勾引女婿…你懷疑我對京京居心不良,想要從你身邊搶走他。」
「我跟你說過,京京是個重情的人,情
才是他最大的軟肋…上次來長沙,得知真相,氣歸氣,內心還是希望他能夠原諒你。想著我和他之間的特殊情
,再培養些小曖昧,可以讓你的第二條路走得更順暢…」曖昧之所以曖昧,就在於界線的把控。一旦突破,
情就變質,似有若無,淡淡的牽扯,化不開的羈絆。以情
作為賭注,不是算計,而是彼此心領神會的默契…但,隨著白穎下藥,已經變味了。
這一刻,她面蒼白無力,母親的話令她無地自容。如果她聽從建議,沒有搞下藥這齣戲,那麼三人都不會出狀況,倫理的界限也不會跨過。而現在,非但指責母親和左京情
背叛,歸
結底,幕後的推手是她自己,而下藥的行徑,不僅阻絕母親指引她的第二條路,更害得她腹中的小生命在不久的將來便戛然而止。
母親已經決定回京,向父親坦白,這讓她不知所措,雖然已經得到保證,但左京呢,左京該怎麼辦,白家能容得下這種行徑麼?
夜深沉,白穎懷著難以言說的心情,在難眠裡漸漸入眠。
夜深沉,河塘更沉,「噗通」,幾個被層層封裝最後澆築的水泥墩子,被沉了下去,鎮壓著沙土。
腐朽,歸於腐朽。一輛黑大奔揚長而去。吳德坐在車上,剛剛他親自動手辦了一件事。
天亮,似晴,強顏著淡然。上午送佳慧去機場,她拒絕了白穎的送行。
內心的倦怠,實在提不起心氣,該說的,昨晚已經說完。
「為什麼不讓她送?」行車途中,我忍不住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