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白行健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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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這樣下去,我決定明天把她約出來,徹底講清楚。
<七>第二天,我把李萱詩約出來。
看到她嬌羞脈脈的模樣,好幾次話到嘴巴,又給咽回去了。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在她滿懷期待的目光裡,我說出最冰冷的話。
多少有些殘忍,也許可以更委婉一些,但我找不到更好的方式。
希望驟轉成失望,原本低垂的臉仰起,眼角的淚,含而不落,我心生一動:「對不起,我…」
「別說了…」聲音有些哽咽,她倔強地忍著,我想再辯駁,卻被打斷,「我叫你別說了。」不容再說,李萱詩扭頭就離開,很不忍,但我必須這樣,否則我對佳慧的愛,太不道德了。
我沒想到徐琳會跑到國防大學找我,更沒想到她找上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扇了我兩個耳光,眾目睽睽,我無處躲藏,有同學在後面指指點點,隱約什麼「又一個」之類。
「出去聊吧。」人言可畏,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
徐琳氣沖沖地走出去,我只能跟著,我知道她是來替李萱詩出頭。
這一幕,彷彿歷史重演,我為了佳慧找軒宇哥幹架,徐琳也為了她的姐妹來追責。
「我問你,你到底跟萱詩說了什麼,她在宿舍一直哭,連飯也不吃。」面對徐琳的質問,我只好如實說,我拒絕了她。
「王八蛋,你個沒良心的,你忘記萱詩怎麼幫你嘛。」徐琳口中痛罵,「你拒絕她,也要注意方式,不要這麼直接,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勸她呀,你現在當面說,她怎麼受得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她的初吻,她把初吻都給你了,你居然拒絕她。」神情一動,我沒想到昨晚是李萱詩的初吻,她這麼大膽,我還以為…可是,我也是初吻,這不能說她就吃虧,我佔便宜。
「既然不接受萱詩,為什麼還要招惹她,為什麼要找她幫忙。你光農師大找她跑了多少趟,你不知道嘛,別人都以為她在談男朋友,你知道外面怎麼傳的嘛,說她不自愛,成天勾搭野男人。這個野男人就是你。」徐琳越講越氣,上來掄我膀子,「混蛋,你不喜歡,還成天找她,你給她希望,現在她喜歡上你,你又拒絕她。」
「我…我沒說我不喜歡,就是…不適合。」我想起軒宇哥的那句話,開始有同。
「不適合?對,不適合,你是高幹子弟,將來要做大官的,嫌棄萱詩配不上你,對不對?那她幫你借書,你為什麼要接受,她煮地瓜給你吃,你為什麼吃得津津有味,你的紐扣掉了,還是她給你補的,她給你織的線手套,你收的生禮物,你忘了嘛,這一年,你把她當什麼…」我被說的啞口無言,的確,我好想習慣接受李萱詩的好意,並且習以為常。我把她對我的好,理解為友好,但我好像會錯意。
「叫你看電影,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嘛!我特意留位置,讓你們坐一起,她喜歡你,臉皮薄,說不出口,你知道你在宿舍,偷偷練多久,才有勇氣親你,用這種方式跟你表白,結果你扭頭就拒絕她。看不上她,你早說啊,你當萱詩是草,有的是人當她寶。」徐琳怒捶我,彷彿在打一個負心漢,某種程度,我也確實是負心漢。
「你知不知道,萱詩把希望壓在你身上,可你現在…白行健,別以為你是官家的,就了不起,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留下這句話,徐琳準備離開。
「等等。」我叫住她,「你說她把希望壓在我身上?」
「事實證明,她押錯寶了。」徐琳沒有過多解釋。
憑心而言,我確實有喜歡李萱詩,一年的相處,如果一點喜歡也沒有,那才是怪事。有時,我甚至會把她的形象和佳慧疊合在一起,甚至轉開追求的話,這個女孩我唾手可得,除了家世,各方面不會太遜佳慧,而且
格很好。
但我很清楚,我不能真正跨出那一步,去欺騙得到,還是真心傷人?我是白家的子弟,未來要繼承白家。白家是革命者的家庭,長輩們可以接受貧富懸殊,卻不會接受勞改犯的女兒。白家的名譽,是祖輩有鮮血和汗水賺來的,容不得我有絲毫玷汙。
而徐琳那句話,如果萱詩確實想借著白家,一登官家的門庭,這條路註定是走不通的。沾上勞改,就意味後代很難在政治上有所作為,政審這關就很難過去。
此後,李萱詩就避著我,基本碰不到面,我也嘗試獨自解決各種問題,儘量淡化和異的接觸。不變的是,繼續給佳慧寫信。
某天,佳慧終於接受我的示愛,在我創作情詩不久,她回應我的期待。
在信中,她坦言,軒宇哥就像是她心裡想象的愛情,而這樣的愛情不切實際,什麼叫實際,時間給了我們很好的解釋。而我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卻潤物細無聲,緩緩融化她的心,我的改變,不是沒有作用的。
期末結束,回北京前,軒宇哥問了我一個問題,有沒有考慮過長遠。如果著眼眼前,我和佳慧是很難長久下去。
「行健,你想過沒有,你如果真去參軍,會怎麼樣?也許你以後會是校官或者將軍,但你很難再陪伴佳慧,而且未來幾十年,我們國家很難再有大規模的戰爭,你可能一輩子都打不上仗,反而白白消磨你們的情。」
「軒宇哥,你有什麼建議。」
「現在國家力推改革開放,未來幾十年,社會面貌將天翻地覆,童家研究經濟的,以後佳慧多半也和這個相關,我建議你可以往司法這塊發展,做不成軍人,一樣可以在司法領域發光發亮,當然做律師也行,不過我個人建議你更適合做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