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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過，中醫有一一魔，你是心肝魔火，而氣有內外，多數是氣入體，人本身不會產生氣，但會因為服用某些有毒物質，造成體內積累，漸變到一定程度會產生變化，也就是體內氣息的變化。」道長道，「你練了呼法，應該知道氣是怎麼回事，弟妹這股氣，就跟外在體內積壓產生變化的一種氣息，你練呼法越來越旺，她呢，是中毒越來越深。」

「毒物導致氣產生並在丹田積累，影響內息，而晝夜呼，也就是新陳代謝…這股氣會影響大腦、脾胃等。」道長想了想，「你們有沒有聽過明代有名的紅丸案？」

「紅丸是給男人吃的，跟女人有什麼關係？」

「歷史上的紅丸，是取處女經血加上水、烏梅等陰寒物，煮成藥漿，再加毒物炮製而成，穢跟著丹毒進入體內，因為藥陰寒，皇帝用來做藥，如果沒有及時調和，很容易出事。」道長道，「家世代行醫，祖上也有幾位入過宮廷，對其中的藥理也記載在家醫冊裡。」

「紅丸是副作用很大的藥，必須在事後想辦法化毒，而現在的很多藥，雖然也有副作用，但成分和含量都是經過嚴格標準化，不會在體內滯留太久，會及時消化排除…這麼說吧，偉哥是治療的藥物，但本身也可以算是一種藥，正常來說，男人服用後會通過消耗藥力…而在某種極端狀況下，有些女患者為了治療其他疾病，不得不服用偉哥這類藥物…但時間一長，她們一樣會出問題，倒不一定是毒。我說了，西藥在藥物成分和分量的把控是很嚴，但中藥很難標準量化…如果不是成藥，而是偏方土法，那麼藥毒更加超出標準更多。」我掏出白穎謄寫的藥方，給道長:「你看看這個方子，會不會有什麼關係？」道長接過一看，脫口道:「缺德方。」所謂缺德方，並不是一張藥方，而是一類方。道長解釋，過去大宅院裡勾心鬥角，不乏害人的方子，比如墮胎、失心瘋、無能等等，家先祖也收錄不少秘方，眼前這種方子就曾經收在家醫冊。祖宗收錄這張缺德方，記名為『斷子絕孫缺德湯』，因為它是從另一張『龍虎猛大補湯』裡化過來的，省去幾味輔藥，原本溫的補湯，一下子變成熱的毒湯。

「過去深宮宅院害人，不能藥效急的，這個『缺德湯』給別人喝了，看起來跟『龍虎猛大補湯』一樣，大興房事，其實是折損陽元本，就像是手一樣，開始會舒服，時間一長，人就廢了。把『缺德湯』給人喝，就是想讓人斷子絕孫，這在過去是為了爭家產。」道長道，「文革那段時間，這種害人方大多跟著違品一起被焚燬，我爺爺那時候偷記下一些。後來氏藥鋪重新開業，爺爺還收過一個叫南耿的小徒弟，人是機靈就不學好，偷拿鋪裡的藥材，順走幾本醫術，還把藥匣裡的藥方給順走了。」

「這小子加入一個天塘會的教，四處騙人入會，還下藥姦女信徒，有次失手被人發現，直接把男給割了，後來反信運動把這個教組織取締了，他也不知是死是活…帶走的藥方和醫冊從此下落不明。」道長嘆道，「可惜了，要是把『龍虎猛大補湯』給補齊，搭配呼法，一個健體，一個練氣，那效果要好多了。」

「你是說，大補湯和呼法是配套的？」

「家的札記裡是這麼寫的，不過這個南耿被割以後跑路找不到人，我們家的秘方找不回，搭配也只是想想而已。」道長嘆了口氣，「對了，這張缺德方你是從哪裡找到的。」聽著道長的話，我忽然想到郝江化有個師傅，會不會就是道長所說加入過天塘會的南耿，因為被割了所以才做了和尚，何曉月好像提到郝江化叫和尚無僧。無，是呀，割了，不就是無嘛，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山莊，找個機會探探。

「她中的毒，跟著補湯秘方有沒有關係？」

「不能說沒關係，但不是主因。大補湯是提升男的能力，強健身體，也能曾經雙方求歡時的快，它或許能化毒的反應，但這屬於的範疇。」

「舉個例子，看到美女，可能會讓你的身體起反應，和美女做愛，你會更興奮，更賣力，對方也會因為你更出的表現而獲得更好的體驗。」道長想了想:「但你不會因為看到美女有反應後，就不顧一切衝過去強暴她，不是麼？強暴行為是出自對的滿足，而不是起反應的必然。」和我猜想差不多，大補湯即便是會影響女人痴於，但不會起決定作用，原本就對何曉月竭力歸咎於大補湯的事情不予認同，現在更是啟人疑竇，再加上白穎吐跟何曉月合作的事情，我對何曉月的動機有另外一種猜測。

「還有種湯藥叫養顏湯，是給女人喝的。」我繼續說。

「中醫給女調理，滋陰養顏的補湯確實不少。」

「我的意思是，既然缺德湯加些藥材進去就變成大補湯，那麼養顏湯能不能加些東西進去，比如針對女慾望的…藥？」

「是有這個可能，藥跟隨湯藥進入到異體內，隨著合過程盪。是藥三分毒，有些土製藥，即便合到體力透支，還是會有餘毒留在體內，過去煉丹所成的丹藥往往服用者體內積累丹毒；老話說，久生情，它一樣也能久生毒。」如果這個構想成立的話，那麼何曉月除了補齊大補湯外，也在給女人服用的湯藥裡動過手腳，增加能刺慾的藥物，猶如火上澆油，越燒越旺。這些女人就算撐過大補湯，也在藥心的狀況下沉淪其中，一個也能自圓的行為邏輯。之所以推給大補湯，等於是減低罪責，畢竟她可以推脫不知情輔藥藥效，但加入成品藥就不能說她不知情，恰恰相反，她是明知助紂為，為了孩子和金錢，不惜幫著郝老狗實現女成痴的目標。這只是猜想，暫時我還不可能證實。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不一定都是在湯藥裡動手腳，其實人也可以。」道長提到另一種可能。

「人？」我心神一動、「你想，不是每個女都喜歡喝中湯藥，就算會喝，也不見得經常喝。除了混在湯藥裡外，如果男人服用土製藥，他還服用大補湯，大補湯供給元氣，那麼土製藥的藥毒就會在合時隨男人所洩的陽元進入女人體內，便是所謂的毒，毒入五蘊，必須要通過合來緩慢化解。」

「男人自身服藥，通過合解毒並將餘毒導進女體，按練氣的說法這種叫渡氣，尤其是在大補湯的作下用，強大的能力將未消化的藥餘毒輸送到女人體內使其產生氣，氣不消，慾望難平，只能通過合化解，但這個男人又服用藥，結果就是循環往復，毒不僅不消減，反而越來越深，這氣便積月累。」在道長的講解下，我漸漸明白過來，郝家女人沉郝老狗這個又老又醜的原因之一，是的，只是之一。

郝老狗的能力很強不假，但世上能力強的不只有郝老狗，找幾個大倪哥也不是難事，這些女人為什麼選擇一棵樹上吊死，這是我先前始終未想明白的。現在似乎能梳理出來，大補湯能提升郝老狗能力不假，但不至於讓女人這般沉，真正讓她們在事上罷不能的其實是藥，而接觸中渴望釋放卻又被郝狗持續渡氣使得慾積累，循環往復便會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只有郝老狗的狗才能給她們真正的滿足，即便後來不用藥物引導，但習慣已經形成。

而白穎的腐化程度區別於其他女人，這在幾個女人給我的反饋以及我的受上，我能覺到卻又不可理解，如果說李萱詩畢竟她和郝狗已經八年多，再怎麼偏頗也能說得通，但白穎卻是沉陷最深的幾個，郝家女人能供郝老狗樂的時間遠比白穎跟充沛，即便是王詩芸和郝老狗偷，她對黃俊儒的傷害遠不如白穎對我的傷害，那幾乎是極盡羞辱和惡意欺騙。

「你想問次數多的反而沒有次數少的沉？」道長想了想，「這也不難解釋，因為男人不能一直吃藥，等有需要再使用，否則會折損自已，所以後續行為多數是正常的，而女人自身的毒鬱氣會逐漸消退，但她們對這個男人的依賴已成習慣；至於次數少的，把這個服用藥的男人理解為藥人的話，女人在後毒更深，她的沉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對藥的依賴，而不僅是。」我若有所思:「那長時間不接觸，她的鬱氣會慢慢消退麼？」

「毒一旦成癮，用自的方式可以宣洩慾氣，治標不治本，如果沒有藥物輔助，單靠意志力壓抑，最後可能反彈更強烈…中醫可以調理，這需要很長的時間，或者你也可以幫忙，只要你肯狠狠幹她，次數一多，她的鬱氣會消退，你的走火入魔症狀也會緩解，問題是你願意麼…」

「你不會願意。」道長手戳著心口處，「你的問題在這裡，你自已明白。」是的，我不願意。出獄後，我和徐琳做愛，搞過何曉月，上過岑筱薇，也和吳彤後再說，唯獨沒有過王詩芸和白穎，甚至拒絕和王詩芸發生關係也不是顧忌什麼圖謀，而僅僅是她長得和白穎相似，看到她我就會聯想到白穎，所以我不願意。道長說的沒錯，我的心是打結的，一旦鬆開，就會疼痛得痛不生。

郝家女人尤其是白穎身心沉淪，有關於「身體」的部分，似乎有脈絡可尋，一是郝老狗的能力確實較強，二則是郝老狗有藥物輔助加以控制，無論是下在養顏湯裡還是混在大補湯中服下以自身作為藥去荼毒女體；然而，「變心」才是讓人最不可承受之痛。無論是大補湯還是養顏湯或者藥，核心只是，無論是依賴還是藥依賴，它都無法解釋那些女人「變心」的本質，答案只有她們自已清楚。

哪怕是成癮如毒，或許戒掉很難，或許是徹底戒不掉，但是否選擇強制戒毒，選擇權在她們。甚至她們還遠不到那個程度，而白穎，無論我多想用其他原因解釋那不是她的錯，很遺憾，我真的找不出，即便道長這樣解釋，但補湯藥的確哪怕影響到人的理智但也不會是決定的作用，尤其白穎還是個醫師。

是的，她是個醫師！在人民醫院正兒八經掛牌的醫師！一個醫師倘若不能覺察到自己的身體發生狀況，不要說上癮，哪怕只是一種傾向，她在事後會一無覺察？！無論她怎麼被脅迫，擺脫不掉對的需求，最本是她的思想、她的情，如果不曾發生改變，那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白穎的背叛，身體出軌的部分必然有郝老狗的原因，我不能把這部分抹掉，強行去指摘她本蕩下賤，這樣會有失公允；但她的「變心，是真實的，哪怕她醒悟了，至少它發生過，岑筱薇再怎麼跟郝老狗胡搞，我相信她內心是愛戀我，可是白穎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就像是另外一個李萱詩，她們將我的情踐踏和凌辱，在強行解釋的「不得已、身不由己」之外，她們沉淪不捨的真正原因，藏在內心的深處…

我渴望答案，我必須要尋求答案，在實現報仇的同時，真相，我被「捨棄」的真相，我一定要知道。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兒子，一個丈夫，我可以接受失敗，哪怕我多麼不情願，可是，她們應該給我一個理由，而不是哭泣奢求原諒，我要知道我為什麼敗，否則…我會死不瞑目。這是我在死前，必須要完成的事情，我不想帶著被一條狗打敗的失敗記錄，然後毫無理由和答案，絕望離世！

沉默，道長給我倒了茶，還是擱了枸杞，斷斷續續幾杯下肚，等到他老婆領著白穎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