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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佳慧心裡千般煩緒,面上也保持儘可能平靜。白穎做那些事,恨麼?恨。但現在她必須撐住,即便是在女兒面前,就像是過去她經手過很多難題。她必須要儘速瞭解情況,郝江化就算有所謂證據,也不見得能衝擊白家,無非是看折損到什麼時候。白穎的遭遇,傷害已經造成,現在就不能讓損失進一步擴大,好在她已經醒悟,雖然方式做錯了,但不至於再惡化,還是想辦法把東西拿到把柄,杜絕那件事被曝光的可能,當然也是為了不讓雅室裡發生的一切洩出去。

飽食一頓,將兩個討厭鬼帶回,回到廉租房。便撲湧進去。

「京京,我晚上住這裡,你明早來接我。」岳母這樣說。

我留意到岳母的眼眶都有些紅,白穎好像也大哭過,不過我沒細問。

這晚,照顧兩個孩子入睡後,母女倆在沉澱心情後,又開展一次對話。

「媽,你教教我,我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白穎懇求道,她的小卒過河計劃被形容成笑話,可如果什麼也不做,她又該怎麼補救呢?

夜涼,人心寒,不起折騰。童佳慧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知錯沒有?」白穎趕忙頷首:「知錯了,是我的錯。」

「有錯就要認,別想著去辯,也別把人當傻子。」童佳慧沉頓片刻,「兩條路。」兩條路?白穎抬眸,還有兩條路可以選?

「第一條路,簡單、好走。」童佳慧嘆聲,「你和京京離婚就行。」

「離婚?不,我不離婚,媽,我不離,我死也不離。」白穎道,「我好不容易才走出來,是你們安排我和左京認識、戀愛、結婚,現在你又要我們離婚,我不同意,媽,我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可是你沒珍惜,是你對不起他,是你揹著他和郝江化亂搞,那這後果你就得背。」童佳慧心頭一痛,左京是他們夫認可的女婿,走到這一步,反倒是白家對不起人,哪還有臉說不離,話鋒一轉,「穎穎,相信媽,離婚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京京應該也想跟你離婚,他是個好孩子,只要你肯離婚,看在我們的份上,他會放你自由,不會太為難你。」

「到時候,你可以重新開始,離開這裡,你不是一直想出國留學麼。離婚後,你可以去任何一個國家,我和你爸都沒有意見,不會干涉你的生活,你也可以繼續做回你的白家大小姐,甚至…你也可以繼續做我們的好女兒…我相信,京京不會亂說,郝江化和郝家那些人不敢亂說…我和你爸有能力把事情蓋住,只要你暫時別回來…你做的那些事情就可以蓋住,痕跡也能擦掉…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場夢,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像是十六年前一樣,我們再原諒你一次…」童佳慧用一種平靜的聲音說道,「你可以依然漂亮、純潔、乾淨…你可以重新找個人戀愛、結婚…不過,我們不會再祝福,好壞只能你自己承受…重新開始是有代價的,條件就是你要忘記京京…把他的一切從你的生命裡抹掉,他不認識你,你不認識他,老死不相往來,恩怨兩消。」

「我不要,媽,我不要這條路。」白穎道,「第二條路,對,還有第二條路…」

「第二條,崎嶇,難走,甚至走不通。」童佳慧盯著她,「你確定你要走這條路麼?」

「選這條,是不是就不用離婚了?」白穎想要從母親嘴裡聽到肯定答案。

「你還想和京京繼續在一起?」

「想。」白穎點頭。

「痴心妄想!」童佳慧沉,「你憑什麼?你想,你覺得他想不想?」白穎聞言,低頭聽訓:「媽,你幫幫我,我求求你了。」

「他要是不想,你求我也沒有。」童佳慧嘆聲,「你只能賭一把。」賭?白穎這時想起,李萱詩答應勸和時說過賭,左京給她機會的時候,好像也說過賭。現在母親說的也是賭。

「賭京京是不是對你徹底死心,賭一賭他還會不會心軟,要是他一心離婚,你就只能認輸。」童佳慧道,「如果他還有一絲情的鬆動,那不代表你就賭贏了,而是你可以繼續賭下去。」

「你是想做他單純保持左太太的頭銜,還是真心悔過做他的子?」童佳慧這突兀一問,令白穎一愣:「我當然想做他的子。」

「那你就要忍,不管京京怎麼唾棄你,臭罵你,甚至打你,折磨你,你都必須忍下來,像一帖狗皮膏藥,哪怕撕下來鮮血淋漓,而且不能叫屈,這是你應該受的。」童佳慧道,「你只有跟他賭耐心,賭你不會放棄,賭他最終不忍心把你踢開,這樣你才有第三賭的機會。」第三賭?白穎茫然。

「你做的那些事,已經把京京毀了,以前的京京死了…現在的他,除了報復之外,在情上很難再對女人敞開,即便敞開,他也不會再全心全意,你再想要他像以前一樣疼你、愛你,把你當手心的寶貝來寵愛,那是不可能的。」童佳慧想了想,「京京只可能有兩種轉變可能,要麼,他這輩子都不會接受愛情,純粹只是慾望的放縱,他會有很多玩物;要麼,他會擁有很多女人,一樣是伴侶,但會投一些情,他會把情儘可能地分薄,這樣才避免再受傷。」

「也就是說你可能要跟別的女人分享京京,甚至還不是平等分享。」童佳慧直切要害,「在他心裡怨恨沒消除之前,你對他而言,不再是光鮮亮麗的衣服,而是廚房的抹布,門口的蹭腳毯,他偶爾會用一用,你連客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他什麼時候改觀,我沒有答案,只能你自己去衡量,可能一年,兩年,五年,甚至更久…期間,任何時候,他都可能因為不痛快而把你丟棄,你想要存在,那就必須任勞任怨,無論多辛苦多委屈,你都得往肚子裡咽!」

「走到絕境,只有破釜沉舟,才可能賭贏,但不是破釜沉舟,就一定會贏,船可能先漏水,你可能輸得更慘。所以你這第三賭,不僅要跟京京賭,還要跟每一個親近他的女人賭,賭她們不會排擠你,賭你能忍受,你還要跟時間賭,甚至跟命運賭一賭,賭到他心滿意足為止!」

「如果是這樣,你還要選這第二條路麼?」白穎聽了以後,一時間不曉得怎麼回答母親的問話。

沒有人清楚,這晚兩個女人,懷著怎樣的心情入睡,憤怒、疼惜、悔恨…也許只有他們清楚。

這晚,我也輾轉難眠,不知到底要不要那樣做。直到半夜,我才從上爬起,往衛浴間走去。

第二天,我開車去接岳母,回到我的二室一廳套房,底的那份dna已經被毀屍滅跡。

「不錯,連衛生都搞過了。」為慶祝岳母的再次光臨,我起早把房間打掃乾乾淨淨,空氣清新無比,保證聞不出半點異味。

我沒有問岳母和白穎聊什麼,想著她指得郝白二人的事情,會不會跟岳父溝通,但顯然岳母自有盤算,她還要多留幾天,跟我們夫及外孫、外孫女好好玩一玩,我也只好表示尊重。

「唉,你把我昨天換洗的衣服也洗了?」岳母看到陽臺晾曬的衣物。

「哦,打掃衛生順道洗了,反正也是機洗,方便。」我解釋道,聲音有些發虛。

岳母和我談論一些郝家的問題,我不想隱瞞她,但《囚徒計劃》上線在即,我只能虛言應付。而我和白穎,離開山莊去長沙的消息,卻驚起波瀾。

尤其李萱詩得知岳母人就在長沙,心裡頓時慌亂,生怕事情外洩,作為閨的徐琳,也給了意見。

「你想跟郝江化和好?」徐琳有些詫異,畢竟這才剛鬧情緒不久。

「顧不得,童佳慧都快殺到了,這時候不團結還分化對立,誰都跑不掉。」李萱詩煩惱道,「郝江化有穎穎幫忙撐著,豁出去他手裡還有東西,我呢,除了錢還剩什麼,童佳慧是財政部副部長,我拿錢跟她斡旋,我不是找死,這個時候只能綁著郝江化。」

「你擔心穎穎靠不住?」徐琳道。

「她到底是保老公,還是護著郝江化,不到最後,誰敢打包票,反正我不敢賭。」李萱詩沉道,「我必須把他們綁一條船,這條船要是翻,白家也要沾身水,我不能讓事情見光,否則白家拿我兒子堵口子,穎穎也算是解套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徐琳道,「郝江化要是牛脾氣上來,你降得住麼?」

「我給他辦六十大壽,他不會不回來,我定製了一批陰環,也算遂了這個王八蛋的心願。」李萱詩咬牙道,「他不是應了姓鄭的那碼事嘛,行,我忍了,又不是沒做過。」

「你瘋了。」徐琳驚道,「一個童佳慧而已,把你嚇成這樣。」

「我不怕她,但我怕她搞我兒子。」李萱詩道,「郝江化搭上鄭群雲,又要經手新區計劃,你說童佳慧會在這時候跟省委系統衝突麼,不可能,最快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對付左京。反正他也剛出獄,哪天人不見了,別人也以為他又犯事了。」

「我得讓他活著,這是底線,誰動他,我跟誰玩命!」徐琳看著閨這樣,也知道很難改變她的想法,希望只是巧合,童佳慧一無所知,那麼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