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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失戀了,行健陪了我一夜,他向我道歉,甚至還想撮合你爸和我…你爸當然不同意,據說還打了一架。後來我想清楚了,我喜歡的其實不是你爸,而是他用詩句勾勒我對理想戀人的想象。」岳母道,「我從行健口裡知道你爸很多事情,其實你爸這個人生活裡沒什麼情趣,連哄女孩子也不會。相反,行健雖然不會寫情詩,但他堅持寫情書,附帶的便籤裡開始寫笑話,每次收到信,我都會被逗笑,所以我還是做了他的女朋友,後來就嫁給他。」

「你和我爸,就沒有拉個小手,親個嘴什麼的…」

「你就這麼想給你岳父戴綠帽子?」岳母看了我一眼,「你爸不是這種人,不然你岳父也不會當他大哥一樣尊敬。」

「我曾經問過你爸一個問題,如果我先認識他,沒有行健的存在,他會不會喜歡我?」

「他會的。」我不假思索。

「有一天,你爸帶了兩個學妹過來,她們長得很漂亮,你爸指著其中一個靦腆的姑娘,說是他的女朋友。」岳母道,「她就是李萱詩,另一個就是她的閨徐琳。你爸比我們大十來歲,但李萱詩最後還是嫁給你爸,而我後來嫁給你岳父。」岳母繼續說:「後來你爸和你媽調到衡山工作,我和行健也回到北京,行健也是在你爸的建議下,走上司法政治的道路…兩家人雖然距離遠,但還是有書信照片往來,後來電話通訊更方便,也就不怎麼寄信了。」

「我爸經常出差,家裡就李萱詩和我,她從沒有告訴我這些…」

「誰讓我是她的情敵呢,她對我是有些芥蒂。再後來,就是你考上北大,我和行健就創造機會,讓你和白穎認識、戀愛,然後做我們女婿。」岳母說到這裡,眼神一黯,「穎穎錯這麼離譜,我和行健難逃干係。」

「媽,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要說誰還需要負點責,那也是我才對…」白穎再怎麼錯,一開始的源不會在她,如果不是我爛好人,去幫助郝家父子,左家的厄運也不會因此而來。

「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岳母似乎沒聽到我說什麼,而是一種難言的情緒,「京京,你不覺得你和穎穎,結婚太早麼?」我一愣,確實。以前只覺得我和白穎是自由戀愛,雙方家長也滿意彼此,加上那時候父親失事,老家有沖喜的風俗,隔年十月我們就結婚了。

從岳母口裡知道,我和白穎相識相戀,其實是雙方長輩撮合的結果,那切入點就不一樣了。以白家的政治地位,岳父和岳母身居高位,企圖政治聯姻的權貴不再少數,白穎出落得漂亮溫柔,愛慕者也是不少,但我們從戀愛到結婚,幾乎沒什麼阻力。尤其我們這一代是獨生子女,岳父母都是國家幹部,居然同意我在二十歲就娶白穎,要知道我們正式登記和領證是在兩年後。

「以白家的政治地位,我和你岳父的級別,怎麼會安排你們在十六七歲就談戀愛。」岳母的話讓我心有疑竇,繼續聽下去,「你來北京前一年,穎穎身上發生一件事,經過大半年的心理治療,我們以為她會沒事。」

「為她的心理健康著想,決定讓你做我們女婿,你的聰明才幹,人品,當然還有相貌等等,各方面都配得上她。你們戀愛三年,我們和你爸商量好,一到法定年齡就讓你們結婚,沒想到你爸會飛機失事離世。為了滿足他的遺願,隔年就讓你們辦酒席結婚。」

「發生什麼事,白穎需要進行心理治療,而且還是大半年的治療期?」十五六歲的年紀,不應該有這麼嚴重的心理疾病,都是從叛逆期走過來的,總不至於躁狂症或是抑鬱症吧。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白穎是不是受過情傷,有過行為?」岳母身體一僵,沒有回應,但我能受到她的呼有些亂,先前的息只是失望、低落、無力,而此時這呼的節奏裡,絮亂,慌張,帶點躲閃。

「所以,我是你們心挑選的工具人?用來取代那個人,取代他和白穎戀愛、結婚?」我口有點悶。

不止婚姻遭受背叛,就連戀愛也是一場心設計的騙局?我的人生有這麼荒唐麼?我能接受不知情地入了戲,但如果我是作為接盤才被選中,那麼我的人生真真就是一個大笑話。白穎和我在一起時,我能確定她是第一次,但神呢?哪怕她在我之前談過戀愛,也大可不必隱瞞,除非是白穎動了心,在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情裡受到情的創傷,所以才進行心理治療,而我被安排成備胎,「擠」到白家大小姐身邊,那麼我以為的戀愛是否真實,它存在過麼?

我不在想,或許白穎從來沒愛過我,而是把我當成某個人的影子去愛。正因為她不愛我,所以她能心安理得地欺騙我,隱瞞我,傷害我,反倒是所,在這場鬧劇裡動心、入,像一個小丑在表演深情,然後被無情拋棄?

「在你之前,穎穎沒有和其他男孩談過戀愛,這一點,我能向你保證。」岳母繼續說,「醫生建議穎穎談戀愛,也許對她的病情有好處。她認識你後,整個人變得開朗乖巧,情溫柔也能體貼人。漸漸地,我和行健也幾乎忘記那件事。」

「那件事?」這應該是岳母第二次提到了。

「穎穎十五歲的時候,她做過一件很瘋狂的事情。」

「很瘋狂?」

「很瘋狂,瘋狂到你想象不到。」

「到底什麼事?」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岳母選擇拒絕。

「白穎的瘋狂,是不是跟某個人有關?」

「我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岳母道,「我只能說,穎穎曾經有很瘋狂的一面,和你認識、戀愛並且結婚的穎穎,完全不一樣,我以為在她病好後,那個瘋狂的穎穎已經消失不見,但現在…我有一種覺,那個瘋狂的穎穎,好像又活過來了。」

「或者,她從來沒離開過,她只是睡著了,但…有人把她叫醒了!」傘下同行,父親的墓碑近在眼前,碑上有父親的黑白頭像,我下意識地側過頭。

也許是因為有岳母這個美婦陪伴,煩躁的中午,讓我有些意亂,腦海裡不浮現多年前,郝老狗和李萱詩在這裡的那一幕。

郝老狗和李萱詩是多麼亂不堪,而我是多麼自卑猥瑣。站在父親的墳前,我直不起,抬不起頭。曾經眼睜睜看著郝老狗和李萱詩在亡夫的墳地,郝狗玩李萱詩,還一口一個「恩公」地凌辱亡父,我不僅沒有身制止,反而躲在旁邊偷窺,欣賞郝老狗如何將器在母親的肥,並且拍打她的雪白大股,那一刻,我的獸慾沸騰,已經忘卻人倫道德,忘記身為人子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