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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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如記憶裡的風姿綽約、秀麗典雅,濃淡得宜的臉蛋,那雙帶著離秋水的柔情,隱隱地動容,莫名地,眼眶裡有了些朦朧的潤意,
著她,相擁入懷。
「媽…」想多說些什麼,卻再也說不出話,男人的眼淚,卻在積壓一年的時光裡,倏然滑落,浸溼雙眼。
我以為我可以無動於衷,可以做到平靜冷酷,唯獨在她面前,我卻無法偽裝,情終於到了失控的時候。
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在動物的野外,還擁有
和理
。
無論多麼理智,倘若沒有存在,那他也不算是一個人。
屬於人的情,在除去仇怨、傷心之外,也有難以排擠的落寞…我終究是受到傷害,我終究是有著那樣的委屈…一直以來,無法言說的痛苦,唯獨在這個女人面前,才能得到釋放。
「傻孩子,哭什麼…」她的手溫柔地落在我腦後,像是母親慈愛的撫,讓我失態的情緒迅速恢復。
她的聲音,像是一股暖暖的風,將我的委屈吹散開來。
彼此的擁抱,我能清楚地聞到淺淺的清香,那是她的髮香,是洗髮的香味,也是我渴望而不可得的香氣。
久違的擁抱,卻不能持久。
波瀾過後便是漣漪,淡淡地心頭盪漾。
童佳慧,白穎的母親,也是我的岳母。
是的,只是岳母,也只能是岳母。
她是我心中以為最完美的女,彷佛用盡世上一切美好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她,唯一能相配她的,便是我的岳父白行健,他當然也是我心中最敬重的男人,無論是相貌、智慧、品行還是事業,他也是我努力奮進的榜樣。
「讓媽看看。」岳母拍了拍我的肩膀,退後一步,仔細地看了看,「模樣沒怎麼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帥氣,就是髮型差了點…在裡面,有沒有吃什麼苦…」
「在裡面好的,大家都照顧我。」我輕輕地應道,然後走到岳父面前,「爸…」老丈人坐在沙發上,示意我坐下:「還行,狀態還不錯…以後做事,不能太沖動。」
「我會的。」岳父所指的衝動,便是我一怒之下,刺傷郝江化。
「天大的事,都要沉下心來,一時衝動,結果未必能如願。」他似有所指,「你是我看重的女婿,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以後的路該怎麼走,我相信你會想清楚。我呢,只有一個忠告。」
「請爸指教。」我虛心討教。
「急於事功,毀於一旦。謀而後動,功成身退。」岳父盯著我,「尤其這最後四個字,我要你記到心裡。」
「是。」岳父的眼神很凌厲,彷佛能要將我看穿,而他的語氣低沉而有力,有著不容許我拒絕的威嚴,他不止是副部長,也是幾大軍區司令的至好友,身上也有軍將般鐵漢的氣息。
如果他當初沒有從政而是從軍,必然也是一方將領。
「佳慧燒了一桌飯菜,你這次回來,也算是接風洗塵。」岳父擱下報紙,「正好,老朋友送了我幾瓶年份不錯的茅臺,咱們爺倆整兩口。」
「聽您呢。」我很想規勸岳父,酒這東西對心臟極不友好,尤其他現在的狀態,從檢查報告來看,無論最終是什麼結論,飲酒都是不宜的,或許是長年累月的忙碌工作,又或者躲不了的應酬,尤其和他那些老朋友,個個都是飲酒如水的海量,岳父的身體垮掉也是遲早的事情。
而現在岳父的要求,我心裡雖然不願卻無法推辭,無法拒絕。
簡單的菜式,香味俱全,岳母的廚藝水準是相當不錯,同樣是家常菜,那個女人對我喜愛吃什麼菜還停留在少年的過去,而岳母應該從白穎那裡知道了我飲食偏好,大多都是我喜愛的菜餚。
岳父只是隨意地吃了幾口,我卻是飽餐一頓,狼虎嚥引得岳母又好氣又好笑:「慢點,沒人和你搶。」話是這樣說,她也是多多往我碗裡夾菜,用心做的飯菜總是希望被人肯定和欣賞。
岳父倒上茅臺,一人一瓶,用的是那種一口悶的小酒杯。
「今天你能來,我和佳慧都很高興。」岳父提杯,「這杯酒,我敬你。」
「爸,哪能讓您敬我,該是我敬您。」我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