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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兒媳白穎。」李萱詩嘴上這樣說,卻用一種奇怪地眼神瞧了瞧白穎,只是她並沒有留意到。
「抱歉,是我認錯人了,我想我們應該是不認識才對。」郝留香想了想,「可能我對這裡的人有種本能的親近,雖然是第一次回郝家溝,但我不覺得疏離。」
「回郝家溝?」李萱詩奇怪道,「你不會是郝家溝的人吧?」對了,郝留香可不姓郝麼,可是郝家溝是什麼地方,過去一直是貧困村,也有她嫁到郝家溝,憑藉左軒宇的遺產在這裡辦公司投資,然後在國家政策扶持下帶動村民發家致富,郝家溝富裕也是這些年的事,不可能會有這樣一尊大財神。
「確切來說,這裡應該是我的祖籍,我的爺爺生在郝家溝,那時候還是內戰狀態,他作為軍眷被帶到了臺灣,成年後在南洋經商,也就是現在東南亞,我出生在寶島,這還是第一次回郝家溝。」郝留香緩緩道,「其實十年前我就來到大陸,那時候已經三通了,我是作為生過來,那時候我就想著以後回來投資建設,等到我接手家族生意,可以將願望實現,已經過去十年。」
「你十年前在大陸讀過書,是在哪一所學校?」白穎問道。
「北京大學,藝術學院,美術系。」郝留香道,「我曾經想過當一名畫家。」
「難怪。」白穎這才瞭然,「十年前,我還在北大讀書,你可能那時候見過我,不過我對於你確實沒印象。」
「這就是緣分。」李萱詩笑道,「你的祖籍是郝家溝,你又和穎穎是校友,現在又在郝家溝遇上,這說明你這趟來對了。你不是想要投資嘛,最近衡山衡陽兩個縣有個新經濟區項目,你正好可以建設家鄉。」
「李姐,我是商人,生意和情不能混為一談,都是建設祖國,那裡也都一樣,國內的政策還是歡
我們這些臺商投資的,你說的這個新區項目,其實我也聽過一些,暫時還不急。」郝留香和顏淺聲,「我們還是先泡湯,你說呢?」
「說的也是。」李萱詩心知不能之過急,這時候有服務員將酒送了過來,「這兩瓶李奇堡酒莊園的康帝酒年份還不錯,你既然叫我一聲李姐,這兩瓶酒就當是見面禮。」郝留香倒也不再堅持,話裡表示了謝意。
李萱詩覺得這買賣划算,如果能把郝留香談下來,那郝江化的政治生涯還能再多些時,再加上白穎回來,她有了依仗,也不見得要和那姓鄭的虛以為蛇。
李萱詩和徐琳在心裡盤算著在郝留香身上有所著墨,白穎只是嘆能夠遇到校友,說起來左京也是她的校友,而且還是更親近的關係,那段美好青
的記憶…倒是何曉月,她只是有些奇怪,但奇怪什麼,她也不知道。
結束泡湯的時候,李萱詩又一次詢問白穎的意見。
「再說吧,媽,至少今晚不行。」白穎堅持道,「山莊離郝家大院也近,我可以空過去,但我不會住那裡,你答應過我的。」
「我答應過你,所以你自己決定好,最重要的是你人在就行,左京如果讓你不開心,你可不能再躲起來。」李萱詩嘆了口氣,「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左京需要時間,你和我可能也需要時間,千萬不要急,他是不會容忍我們犯錯的。」白穎臉有些淺白,確實,她不能再犯錯,無論是哪一邊。
飛機落地香港,白行健便被接待到港辦的商宿,他收到了王天發來的消息,當初將王天安排在左京身邊,就是在提早預防。
雖然他沒有去驗證心裡的猜想,但對於白穎和左京這兩個孩子,他看得很透徹。
這對夫中,看似左京當家,其實存在著不公平的平衡,左京一直在壓抑自己,用容忍換取平靜,白穎並不是如她母親一樣賢惠持家,她清純的外表下其實透著野
,那種骨子裡的放肆,很多年前他這個做父親的就體會過。
左京坐牢前,捅了郝江化三刀,三刀是什麼概念,那絕不會是誤傷,但郝家出具了諒解書,左京坐了一年牢,白穎就躲了整整一年。
這幾件前後發生的事絕不是孤立的,子更是去探過監,左京什麼都不肯說,很多次
子都吐
,她懷疑白穎是否做了對不起左京的事情,談及左京經常動不動出差,白穎正是新婚少婦,會不會一時把持不住,做錯了事情。
每當子胡思亂想的時候,白行健只能寬
,其實他心裡清楚,這麼多年的法官經驗,見過太多的人倫慘劇,女兒做錯的事哪裡只是
子以為的一夜情,她只怕是累犯,甚至仍然不知悔悟。
這對於白家來說,簡直是羞辱,就像是很多年前,她那時候大膽放肆的瘋狂…白行健只能自我安,這些都是自己胡思亂想,但他還是做了一些準備,將王天調監就是為了保護左京,監獄裡的不可告人,他不是不清楚貓膩,他不會容忍別人動到女婿頭上。
在北京這次談話,其實已經打碎了白行健對於白穎的美好的想象,可是他依然沉穩,作為丈夫,他不希望子因為女兒的不堪而受到傷害,如果、如果白穎能回頭的話,如果左京這孩子還能給白穎一個機會,這對小夫
還能維繫婚姻,白行健覺得自己的心血便不會白費。
對於左京的報復心思,他怎麼會不明白,他也年輕過,年輕人總是有熱血的時候,可是到了這個年歲,白家的存續對他至關重要,他更不希望左京走到無路可退,所以他必須把女婿的後路準備好。
女人到底錯成什麼樣,他已經無法改變,只是從父親的角度,他要有所承擔,哪怕左京不諒解。
沒有一個父親可以坐視自己的孩子發生不可逆的意外,雖然左京這孩子念情,但白行健同樣有所準備。
他不允許任何人動到左京,也不能容忍左京對白穎下死手,但如果是懲戒的話,左京有權主張,隨他去吧。
至於郝江化那個畜生,如果不是身體…如果不是這件事牽涉到白家。
也怪自己對女兒的教育不夠,等到自己有所猜測的時候,大錯早已鑄成。
無論白穎如何想法,她從開始到現在都不曾向父母坦白求救,除了左京這個因素外,極可能郝江化拿住了白穎的把柄,犯罪分子的下作,太多的案例可以參考。
僅憑那些證據是無法威脅到白家,可是政治權力的變革近在眼前,那些人痛恨自己把持這個位子,隨時等著清算白家,郝江化以及他背後的那些人不可能,可是他掌握的東西,只要能給白家潑髒水,只要有人把這個蓋子掀開,白家的政治也就到頭了,最多是拖著某些人陪葬。
這是一種恐怖平衡,誰先動誰先完蛋,這就是政治。
所以,還是把郝江化,把那些骯髒的醜事給左京這孩子去解決吧,而那些背後的暗箭,就讓他來抗。
白行健清楚,只要他還活著一天,那些跳樑小醜就不敢動,他白行健還沒死呢,他要左京功成身退,他要童家不被捲入,他要女兒…能夠回頭,所以這次香港,他必須要來,有一些事情,他必須要安排好。
「白先生,大小姐回郝家溝了,她現在住在溫泉山莊,和左京也見了面。」王天這樣報告,至於孩子dna的事情,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是說穎穎出現了?好,我知道了,還是那句話,只要左京不動她,只要左京不犯大錯,你一定要保全他們。」白行健又一次重複了過去的角度,王天這個人值得信任,他是這樣以為,所以他沒想到王天會隱瞞這件事,這也導致了後續的一些變化。
從秘密安排,白行健見到了軍總院介紹的香港專家。
「白先生,軍總院其實已經給過你建議了,強心藥和救心丸雖然能延緩你的症狀,但還是治標不治本,效果也會越來越差。」
「我知道,他們跟我說了,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你的心臟已經有萎縮的徵兆,心血管又堵,並且你還有心心絞痛和心肌梗
,服藥可以將你堵
的地方暫時重開,但這種藥物通管會造成壓力變化,進一步對你的心臟進行衝擊。老實說你的心臟一部分出現鈣化,同時又在萎縮,心血管又堵
,心臟的負荷壓力太大了。」
「這麼說吧,你的心臟一半是老年人,像是枯樹,隨時就腐朽了,你的另一半處於萎縮退化狀態,如果發展下去連小孩都不如,除了換心手術,沒有別的辦法,拖得越久,對你越沒好處。」
「軍總院說過,如果我做換心手術的風險同樣很大。」
「沒錯,你的身體狀況其實都不太好,和正常的換心手術不同,成功率在25%左右,並且不能排除換心後出現排斥等問題,如果你同意換心的話,我可以幫你到合適的心臟,這是軍總院無法給你保證的,但還是那句話,越早做成功率越高,如果你不做,你最多隻能撐三個月,你連搏一搏的計劃都沒有。」三個月,白行健猶豫了,就算真要搏,還是要把事情
代清楚,現在他還不敢搏。
回到商宿,白行健給子撥去電話:「佳慧,是我…是啊,我到地方了…我跟你說個事情…穎穎她在郝家溝…溫泉山莊,她和左京見過面了…嗯,就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吧…」衡陽市招商辦不遠處的一家酒店,吳德已經訂好了房間,肥胖的身體,卻顯得悠然自得。
「寶貝,你怎麼了?」吳德一手按撫在女人豐滿的部,「不開心?這不是來陪你了麼。」
「把你手拿開,我覺得噁心。」女人雖然語氣不滿,身體也沒見真有反抗,「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做了,我從市臺辦手裡給接了關係,那是要擔責任的,一尊大財神你讓我轉到衡山縣,我這是裡外白忙活,為了那個女人,難為你吳總這麼勞心勞力。」
「我和她不是你想那種關係…這個人不是你跟我能惹的,她後面可是通著ds館,這些牢騷話,你當我面講可以,絕不能漏出去。」吳德嘆道,「這也是給我們留退路,萬一哪天出事了,攀上這棵大樹,我們也能全身而退。」
「你就騙我吧,你這些女人,哪個不是被你幾句話給騙過去了,還是你又要硬來。」女人不信,轉身走。
吳德哪裡肯,連忙上去將她推到上:「婧,別走,我是特意來見你。」
「特意來見我?韓警官已經收到風了,你和那位郝縣長在會所可是玩得很嗨,還搞什麼大賽,把幾個小姐搞得都不成樣了。」解婧道。
「冤枉啊,這郝江化他就是個牲口,那是往死了
,我吳德從來最惜花,特意提前認輸,就是為了留出
力來滿足你。」吳德一邊說著話,一邊攀上女人的玉
。
「你…說真的?」
「真不真,你試試它不就知道了。」白沙,我在坐監的煙,出來後,這習慣保留下來。
點上一菸,看著菸頭的星火,看著它慢慢地燃著,煙雲嫋嫋,我知道一切都朝著我預想中在進行。
不需要我親自去做,而是復仇的巨輪滾動,這張囚網張得足夠大,當獵物驚醒時,已經收網了。
煙,被點燃,彷佛我在父親的碑上,我向他告祭,連同我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