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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心口腹劇痛、四肢痙攣,直到對方的親暱碰觸才可緩解,若無碰觸,則需忍耐切膚之痛約半個時辰。毒發次數累積,毒發之苦同樣累加,親暱程度亦需隨之增長,直至行周公之禮才可盡數解去。三年之內,不解此毒,尚無命之憂;三年之後,若仍有患,毒發之時,命難保。
注:一人身亡,另一人立斃。乃取“情比金堅,命脈相連”之意。
花無缺道:“此毒詭異非常且稀奇得很,在下自移花宮帶來的素女丹以及仙子香本可解世間劇毒千餘種,但只對公子所中的情毒以及其他的一些並非中原所產的毒素無效。方才公子昏倒,想必是此次毒發之未能完全平復所致。在下已給公子服下素女丹,這屋中也點了仙子香,可惜只能對‘情蠱’起到抑制作用。”他微笑解釋道:“不過好在公子雖已和江小魚分開,但除了每月劇痛之外,尚且不會有命之虞,只是需要捱過每月愈發頻繁劇痛的毒發。在下已遣人儘早回宮尋找靈藥,幫助公子化去此毒。在下手中素女丹還剩餘不少,公子儘可在此段時間用藥壓制毒素。”江玉郎道:“多謝花公子。在下先前放走了江小魚……”花無缺眼中澄明,顯然一片拳拳真摯:“江公子無須自責,江小魚既是你的好友,你有情有義,實在讓在下佩服。況且,他……”花無缺笑容帶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乎並非遺憾,而是敬佩。
“像他那般聰明伶俐的少年才俊,實是難得。若非家師所命,在下本也不願……”他長嘆一聲,緘口不語。
有情有義?江玉郎哂笑,從未聽過這個詞安在自己身上。許是自那純淨清透者眼中,外物均是情義雙全事出有因罷。
花無缺離房歇下後,江玉郎如釋重負。不及喟嘆出口,門扉一響,江別鶴長身拂袖而入。
江玉郎見他神不豫,起身見禮:“爹爹……”江別鶴見他臉容慘白,面和緩幾分,揮手按住他肩頭:“你好好坐著,切莫又壞了身子。”江玉郎依言靠在江別鶴遞過的軟枕上。屋中清涼藥香緩緩彌散,積鬱成類屬冰石的無形寒,厚重黏膩地裹周身。
江別鶴側身坐到沿上,眼神追尋著帷帳上褪的藕蘇垂穗,緩緩道:“你此次同那江小魚回來,時常失態。究竟怎麼回事?”江玉郎垂眸斂目,恭謹道:“如您所見,孩兒同他中了‘情毒’,因那毒發難免,不得不做出些逾矩的親密行為。”江別鶴輕笑一聲,道:“你為他佈菜,一昧袒護,此般情狀,莫非也是毒發所累?”江玉郎愕然道:“爹爹……”
“想來你也已猜到,”江別鶴慢條斯理地細細捻那穗枯乾的蘇墜子,淡淡道:“李和黃花蜂、花子諸人,本是我安排的。為父本不想要你將一個陌生的少年帶到家中,若非我在‘玉樓東’暗中見你堅決維護,出身解圍,也許待到此時,我仍不知你們情誼深厚呢。”江玉郎心下如玄天崩石,面微波,急促道:“爹爹,我……他若死了,我也會死,孩兒因此才處處維護。”江別鶴微微一笑,風拂面:“我並未叱責你此舉不對。只是為父究竟比你歷過的年歲長,究竟是迫於無奈還是真心如此,我總是瞧得出來的。”江玉郎霍然一驚,猝然上江別鶴深如空溟的目光。
江別鶴輕輕嘆了口氣,瞧著他的目光旋即溫和,覆上那纖細蒼白的手,道:“玉郎,平我捨不得罵你。你這回擅自離家去峨眉山,我也沒有說你。”江玉郎腦中忽地響起小魚兒的話聲。他望了望與自己相依為命十幾年的父親,初初凸起的喉結微微顫抖,終究還是問道:“爹爹,那寶圖……”江別鶴抿一笑:“前去尋寶的人大多也是成名惡徒,讓他們自相殘殺一番不正好順水推舟,為我們清去江湖中的雜碎了麼?”他語聲中的輕蔑冷漠之意,竟是砭骨生寒。
果然是真的。小魚兒說的,果真沒有錯。
江玉郎如鯁在喉,呼似也有些艱難:“可……這樣……萬一被發現了又當如何?”江別鶴眸光一閃,厲聲道:“玉郎,是不是那孩子說的?”江玉郎咬緊下,不作回應。江別鶴冷笑道:“好一個江小魚……倒是聰明。”他目光一轉,更緊的握住江玉郎的手,力氣大得似乎要捏碎他的骨頭:“玉郎,你記不記得爹爹是怎麼教你的?”
“記得。”江玉郎痛徹心骨,臉一白。語聲短暫一頓,恢復正常,眸子染上獰惡陰鬱的霾靄。
“寧要我負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負我。”江別鶴道:“記得就好。”他眸中厲芒一閃,緩緩道:“那江小魚狡黠靈動,正像是一條魚似的滑不留手。玉郎,你可莫要被騙了。他的聰明當真是人中龍鳳,遲早有一天會一飛沖天的,誰也追不上他。”他嘴角出一絲陰毒的笑意,語聲清亮如山壑冽泉:“所以,在他飛上去前,只有把他狠狠拽下來,鎖在籠子裡,懂麼?”江玉郎垂首道:“孩兒明白。”江別鶴這才出了滿意的笑容,一手摩挲著少年細的頰,道:“這就對了。玉郎,爹爹只有你了,你也沒有別的選擇。切莫待他人用了真心,你要記得。”小魚兒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