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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往客房走，笑道:“莫非你願意為我下廚房麼？”江玉郎飛了個白眼，淡淡道:“你若是想吃全素宴，倒也不是不可以。我兒時和爹爹也曾出入後廚炊，擺出清廉節儉的模樣，因而多素少葷，現在我更是早已忘了那些大魚大的祛味手法。”小魚兒瞥向他，皺著眉去捏他的手腕，細得可憐。

“因此你就被養得弱不風，瘦得像是營養不良？”惡人們將他留在惡人谷養大，雖是初衷不良，但也未存心虧待，甚至讓他吃飽睡足，若是搞到了些山珍海味，也會喚過他來分享幾口，因此小魚兒幼時雖無雙親疼愛，常起居上倒也頗為寬裕。

江玉郎淡淡一哂，道:“哪裡有那麼誇張，他未曾待我的。我為何成了這個樣子……先前……和你說過了。”小魚兒忽然語。陳舊記憶平展開來，尋覓故事溫柔而悲傷的節點，看那褶皺得最為痛苦的荊棘角落裡，封存的少年。

清秀少年紅著眼眶，字字泣血。在本應最是輕狂蓬成長的子，他在那幽暗的地宮不見天，蛻變成危險冰冷的毒蛇企圖逃出生天。

那種絕望空而恨得入骨的神……當時倚仗著勝券在握得天獨厚於是一笑而過，現在想起，竟會莫名其妙的痛得要命。

心痛。心疼。總之說不清的澎湃情，遽然將他包圍環繞。

這樣濃烈而沾有水汽的情不是應該只有女子才有麼？

他深一口氣，將罪魁禍首拉了過來，緊緊抱在懷裡。

江玉郎一頭霧水，卻聽熾熱氣息混雜著兩句清淺的話落入心扉:“混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覺得我好像看不得你難受了。”

“你究竟對我下了什麼蠱？”兩個人從花圃跌跌撞撞摟抱糾纏到了長廊。江玉郎長衫已經凌亂，眼前這張俊美無雙的臉實在美誤人，幸好他理智尚存，葬身/火之前拼命推開他，低聲/息道:“進……進屋去……”小魚兒與他拉開一點距離，江玉郎還未來得及回頭去找屋門所在，就被一把抱了起來，下意識驚呼道:“喂，你……”

“哪一間？”耳畔的熱氣得江玉郎暈暈乎乎，乖乖答道:“第……第一間。”小魚兒摟著他漂亮一個旋身進了屋，長腿一伸，踹上了門。

“咣噹”一聲，彷彿在宣告屋內的一對情人:我們可以為所為了。

江玉郎略略驚心，隨後斜歪嘴角，撫摸小魚兒線條好看的下頜。指尖佻撻地向上挑了挑:“……來，魚兄，給少爺笑一個。”小魚兒捉住那隻搗亂的手，配合地燦爛一笑。

他的笑像酒。

釀盡風中所有遠方的花香，取天際黛的雲麓，衝蕩一池溫柔放的韶華。亦在褶皺波紋之間，浸潤了從古至今文人墨客詩詞之間的風華萬千。

那是，一整場光燦爛的紅塵人間啊。

“乖。”江玉郎大模大樣地一笑，在他嘴角親了一口。

如醺然的人，在他的笑裡搖搖晃晃。

在他的人間裡，興風作。……情/膠著。

江玉郎水眸半睜，濛地望著身上的人。以往到這個地步，都會草草結束，或是像那一次一樣，用別的辦法。

但是……這一次彷彿不同。

小魚兒細碎地吻著他瓷白側頸，手掌探向帶。

天時，地利，人和。

怕什麼被拖入旋渦，若要沉淪，他也勢必拉著他一起。……薄帳輕垂，雲濃雨雱。

滿地凌亂衣衫，依稀呻/千迴百轉，夾雜難耐求饒的哭//嗚/咽，還有一遍又一遍低喚的名字，漸漸不聞。

卻道江南光好，幾度魂也銷。

須作一生拚，盡君今歡。

江玉郎昏過去前最後一個念頭是，自己今天可能真的下不了榻了。

第53章情蠱終解待到江玉郎悠悠醒轉，已是黃昏。

窗外紅霞半暈，橙紅光芒順著細窄窗縫溢在頭。

他還以為這是一個午覺後普通不過的晚上，直到他微微動了動身子。難以言喻的痠麻腫痛從無法啟齒之處傳來，除了那處之外，雙腿和身也痠痛難忍。

旎靡麗的記憶撲面而來，江玉郎閉眼咬牙，試圖驅散那該死的不斷回閃的畫面，渾身痛得像是死過一回。

緊接著，他發覺自己已經被換上了一套嶄新清香的寢衣，躺在一張乾淨清的榻上。江玉郎撐起半個身子，方要四顧，就驚醒了身旁摟著他的小魚兒。

或者說，小魚兒本沒有睡著。

雲雨過後，江玉郎無力抗拒，蜷在他懷裡沉沉睡去。小魚兒怔怔地盯了他小半個時辰，那人仍是毫不設防地縮在他懷裡，面上一片濃睡的柔軟紅暈。

他終於清晰地意識到——江玉郎是他的了！

莫名其妙的歡喜裹挾著極樂過後的自己幾乎衝上雲霄，小魚兒恨不得跟全世界宣佈這件事，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人逢喜事神，他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套上還算乾淨的衣服就大搖大擺地去找蘇櫻。

蘇櫻好似知道了些什麼，臉青紅加，死死瞪了他半晌，跺了跺足，找出來兩套衣服丟進他的懷裡，對一旁的鐵萍姑恨恨道:“我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蘇櫻，莫要動怒，不利身體。”抱得美人歸的小魚兒此刻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