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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忙伸手去試了試她的鼻息,微弱得近乎虛無的氣息噴吐吹拂在他指尖。
憐星目不斜視,回身拂袖而去。花無缺本似乎想停下,憐星宮主卻冷聲道:“無缺,你跟著來!”花無缺不能忤逆,望了一眼江玉郎,言又止。他手掌滑到間一動,似乎悄悄解下了個什麼東西放在地上,這才扶著江玥迤邐而去。
江玉郎撿起那瓶子,是一瓶在江湖中千金難買的補藥。
花無缺到底是個善良人。
他給鐵萍姑餵了幾顆藥,看著鐵萍姑混著黑紅的鮮血艱難嚥了進去,半片草地已染滿了殷紅桃花。
那豔烈的桃花,是自一個少女膛裡開出來的。以命為肥,以血為盟。
馬車和他們騎來的兩匹馬都已驚嘶跑走,只餘江玉郎和垂死的鐵萍姑。
他細眉一擰,伸到衣側想要拿巾帕為鐵萍姑擦一擦血跡,忽然摸到了一種悉的紙質。
江玉郎摸出那張紙展開,心下豁然開朗,是江別鶴留給他的那張地圖。
紅線所指之處,“蘇櫻居處”。
蘇櫻。
那個妙手回的神醫蘇櫻,魏無牙的養女。
如今之計,只有放手一搏了,鐵萍姑的傷情萬萬等不到下山請大夫。龜山不過徑寸之地,憑他的功力尋遍滿山也不是何難事。
江玉郎跺了跺腳,抱起鐵萍姑急掠而出。
江玉郎按圖索驥,走了盞茶時間。
眼前忽然乍現明亮,疾行數步,視線中現出一片青綠山坡,坡上繁花似錦,宛若圖畫。
極目望去,大江如帶,山坡後一輪紅如火,夕陽映照下的江水,更顯得無比燦爛輝煌。
只見紅花青樹間,有亭翼然,一縷泉,自亭畔的山岩間倒瀉而下,飛珠濺玉,被夕陽一映,更是七彩生光,豔麗不可方物。不遠有一扇被蒼苔染成碧綠的石門。石門微掩,鎖起滿園光。
這般景緻,想必是個與景緻同樣美麗的人居住的。
蘇櫻……就住在這裡麼?
他低頭試了試鐵萍姑鼻息,少女昏不醒,仍舊斷斷續續呼出了氣,但僅僅能受到些微的吹拂。
江玉郎再不遲疑,推開石門,提步而入。
石門之後,府幽絕,人行其中,幾不知今世何世。
這樣幽靜脫俗的美景之中,一個俊秀蒼白的少年,懷抱一名身染悽豔的絕少女緩步而行,古怪人。
走了片刻,入已深。兩旁山壁,漸漸狹窄,但前行數步,忽又豁然開朗。
前面竟是一處幽谷,白雲在天,繁花遍地,清泉怪石,羅列其間,亭臺樓閣,錯綜有致。
遠遠一聲鶴唳,三五白鶴,伴有一二褐鹿徜徉而來,竟不畏人,反而似在接遠客。
那白鶴翩然自若而來,銜起鐵萍姑染滿血跡的衣袂。江玉郎暗暗提高警惕,身不由己地隨之而去。
穿林打葉間,只見一條清溪蜿蜒過,溪旁俏生生坐著個人影。
她垂頭坐在那裡,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向水中游魚訴說著青之易逝,山居之寂寞。
她一頭如雲墨髮,瀑布般披散肩頭,一襲皎白輕衣更顯勝雪。
她的身姿曼妙而玲瓏,她的肢纖細而嬌軟。她背脊永遠秀清冷,側面永遠明麗分明,不似江玉郎見過的任何一個倚仗如弱柳而軟身炫耀、或是自恃如花美貌而覥臉賣嬌的美人。
宛若初櫻花,花香掠風,傲懸枝頭,削減不了一絲醉人風姿。
她回過頭來,瞧了他一眼。
黃昏,金紅霞光映照之下,江玉郎看清了她的臉。
似月蛾眉之下,一雙明潤杏眸恰到好處地嵌在那張蒼□□致的俏臉上,為她那清冷孤絕的氣質添了五分少女嬌美。
她嘴玲瓏,雖嫌略大;額角廣闊,雖嫌太高,但那雙如秋月,如明星的眼波,卻足以彌補一切。
這是種清淡自若的美麗,似香茶苦後回甘。那絕代的風華,令人自慚形穢,不敢平視。
江玉郎閱盡群芳,張菁之華美、慕容九之清麗、鐵心蘭之明豔、鐵萍姑之秀妍、杜簫之嬌媚。但面前的少女,美得竟是絲毫也無人間煙火之氣,這般風華,一如謫仙。
白衣少女輕輕蹙眉。江玉郎微一躬身,整理出一個圓滑恭謹的笑容,道:“恕在下冒昧闖入。在下江玉郎,求見蘇櫻蘇姑娘。”白衣少女緩緩道:“我就是蘇櫻。”第48章暗中鋒由於懷抱鐵萍姑,江玉郎無法拱手抱拳,便頷首道:“蘇姑娘,在下江玉郎,家父江別鶴。”蘇櫻臉微微變了,水似的眼波凍結一瞬,泛起一種奇異的滔天波痕。
江玉郎沒有放過她一閃而逝的可以稱作嫉恨委屈的神情,有幾分詫異,仍接續道:“家父與令尊相識,在下才來冒昧打擾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原來……就是你呀。”蘇櫻語氣中帶著些不同尋常的古怪之意,忽旋身而起,回身走出幾步。
江玉郎見勢不對,不由道:“蘇姑娘留步!”蘇櫻回眸一笑,嬌聲道:“我不留步,你就不會跟上麼?快請隨我來罷。”江玉郎一個靈,被她笑得神思飛動,心癢難耐,縱知道此女必然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卻還是忙抱著鐵萍姑跟了上去。
他們來到了間寬大而舒服的屋子。
此時暮漸深,明燭初燃,滿谷醉人花香,都隨溫暖的晚風飄入,漫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