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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水窪。
謝辭已等在那裡多時,身上肩上全是雨水。
“我已悄悄取出了裝有尋兒心頭血的玉簡。”謝辭任由雨水沖刷,始終默不作言。
“心甘情願?”
“……自然。”蕭月明冷哼一聲:“我可還沒忘了,你是如何護著你師尊,將罪名全都攬在自己身上的模樣。”若非尋兒喜歡,他也不會費這麼大的波折。
“這心頭血還是尋兒剛出生時取出來的。”蕭家自古便有生死契的習慣,只是現在的蕭家傲氣,不屑於這麼做。
蕭慕尋作為神眷之子,幼時還查不出有無靈,更有生死契的必要。
只要尋兒願意,蕭家心甘情願的為他馬首是瞻,可十四年了,他都沒表現出這樣的想法,甚至對蕭家十分牴觸。
唯有謝辭,尋兒待他……的確和旁人不一樣。
就連方才,尋兒都四處尋他。
“你該知道,若非沒有尋兒,你早就在你那個師尊面前,吃盡了苦頭。”謝辭自然知曉,否則也不會動手殺了嵇文斌了。
謝辭冷冷的望向了蕭月明:“他的確是沒有靈,可你們蕭家也不該這樣軟他。”
“你懂什麼?”蕭月明嗤笑了起來。
他又對謝辭說:“尋兒沒有修為,要想和旁人定生死契本就是難事,不過……我研究多年,總算可以實現。”玉簡泛起微光,一滴紅的血珠便被託於玉簡上方。
“該你了。”謝辭對易崢將自己送給蕭家的事十分牴觸,可那人若是蕭慕尋,謝辭便沒有那麼牴觸了。
他以靈氣出了心頭血,從口中緩緩飛至手心。
一粒若珍珠般的血珠,便浮於半空。
謝辭遞了過去,臉已是尤為難看。
他這些時受的傷太多了,不僅是七階赤焰蛇,還有易崢給他吃下的毒蟲,如此出一滴心頭血,已是元氣大傷。
謝辭身體搖晃,意識有些昏沉,竟差一點快要昏過去。
而此時,蕭月明已經將兩人的心頭血緊緊結合,隨後封入玉簡之中,這樣術法才算大成了。
暴雨驟停,竹葉也被洗得綠,猶如戈矛蒼玉。
蕭月明的額頭滲滿一層薄汗,手裡的玉簡已漸漸變成了硃紅。
“從今往後,尋兒要你生,你便生;尋兒要你死,你就去死。”風吹樹動,竹林傳來颯颯之聲。
謝辭已變了個模樣,以陌生的眼光打量著四周。
他微垂著眸,掩去自己黑暗陰沉的模樣。
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
在聽到蕭月明口中所言時,謝辭眼底浮現嘲和不屑。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九幽的魔君謝辭。
誰敢管他的生死?
第十六章清夜無塵,月如銀。
謝辭回到了屋內,掩去一身霜雪,靜靜打量著四周——蕭家?
謝辭的眼中滿是陰翳,他重生晚了一步,十五歲的他究竟有多蠢?才會被蕭月明哄騙著簽下生死契。
蕭家的生死契,他可是如雷貫耳。
誰為主,誰為僕,答案可想而知。
該死的!
他簽訂生死契的對象,竟然是死對頭蕭慕尋。如今的他想冒險殺了蕭慕尋,也完全沒可能了。
“蕭家的人還真會先下手為強。”謝辭盤坐在地,打算以靈力強行衝破這束縛。可時間一點點過去,他不但沒有接觸生死契,甚至連身體也漸漸無法控制了。
大約再隔不久,十五歲的他會重新掌控身體。
他眼中厲閃過,奮力寫下一張紙條,緊捏於手心。
夜與晨曦替,天漸漸亮了起來。
十五歲的謝辭從漫長的黑暗中醒來,如坐雲霧,冷汗侵溼了全身。
俄頃,他便注意到了自己手裡緊捏的紙團。
他的臉頓時一變,有誰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入了他的房間,甚至寫了什麼東西在他的手裡。
謝辭臉微沉,如密佈的陰雲。
他攤開了手心裡的東西,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斬草除,殺掉……]誰?
字跡潦草而凌亂,彷彿是慌忙之中才寫下的。
可謝辭認得,那是他慣用的字體。
剎那間,他便將紙團撕碎,心臟跳動極亂。
懷揣著三分心事,謝辭繞過了甬道,緩緩走入了摘星樓正中的房間。那裡紅梅競放,玉竹如戈,最適合倚窗聽雪。
“好些了?”蕭慕尋剛起身,頭髮都還未束,肆意的逶迤至間。
他只穿著白的裡衣,連帶都綁得鬆垮,姿態慵懶得宛若一朵睡蓮,正綻放著豔。
謝辭仿若被這畫面燙了一下,下意識的瞥開眼:“……嗯。”
“我知道我自己衣冠不整,但也不至於不入眼吧?”蕭慕尋輕笑了一聲,不帶任何溫度。
他夢到了前世的謝辭。
縱然明白此刻自己的命都吊在他身上,換取些愛慕值才好,可蕭慕尋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他和他,可是有仇的。
蕭慕尋變著花樣,但凡謝辭瞥開眼,就偏要湊到他面前去。
就謝辭這點小心思,他還猜不著?
蕭慕尋支使著他,微微仰著下巴:“我後背的傷還沒好呢。”謝辭連來的陰霾彷彿在此刻消散,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