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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一點。”
“怎麼這麼冷……”狛枝輕輕地了口氣,他掀開被子,手指自然地離開,趿拉著拖鞋拉開窗簾。
屋內昏寂難言的氛圍頓時一掃而空,冷白刺目的天光爭先恐後地湧進來,淡藍的天空正放著晴,目所及處的一切風景悉數被銀裝素裹。
“看來是雪下了一夜。”
“過年下雪是個好兆頭。”苗木好心情地說著,掀被下換了身常服,駝的羊衣看來溫暖又閒適,一邊走去浴室一邊對狛枝道,“這麼晚也來不及仔細準備午飯了,過年不合適湊合,我們出去吃吧。”
“好。”狛枝忍住轉身的衝動,像被雪景引了一般停駐在窗前許久,等到苗木關上浴室的門以後才慢地去換下了睡衣。
苗木出來的時候就見狛枝坐在邊玩手機,少年穿著件v領的黑衣,襯得冷白的膚好似泛出光澤,脖頸一條時尚緻的chocker式黑細鏈,銀白的吊墜垂在深深凹陷的鎖骨上方。
他雙腿疊,姿態有幾分漫不經心,纖細的手腕上圈著一條鎖鏈式的金屬銀鏈,很有朋克搖滾的風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垂下長長眼睫專注地看著手機屏幕。
那張緻得過分的臉孔好看至極,淡然安靜的神情透出冷,然而他的穿搭又從青中顯叛逆,氣質在一收一放中矛盾地抓人眼球,隱隱約約地暴出自我風格濃烈的鋒利本質。
如若苗木當真以家長的心態收養狛枝,此刻恐怕會對與青期男孩的教育和溝通開始心憂起來。然而他並不是,甚至猶為喜歡此時狛枝逐漸褪去了幼時安全缺失的模樣,對此適應得十分良好。
苗木並不是像狛枝那種看似隨和卻內藏鋒芒、掌控分外強烈的人,他一貫寬和包容,個再如何強烈的人都能和他相處得十分融洽。
他以欣賞的目光打量著狛枝片刻,問他:“午飯打算去哪裡?”狛枝看了他一眼,又垂頭按了按手機:“隨便。”這個答案說簡單也簡單,說有難度也非常難,好在苗木早就摸透了狛枝的喜好,他想了想,迅速地拍板:“那就吃牛排吧!”別看狛枝貌若好女,外表纖瘦,看似那種口味清淡的厭食型,實則苗木深知他和自己一樣是不折不扣的食動物,而且還屬於那種挑剔至極的外觀黨,不好看的食物他不愛吃。
像是烤那類的選項,由於氣味太重會沾上身很久,苗木心想他可能會嫌棄,就排除在外,而燒蓋飯前不久才吃過,不如選擇西餐。
西餐要做得好也不容易,不同於許多底蘊悠長又味美價廉的傳統美食,往往香味俱全的西餐廳就自然而然地與不菲的價格掛鉤,好在如今的苗木壓無須顧慮花銷,時常把那些出入數萬的場所當作街口的定食店一般走動自如。
狛枝聞言沒表出喜歡亦或是不喜歡的情緒,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自然而輕柔地應了聲“好”。
狛枝向來心思很深,苗木與他相識許久,少有探究太過的時候。因為如果狛枝不想讓一個人瞭解到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這是很容易的,他太擅長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緒了。
所以有時苗木也不會明白狛枝的想法,少年玩心機的叛逆表現得不到預想中來自長輩的關注或是別的反響,便按耐不住有什麼要脫離了控制一般的焦慮和臆想。
他想要割碎苗木的溫柔,這種心情,與想要將他錮在自己的世界裡、渴望擁有和侵佔的那股衝動別無二致。
飄雪漸止,風停樹靜,放眼望去,四處都澄亮得刺眼。
出門前苗木伸手去拿鞋櫃旁的雨傘,狛枝看了一眼外面,覺得天還好,便說:“我覺得不用帶傘,午後應該不會下雪了。”其實也沒那麼肯定,天氣預報說了下午局部地區有小雪,局部地區向來是個很玄妙的詞,只是狛枝覺得他們若帶了傘,走路時撐起,兩人間的距離就有點遠,不如有機會他們還能緊挨著身體躲到什麼地方避雪,清冷的公站或是狹隘的屋簷下都不錯,一句話裡藏了點私心。
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料聞言苗木立刻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怎麼說呢,有些無法形容的奇怪,狛枝被他看得有幾分不對勁,可能這就是心懷鬼胎的人總難以免除的心虛。
那一兩秒靜謐中的對視實在不太好捱,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久,而他們在漫長的沉默中達成了什麼彼此心照不宣的共識。最尷尬的是,作為當事人的狛枝卻沒有意會到苗木到底從中確認了什麼。
他微妙地到不安,這或許屬於一種很神經質的本人式的纖細情,無法用言語概述。
“……那就聽你的。”苗木的聲音帶了點不太明顯的笑意,隨後居然如他心意地把拿在手裡的雨傘放了回去,然後,空下來的那隻手自然地牽起了狛枝的手。
後來是苗木率先走出了屋門,狛枝跟在其後,雪天光以鋪天蓋地的陣勢向著他們奔湧而來,少年微眯起眼,有一瞬幾乎以為自己覆沒其中,已然被這陣光芒噬殆盡。
-午後果然是明媚的天氣,光清冷,雪後的溫度較夜裡似乎還更冷了一些。
狛枝將半張臉藏在層層圍巾之後,像貓一般慵倦地半眯著眼,長長的眼睫掩著淡綠的眼珠,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