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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逝的苦痛,溫順而疲憊地趴在自己的身上,竭力裝作尋常一般地去握住他的手指。
他的心裡沉沉的,某種意味著失去的念頭一旦出現就死死糾纏住他,令他惶恐不已,如同是喉嚨被巨力扼住,不得息。
有那麼瞬間,他的心像是忽然裂開了一道縫,於是百纏,妄念叢生。
那孩子就是在這時落進了他的夢裡,一個總在下雨的夢。
-卯月是降雨頻繁的季節,臨近清晨的時候外面又下了一場小雨。
聲勢不算太大,卻有些擾人,淅淅瀝瀝的雨絲墜在窗外的庭院中,接連不斷地敲打著窗玻璃,空氣漂浮著清潤的氣息,如同淡而涼的現實。
狛枝昏昏地燒了半宿才降了溫度,他自小有些早慧,才經歷過失去父母的傷痛,心裡並沒有將事故當成純粹的災禍,甚至到自責,神折磨得衰弱。聽聞到雨聲動靜,不多時,他忽然就驚醒過來。
身上蓋著一層很厚的棉被,小孩子剛發過一回大汗,四肢沉重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屋裡的簾子拉得不是很嚴實,他偏頭看了看窗外,玻璃上還淌著許多水珠,依稀可以看出外面灰藍的天空,雲翳的朦朧邊緣泛著水墨般的痕跡,和葬禮那天很像,一種讓人到非常孤獨的天。
房間空蕩蕩的,除了他,沒有任何人。
狛枝輕微地窒息,忽然被一陣心悸攫獲了神智,他想也不想就掀開了被子,徑自跳下,拉開房門就往樓梯下跑去。
小孩子噔噔噔下樓的跑動聲讓坐在餐桌旁的苗木立刻回頭看去,他見一道白的小小身影以迅捷得近乎莽撞的速度從樓梯上衝下,驚得少年頓時嗆咳了一聲,連忙放下手上的咖啡杯,站起身來。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沒有。”狛枝定定地看著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苗木仔細一看跑到自己身前來的孩子,狛枝的臉頰蒼白憔悴,鼻尖滲出一點點汗珠,穿著一身單薄的睡衣就下樓來了,連鞋也沒穿的腳生生站在冰涼的木地板上,□□的腳趾微微蜷縮起來。
苗木頓時心疼得不得了,立刻彎下身將他抱到沙發上,先往小孩的懷裡了一個抱枕,不一會找出一條毯給他蓋,溫熱的手掌貼在狛枝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你生病了,就應該在房間裡好好休息,別這麼不顧自己的身體。”他溫柔地責備了一句,手指開碎髮輕撫小孩汗津津的腮邊,見狛枝輕輕“嗯”了一聲,隨後用那雙清冷的眸子一直盯著自己瞧,頓時再說不出什麼更多的埋怨,無奈嘆了聲氣,轉身去給他做早餐。
在避難所計劃的一年裡,苗木和其他被關在希望之峰的同期們一起共同生活,公共家政的工作所有人輪擔當,別的不說,起碼他從女生們那裡學到了一點簡單的下廚手藝,按賭徒小姐和貴公子挑剔的標準來看,應該不算難吃。
苗木挽起袖子,打開冰箱看了看食材,拿出了雞蛋、香菇、雞、蝦和清晨才送到家門口的鮮牛,打了兩顆蛋加牛攪拌,然後加入煮好的碎蝦仁和香菇一同蒸,不一會就端著一碗牛燉蛋走出來,坐在狛枝身邊,用湯匙舀出來吹涼了一口口喂他。
狛枝安靜起來很乖巧,溫順地挨在苗木身邊吃,纖長的眼睫微微顫動著,緻的眉眼比女孩子還漂亮。
苗木心都軟成了一汪水,有一瞬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情不自地將幼年期的戀人和苗木困小時候比較了三秒,隨後默默在內心羞愧地對著小困道歉了三回。
狛枝地察覺到身邊的大人似乎走了神,他用不太引人注意的幅度側過視線,正從斜下方窺視著對方清俊秀氣的側臉,抓在抱枕的手指微微收緊。
“苗木……苗木先生。”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忽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臉上出小心翼翼的神情,看起來想親近又有些無措的惶然,淡的瓣輕輕張開,試探地問道,“您願意以後和我在一起嗎?”苗木怔了下,他何曾見過狛枝這麼不安的模樣,頓時滿心酸楚憐惜,心疼得哪怕這會他想要月亮恐怕都得竭盡全力嘗試能不能摘下來了,連忙放下碗,抱住對方。
“當然願意,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小孩默默埋在他的懷裡,有些貪戀對方身上的溫度,攥住苗木的襯衣一聲不吭,慢慢地低下眼睫,掩去清淡沉靜的眼眸。
狛枝心想,這個人很溫暖,我喜歡他。
過了一會,他又想,媽媽說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對他好,可待在自己身邊的人多數都不會太好過,所以我這樣大概稱不上什麼喜歡,只是自私而已。
吃過早餐,苗木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再讓狛枝吃一回藥。他知道對方過了這麼多年以後也不算是非常健康的體質,生怕幼年期的戀人受罪,關切疼愛的心態恐怕比當年照顧生病的妹妹還殷切。等狛枝吃過藥不久臉上浮現出睏倦的樣子,苗木就哄著他回房間繼續補覺,一直守著人睡了才下樓清洗餐具。
狛枝家的房屋有些年代,地板比較老舊,廚房裡有處木地板邊緣翹起,苗木一時不察被絆了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手指扶在灶臺。
“唔……”他痛得蹙眉,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但因生活經驗不太足,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
「廚房燃氣洩漏,屋外的燃氣表正好故障,還沒來得及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