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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著刀刃就麻煩了。”夏冰手裡的刀沒了，做菜的位置也沒了，被陳重擠到了一邊去。陳重動作很利索，先用刀尖挑起來，將整塊肥膘翻了個面，再從橫截面上翻，找到外皮的下手點拎起來，用刀刃的最前端，輕輕地磨。

“皮不去掉，剁不斷。”陳重說，還偏了偏身體給夏冰展示菜板，彷彿親身教學。

梁初、遲飛揚和平豪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專心致志圍過來，看著夏隊談戀愛。只有齊小寶傻乎乎地陪著德牧，在給狗擦臉。

“你們過來幹什麼？”夏冰察覺到不對，自己到底結了一幫什麼狗兄弟啊，訓練時候嚷著不行，這時候倒是最積極。

“夏隊你別管我們。”平豪靠著微波爐，“你們繼續，我們主要是看小重哥切。”

“對，我們看他廚藝，學學。”樑子跟著點頭。

“滾蛋啊，揍你們。”夏冰才不信，碰了下陳重的手肘，“刀給我，你把豬皮去掉了我就能切了。”

“我做飯的時候，不要碰我。”陳重一手拎著豬皮，一手按照紋理往下滑動，刀刃將一分為二，整張皮一氣呵成地割下來。

“對不起，我沒想嚇著你。”夏冰差點兒忘了他有應反應，“對不起啊。”陳重偏過頭，很乖地看了他一眼。

“沒嚇著我，手裡有刀的時候，你碰我，我容易切著手。”

“小重哥哥好溫柔啊。”遲飛揚在旁邊鼓鼓掌，“我要是突然碰你了，你也會這麼耐心解釋嗎？”

“不會。”陳重一刀將砍斷。隨後全部切成5釐米見方的小塊兒，刀功一。

遲飛揚撇了下嘴，噫，陳重真可怕。

切完了塊兒，陳重開始剁餡兒，發著燒也沒影響他抖手腕的速度。

“再幫我拿一把刀。”夏冰趕緊從屜裡找出一把菜刀，刀柄遞過去，也為堂堂一隊隊長不會下廚到沒面兒。

“我來吧，雖然我現在不會但是我可以學，學習能力還是有的。”

“不用你來，以後也不用你來。”陳重面無表情地兩隻手一起剁餡兒，突然還停下來特意加了一句，“以後在家我做飯。”夏冰瞬間臉紅要炸，這就是虎的高中生男朋友嗎？

梁初、平豪和遲飛揚同時抬起雙手，鼓起掌來。

“怎麼了怎麼了？”齊小寶這才跑過來看，“發生什麼了？”郎健背對著這邊，喝了一口黑咖啡，把裡脊下了鍋。

“沒事，大家都散開。”別人沒走，第一個離開廚房的人，是夏冰。他腳底下軟綿綿的，踩了棉花似的，沒被人寵過啊，暫時沒緩過來。進了臥室，他一頭倒進大，臉朝下，還用雙手捂住眼睛。

媽的，扛不住，這誰扛得住啊……夏冰覺自己變成了一個談戀愛的初中女生，還在上滾了兩圈。

一小時後，豬的香味兒飄滿車廂，郎健端著一大盤子炒裡脊，還有一大碗豬油渣，通知孩子們開飯。

剛才還看不起肥的梁初，立刻被豬油渣的香氣籠絡碾壓，嚐了一顆之後再也捨不得放下。

“我艹，這什麼啊？”

“肥炸出來的。”郎健給他們分，像食堂打飯的大師傅，“一大塊五花，最後炸完就這麼一碗，快吃，吃完了好長膘。”大家原本都有顧慮，平時吃豬的機會少，更別說肥豬渣。可是看梁初吃那麼香，又躍躍試。夏冰第二個動筷子，夾起一顆來聞聞，不誇張地說，比他聞過的任何食都要勾人。

口水一下就冒出來了。他小心翼翼地咬在嘴裡，外皮已經炸焦了，牙齒將渣嚼開，包著一口又燙又厚的油。

卻不膩。

“好吃。”好吃得夏冰情不自都笑出來了，又趕緊動筷子給陳重夾，用筷子投餵自己家的小孩兒。

夏隊都發話了，別人才開始下手，結果裡脊還沒吃完，一大碗肥渣先吃光。運動員忌口嚴格，誰都沒吃過肥，但這時候不得不承認，五花永遠的神。

“來，這是你的。”郎健把開水煮的裡脊放進德牧的小碗裡，順便給了它一煮過血水的狗骨頭，“啃著玩兒去吧。”德牧叼著骨頭跳上了沙發，在郎健的被子上咔哧咔哧地啃骨頭，彷彿啃著狗咬膠。

等這頓飯吃完，每個人又撐著了。大家東倒西歪地躺在沙發上，還在回味剛才的美餐。可夏冰卻總是想起下午那兩個小孩兒。

大家沒什麼反應，是因為影像鏡只有自己一個人戴著，看清楚了，所以記憶深刻。再次想起那兩個孩子，夏冰心口又緊又麻，難受得說不出來話，卻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誰給他們把衣服穿上的？什麼時候給他們縫合了傷口？又是怎麼樣按壓住喪屍，給他們挑選合適的上路服？那個人，到底是出於好意，還是別有用心？

一切問題都想不通，夏冰著太陽坐起來，幸好車裡的食物和飲用水還夠，大家不用著急忙慌出去尋找物資。在這種時候，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總好過到處莽。

當初，要不是小複式裡斷水斷糧，又和喪屍一門之隔，夏冰說什麼都不會帶著隊員出來。把危險降到最低才是生存之道。

“夏隊，你想什麼呢？”遲飛揚趴在夏冰肩膀上，“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嗎？”

“啊？”夏冰抬起頭。

旁邊的陳重也抬起頭。

“我害怕啊，你忘了我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