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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而產生的不安定。
一路飛奔,午間終於抵達朱夜落腳的地方。朱夜不在,屋內屋外很安靜。賀蘭碸先下了馬,抬手要扶靳岄,靳岄卻從另一側跳下了飛霄,落馬姿勢相當瀟灑漂亮。
就是一張臉撲撲地紅著,因為羞惱,眼裡的憤怒也沒了力道。
“你幹什麼!”賀蘭碸隔著飛霄看他,笑道:“保護你啊。”靳岄著氣,忽然蹲下抓起一把雪,了幾下之後把手蓋在臉上。
“怎麼了?”
“你袍子髒。”再抬頭時,靳岄臉上的熱紅褪去了許多,“臭死了。”賀蘭碸只是笑。笑著笑著又了嘴巴,放柔了聲音:“你守那屍體,不怕嗎?”靳岄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硬邦邦截斷話頭:“賀蘭碸,以後不許對我做這種事……我不是卓卓。我懂得騎馬,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嶽蓮樓他們不是來保護你的麼?”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賀蘭碸追問。
靳岄頭疼,又不敢直接瞅眼前之人。他有些害怕賀蘭碸的眼睛,包括賀蘭碸本人,對上了自己就應對失措,口訥舌拙。轉身拍拍狐裘,靳岄推開房門。
室內還殘留些許溫暖,不見朱夜,賀蘭金英留給她的劍也不在。靳岄驚疑不定,賀蘭碸安他:“出門時帶著防身罷了,別怕。”他平時只不過言語上安,但這回伸手到靳岄頭頂拍了拍。靳岄很緊張他對自己的諸般動作,扭身躲開。賀蘭碸的手懸在半空,卻不肯放過他,換作拉著他手在火盆邊坐下。
他一走進這屋子便聞到栗子的香味。大瑀西北與金羌一帶的栗子香甜粉糯,朱夜給自己安排出逃後路時準備了不少,她臨出門前把栗子扔進火盆裡烘烤,堅硬慄殼用小刀劃開十字痕,現在已經了,香氣四溢。
靳岄臉都變了:“把栗子放牛糞裡烤?!”賀蘭碸從他上解下自己的那把小刀:“這是火炭。”靳岄聞了又聞,稍稍安心。賀蘭碸從炭火裡扒拉出幾枚透的栗子,左右手託著吹氣,等稍稍涼了,用小刀破開殼子,把鮮黃的栗子遞到靳岄嘴邊。
靳岄不肯張口,坐得離他遠了一點兒:“別把我當卓卓,我自己會吃……”
“……”賀蘭碸不懂他為何總用卓卓說事,強行把栗子到靳岄嘴巴里,“該吃就吃,別說廢話。”栗子是香甜的,但靳岄實在無法平靜。今天的賀蘭碸古怪極了,彷彿之前幾冷戰全都不存在似的,莫名其妙地要動手動腳,一會兒栗子,一會兒理頭髮衣袍,那雙手像是死心塌地地要黏在靳岄身上,東西摸,沒完沒了。
賀蘭碸又從屋裡找出銀杏,一個個地用小刀破殼,仍舊扔進火盆裡。銀杏得快,烤了他便一顆顆遞給靳岄,靳岄都不好意思了:“你不吃嗎?”
“你先吃。”賀蘭碸對他咧嘴一笑。
“……你怎麼這麼開心?”靳岄剝了幾顆放在他手裡,“出城很高興?”
“我不喜歡北都。”賀蘭碸說,“等這一趟從血狼山回來,我就回燁臺,我和你都回去。我們現在已經出了北都,雲洲王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把馳望原翻過來找兩個人。”他似是想到了更能說服靳岄的理由:“在燁臺,你回大瑀也方便些。”銀杏沒去心,吃進嘴裡是苦澀的。靳岄忍不住問:“你真的會送我回大瑀?”賀蘭碸沒立刻回答,把剝好的栗子和銀杏都放入靳岄手心,抬手撥了撥他沒梳理好的頭髮。靳岄的心騰騰地熱跳起來:賀蘭碸湊近了自己,他又在賀蘭碸狼瞳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是縹緲的小小一個,火光閃動,點亮賀蘭碸眸中一些複雜古怪的情緒。
“……你還沒看過夏天和秋天的馳望原。”賀蘭碸聲音很近,像喑啞的風掠過軟草,消失在山嶽盡頭,“大瑀沒有那麼好的景。”靳岄無法應答,栗子和銀杏從手中跌落狐裘。賀蘭碸勾著他的手指,眉頭微微皺蹙,像是不理解自己此時動作的含義。但他沒鬆手,靳岄也沒離,屋內瀰漫栗子和銀杏微焦的香氣,風雪被拒於門外,四籟俱寂。
門哐地一聲打開。
朱夜右手提劍,左手拎著兩隻死兔子,大步跨進來。
“來了呀?”她笑眯眯的,“說什麼秘密呢,沒一點聲音。”靳岄低頭從狐裘上扒拉銀杏和栗子,抬不起頭。賀蘭碸:“你這屋子真熱。”朱夜瞪他一眼:“熱了你就出門吹風。”她一頭長髮剪得極短,滿頭金絨絨的短,瞧著不像北戎人,不像高辛人,甚至不屬於天地間任何一處。剪下來的頭髮都被嶽蓮樓拿走了,嶽蓮樓心疼自己的長髮,不肯染,朱夜只得把自己的金髮給了他。
但朱夜並不覺得可惜,她坐在火盆邊上,長舒一口氣:“長頭髮可真重啊,剪掉後我跑得都快了許多。”馳望原的人不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短髮也絲毫不損朱夜的美麗。靳岄愣愣看她:“我能摸一摸嗎?”賀蘭碸不甘示弱:“我也……”朱夜只允許靳岄觸碰,她非常喜歡靳岄,也像嶽蓮樓一樣張手抱他,喊他“小將軍”。
賀蘭碸看得牙發酸,只得沒話找話說:“陳霜怎麼還不來?”三人等了一夜,始終沒見到本應在傍晚前出現的陳霜。
次,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