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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無赤燕奉象使的一絲痕跡，皮膚透出健康的麥，長髮簡單束在腦後，額上勒一片花紋繁複的抹額，似乎比之前又長高了一些。她看見靳岄和陳霜從車裡頭，立刻歡天喜地奔了過來，抱住靳岄時，靳岄摸到了她掌心繭和細細的傷痕。玉姜快樂地向他展示手心痕跡，原來都是練武和魚線的勒痕。

一番寒暄後，馬車進城，三人住進了明夜堂分堂。

玉姜在分堂門口便下了馬車，不肯一起進去。分堂的幫眾瞧見了她，一個個出警惕與不滿。靳岄好奇拉了個人細問，原來是列星江水幫不久前跟明夜堂起了衝突。

楊河城碼頭頗大，客船貨船來往不息。章漠早就想在漕運中摻一腳分一杯羹，無奈列星江碼頭被水幫把控得十分嚴實，一毫子錢都不肯漏出來。尤其在得知明夜堂這些江湖幫派的想法後，水幫防範更嚴，輕易不讓江湖人上船，怕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江上水幫林林總總，足有數百個，其中名氣最大的水幫名為遊家幫。遊家幫不做客運只做貨運，擁有近百艘大船，幾乎統轄了列星江上下游所有河道。如今執掌遊家幫的是一個女子，水幫的人都喊她遊娘娘，具體名字已經無人知曉。

青虯幫被嶽蓮樓一路帶到列星江，第一晚去拜會的便是遊娘娘。遊娘娘好珍寶，玉姜拿出的赤燕珠寶十分討她喜歡。嶽蓮樓也是那時候才知，原來遊娘娘不僅喜歡珍寶，還喜歡漂亮人兒，但看上的不是他，而是玉姜。

有了珍寶和玉姜，在遊家幫主持下，青虯幫迅速融入列星江水幫，現今已是水幫中砥柱，做事幹活十分賣力，掙的錢比以往當水盜多了幾十倍。

“……據說遊娘娘要把玉姜培養為水幫接班人，嗨，誰知道呢，反正，反正這小娘子還兇的。”幫眾小聲嘀咕，暗指玉姜。

不久前列星江開冰，正是季捕魚時節，明夜堂幫眾偷偷坐小船進江網魚，不敢點燈，憑藉星光月光，一船人仗著藝高人膽大，玩得不亦樂乎。

不料遊家幫的船隻駛來，沒注意江中有小船，直接撞了上去。遊家幫那艘船被撞破了一個，明夜堂小船則直接翻覆在江心，差點沒把人淹死。幫眾惱了，拎著不停嗆水的夥伴直接躍上游家幫的船要討說法。遊娘娘大發雷霆，捆住明夜堂的人一路拖到分堂扔在門口，個個都是遍體鱗傷。

這事兒至今還未處理清，明夜堂幫眾見到水幫的人，自然一臉憤懣。

靳岄霎時到壓力重重。他與陳霜、白霓當天夜裡就去了碼頭，求見遊家幫遊娘娘。

有玉姜引薦，三人順利上船。遊家幫的大船比青虯幫的船隻大兩倍不止，船上還有老人小孩嬉鬧玩耍，看得靳岄一愣一愣的。遊娘娘只允許靳岄一人去見她，白霓和陳霜只得留在了甲板上，目送靳岄和玉姜入內。

白霓與船工聊起列星江江水的狀況，如今正是汛，江面波盪，她在大船上站立片刻已經覺得頭暈目眩，不緊緊抓住身邊的扶欄，壓制嘔的噁心覺。

陳霜聽見頭頂有古怪聲音，抬頭一瞧，竟是鄭舞。

鄭舞當時正坐在桅杆上遠眺，看到陳霜便立刻落了下來。他和赤燕時候的模樣並無太大分別，仍赤上身，出結實健壯的肌。他皮漂亮，塊壘分明，陳霜雖然不喜歡他，但也忍不住多看幾眼他那壯實身軀。鄭舞上衣鬆垮系在上，能看到間不少紋身圖樣，似乎從身下一直蔓延到他光的背與肚腹之間。

陳霜看飽了，勉強問一句:“吃飯了麼？”鄭舞用古怪神情打量他，目光最後落到陳霜的腿和柺杖上。

“瘸了？”他問。

他專挑陳霜不願意提起的事情，陳霜別過頭，慢慢移動到甲板邊緣，和鄭舞拉開距離。

船艙內燈火通明，遊娘娘摒散眾人，只留玉姜。她年約四十，身材高大，氣勢驚人，打扮與玉姜十分相似:高高束起的長髮，彩繁雜的抹額，衣裝輕便，出雙臂、肩膀與肚腹大片的肌膚。靳岄認得清楚:她前掛的一串紅玉正是玉姜所有之物。那幾枚紅玉陷入她前豐盈溝壑之中，隨著她的呼緩慢起伏，燈火裡熠熠閃光。遊娘娘一言不發，抬眼看向靳岄。她容貌美豔，只靜靜在燭光中斜坐，竟令人霎時生出無窮緊張，登時口乾舌燥。

為免令遊娘娘產生輕薄之，靳岄不敢再看。

玉姜走到她身邊坐下，遊娘娘一雙狹長美目先注視玉姜，伸手攬住她纖細肢，在她耳旁低聲說話。玉姜反手圈著她的，倆人旁若無人地親熱一番，遊娘娘才想起面前一雙眼睛不知看向何處的靳岄。

“玉姜說你是她的恩人。”遊娘娘上下打量靳岄，“模樣倒是秀俊，難怪能討小姑娘歡心。”靳岄笑道:“遊娘娘才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人物。”他牢牢記住玉姜的囑咐:此女喜歡聽奉承話，但討厭做作扭捏的拍馬。

遊娘娘顯然沒覺得他這奉承高明，笑道:“我知道你是誰。那年大瑀質子的隊伍過江，用的也是我們遊家幫的船。你爹爹名滿天下，我當時遠遠瞧見你，便想，他兒子倒是病秧子模樣，怕是熬不過北戎的冬天。沒成想你這麼厲害，不僅回來了，還鬧出了許多事情。”

“靳岄此番前來，是有要事求教遊娘娘。”靳岄三下五除二，簡單把事情緣由詳細闡明。他對遊娘娘足夠坦誠，毫無保留，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