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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即位,又去投靠大瑀了?”賀蘭碸:“將軍別這樣詆譭我們的天君。天君是馳望原天神的神子,他怎麼做事,當然有他的道理。”遠桑短嘆一聲,把大刀扛在肩上,懶得再看賀蘭碸。
賀蘭碸以為自己還要多費一番口舌,甚至是必須藉助武力,但沒想到雷師之居然起身揮手:“把人帶走吧。”賀蘭碸二話不說,立刻挑開岑煅和寧元成身上繩子。
“五皇子,我不殺你,放你回去,因為如今金羌與大瑀停戰,我不能掀起戰鋒。”雷師之回頭說,“今夜一面,就當做你我二人相識。”他想了想又說:“你衝鋒深入虎,背後必定要有軍隊襄助。但你沒有。我據此可以推測出,你在朝中勢力很弱,夜襲我的軍營更是倉促起意。為將者,行軍一步,中需有後著萬千。”岑煅有些悻悻,但聽得十分認真。
“你深入軍營刺殺我,是最愚蠢的一著。我死了,金羌還有許多與我一樣的將軍可以代替我指揮打仗,憤怒的金羌人非常可怕,如今的西北軍本無法抵擋。你應該去燒糧倉,軍糧一斷,萬事休矣。”他繼續說下去,“既然是夜襲,只帶一個人是不可行的。你至少要有四個同伴,一人隨行,兩人殿後,一人埋伏報信,他是你們最重要的眼睛。”賀蘭碸心頭忽然一動,他想起嶽蓮樓從白霓那兒帶回來的一樁久遠故事:雷師之是因為潛入金羌軍營燒糧,才會被金羌人抓住的。
“縱然如此你都可能會失敗,何況現在這樣莽撞?”雷師之最後道,“你別忘了你說過的話,對你的救命恩人,你需用一生善待。”四人在雷師之心腹的護送下離開軍營,直走出很遠一段,寧元成才大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能活命完全仰賴運氣。兩人向賀蘭碸與遠桑道謝。
“我和北戎天君沒有任何關係。”賀蘭碸說,“方才不過撒了個謊,能夠給雲洲王惹麻煩,我是很樂意的。”巴隆格爾在蘭湖附近等待眾人。賀蘭碸、遠桑和巴隆格爾已經做好了回血狼山的準備,他們不會與岑煅兩人同行。
賀蘭碸告訴岑煅,當雷師之被金羌人擒獲後受盡折磨,是靳明照率隊來救的他。但雷師之最後沒有跟靳明照一起走,他選擇了留在金羌,成為“喜將軍”。
——那來救你的人,你可要一生善待他。雷師之如此叮囑岑煅。
岑煅心中百味雜陳。賀蘭碸心想,等到與靳岄相見,這也是必須要告訴他的事情。
眾人在蘭湖畔相互揮手告別,眼看賀蘭碸奔馬即將消失在茫茫沙塵之中,岑煅忽然策馬狂奔,疾追而去:“賀蘭碸!”賀蘭碸勒馬回頭。岑煅一把攥住他的韁繩:“你是高辛人,並非北戎人。既然如此,你是否有想過離開馳望原,到別的地方去闖一闖?”賀蘭碸:“你想說什麼?”
“來封狐城,來我這裡。”岑煅說,“加入西北軍,建立你自己的功業。”賀蘭碸大為震動,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他並未立刻應承或拒絕。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他會回大瑀來尋找靳岄,會和他的月亮在一起,但之後呢?他沒有想過,相見之後的世事彷彿藏在濃霧之中,他還未來得及撥開霧看清前路。
“只要帶著你的馬兒過來,”岑煅誠懇道,“我就會來接你。”***大瑀,仙門城。
暴漲的瀋水已經淹沒了整座城池,所有的平房都隱沒於渾濁的黃水,兩三層高的小樓還剩一個屋頂晾在外頭。
章漠抵達仙門,大大不安。
舉目所見,屋頂上稀稀落落地站著人,大雨已經停了,頭暴曬,上焦下澇,老者幼兒紛紛坐在屋頂,虛弱不堪。城內七宗八教之人與明夜堂找出船隻甚至木桶、木板,一個個地把人接送到高處。
章漠循著記憶來到明夜堂分堂,分堂完全被淹沒,只剩屋頂一座寶葫蘆浮在水面。
他一時間也顧不得去尋找嶽蓮樓,只忙著救人。如此這般奔波一天,他一個個地問明夜堂的人是否見到嶽蓮樓。
人人都說見到了,可人人都說不出他在何處。嶽蓮樓負責轉移城內百姓,遊君山則與官府的人在山上接應,大水奔而來時,嶽蓮樓死死拖住兩張船,船上十餘個人,他拖得手臂脫臼都不敢鬆手。等草草接上,他歇息片刻,又衝進水裡撈人。
撈出來的有活人也有死人,死人不敢隨便亂放,他又四處尋找穩妥處安置。
又過了一,城內所有生還之人都上了山。入夜後原本繁華的仙門城漆黑一片,只有眾人聚集的山上有燈火閃爍。章漠和遊君山見過後,遊君山也並不清楚嶽蓮樓的去處。
明夜堂的人都說岳蓮樓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章漠一顆心卻七上八下。
嶽蓮樓是章漠父親從亂葬崗裡撿回來的,渾身是病,在家裡養了一年才活泛起來。他手腳還不靈便的時候栽進池塘裡,若不是被章漠撈起來,只怕早就沒了。
嶽蓮樓會水,但不喜歡水,他水一般,平時也大大方方承認,不會隱瞞。
章漠找一艘小船劃了出去,穿過水宮般的仙門城,繼續尋找嶽蓮樓。城內漆黑,平靜水面映照天頂閃爍星光,夜霧沉沉,如水般自山間淌出,一時間天上地下,不知何處是仙境。
“……嶽蓮樓!”周圍沒有任何人聲,章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