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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找點水洗洗臉。

哪知一推開洗手間的門就跟吳落打了個照面。

吳落驚喜道:“紫微大師，你真的來啦？長生大師來了麼？”紫微眉尖微挑，笑道:“他有事來不了。你現在是教主？什麼時候升職了都不通知我？”吳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前教主推薦的我，本來打算今天正式公佈，這不是大夥消息太靈通了嘛。”王陵也在他旁邊，擠眉眼道:“吳教主實至名歸，大長老們都說這一年皮圖教都可以放心給他的。”紫微:“大長老？”吳落解釋道:“我們教派實行‘三權分立’制度，教主只是榮譽象徵兼教眾行為引導，任期一年。具體的事務由教導大長老和治理大長老負責，他們一個管資金，一個管教會發展規劃，級別在教主上面的。”紫微心說一個教還要這麼多花樣麼，想趁機打聽那兩位大長老的來路。

王陵卻催著他們趕緊下去。

“快十二點了。”吳落也看了眼手機，熱情地拉著紫微道:“大師和我一起去吧，儀式十二點開始。”新教主發表演講的地點就在大堂噴泉前，紫微下來時王陵已經搬了個偌大的金椅子放在當中，椅子上裝飾著各鮮花，也不知吳落要怎麼坐上去。各個廳堂裡的人也都出來了，盤膝坐在酒店地毯上，將大堂擠得滿滿當當。

桃花妖老遠衝紫微招手，她在自己和張師傅中間給紫微留了個位置。

紫微不便拒絕，施施然過去坐了。

吳落等他坐好了才出走廊，還沒走到席位前，教眾們已齊齊鼓掌，個個臉上洋溢著質樸善良的笑容。

吳落微笑著壓了壓手，在花椅上坐下，先謝了大家的擁戴，又說了幾句官方辭令後，便從王陵手裡接過麻袋和名單，一個個點名教眾發分紅。

每個被點到名字的教眾都站起來揮揮手，歡欣鼓舞地找教主領紅包，領完還要說一句“謝皮圖教兄弟姐妹”。

大堂氣氛一時熱烈高漲。

紫微冷眼旁觀，很有些佩服皮圖教的策略。

不是傳銷勝似傳銷，畢竟世上能抵擋錢財誘惑的人少之又少，聚會直接發錢，財動人，教眾不動才怪。這麼多人同時動歡呼，沒有凝聚力也能生出來，繼而滋生出對教派的忠誠。

不知道教派拜什麼神？沒關係。

不知道教派教義？沒關係。

不知道教派做什麼的？沒關係。

都這樣讓我們賺錢了，還不用殺人放火，旁枝末節隨它去吧。

桃花妖小楠也領了個厚厚的紅包，一回到位置上就拆開來一張張數，數完了兩眼笑得眯成縫，興奮地隔著紫微跟張師傅報喜:“我這個月有三千塊耶！”張師傅嘿嘿一笑，從自己的紅包裡拈出張薄薄的支票給她看。

小楠捂住嘴:“一萬塊！好多！我本金才一萬塊！”張師傅道:“那可不，我積蓄都投了，整整十萬呢。待會聚會結束前這一萬我也要追加進去的，本金太多利息沒那麼高，但是比存銀行多多啦。”小楠佩服道:“張師傅好聰明哦，待會我跟你一起，留一點伙食費，把剩下的都投進去！”她還搖了搖紫微胳膊，“紫微哥哥投嗎？我們在散會前找教主就行。”紫微不太習慣與異這樣親密接觸，不動聲地將手出來，敷衍道:“過兩天吧，手頭暫時沒有多少錢。”小楠可惜道:“那就得下下個月才能領分紅啦。”紫微:“沒關係，多等一個月而已。”他嘴上說著話，心裡已浮起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