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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18「四爺是做什麼生意的?」我好奇地在地上寫字問。
小鬍子眼珠子轉了轉,遲疑了起來,搖搖頭說:「四爺的事你就別問了,不該你知道的事就別管了。」我知道從他嘴裡是問不出蔣四爺的情況了,苦笑了一下,聳聳肩膀,表示放棄追問下去。
需要買通公安執法機關的人來幫忙做事的,十有八九是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我突然想到了在金山屯老金頭提到過這個蔣家老四把他們的屯子裡的人都買通了,在做一些和國家法律相牴觸的事,看來,這個蔣四爺還真的是一個法力無邊的土皇上呢。
南成宰不惜抱著必死的決心,越境過來尋仇,就算事實是另有緣由,想來這個蔣四爺也一定是和那個畜生結下了什麼血仇才會讓他拼了命也要來鬧個魚死網破吧。
小鬍子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本正經地壓低聲音,並湊到我身邊用叮囑的口吻小聲說:「四爺這人有癖好,對超過十六歲的女人就沒興趣了,四爺說看不得女人下面長,看著噁心,不過三爺可不一樣,他是女人就上,尤其喜歡搞人,回頭你要是找到了你老婆,你趕緊帶著她走,要是落到三爺手裡……」他頓了頓,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話鋒一轉說:「……當然,如果你老婆已經讓那個子給上了,倒也沒啥哈。」我的心頭一緊,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談論的是一個穿著國家執法人員外衣的人。
提到了子,我的心又開始搐起來。
直到現在完全沒有任何關於兩個人行蹤的消息,按照小鬍子的說法,整個周邊已經佈滿了幾百名警力來搜尋他們,可是他們已經甩掉我兩天了,到了明天早上,他們就完全有可能已經到了江界洲,甚至,可能今晚兩個人都有可能已經到了,南成宰是個狡猾的特種兵,他完全有可能在最讓人無法預料的環節上突破出去,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完成他的目的,然後,他會人間蒸發一般消失掉。
最可怕的是,他也可能把我最愛的子小妍也帶走。
想到這些,我的心劇烈地悶堵起來,鼻子裡也馬上就擁堵著,堵得我的額頭都開始脹痛起來。
小鬍子本不在乎我的反應,站起身,朝我揮揮手,一邊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塵土,說:「走吧,趕緊走完剩下的檢查點,晚上我還有艱鉅的任務要完成呢!」我跟在他身後,還在琢磨他所說的任務是啥意思,他笑呵呵地補充道:「我對象好不容易請的假,今天的車剛到,明天就得回去,我今晚得好好整她幾次。」他用餘光瞥向我,見我滿臉的疑惑,有些小得意的向我炫耀:「我對象在長上學,學影視表演的,今年大三,請個假回來不容易。」看到我更加困惑的樣子,他更加得意的表情補充道:「我前年離婚了,孩子跟了之前那個娘們,這個今年才二十,我以前一直當妹妹的,老家黑龍江望奎那邊的,本來在這邊當小姐,後來我幫她聯繫了學校上學,又幫她出了學費,等我離了,她就跟了我了,等她畢了業,我倆就結婚了。」我對他的狗血情生活沒什麼興趣,我滿腦子裡都是對子的惦記和擔心,本沒注意他講的什麼複雜的戀情,更沒有對他有什麼羨慕和嫉妒的覺。
山路上很黑,一手裡拿著手電,一邊緊張地巡視著周圍的動靜,我也沒法繼續和他,只能跟著他繼續巡查完所有的小路檢查點,直到夜裡十點多了,才重新回到了西林河林場,我本以為小鬍子會把我留在這邊,自己開車回去長興會他的小情人,結果他像是在這幾個小時的相處時間裡,對我產生極大的信任,居然把我也招呼上了車,把車子重新開回了長興縣裡。
差不多快夜裡十一點了,車子進了長興縣城,他才開始有些作難起來,嘟囔著:「哎呦,我忘了問小孟怎麼安排你了。」我這幾天已經習慣了和衣而睡,其實昨晚在金山屯的治保辦公室長椅上已經算是我這段時間來睡的最舒服的一覺了。
小鬍子打通了小孟的電話,電話裡小孟聽說小鬍子把我也帶回來了,還有些意外,遲疑了好一會才告訴小鬍子把我送去升昌大酒店,說那邊有個空房間,空著也是空著,讓我暫時在那裡住一晚。
在這個不大的縣城裡,夜裡十一點多,在路面上已經幾乎沒有什麼路人了,車子很快就開到了一個燈火輝煌的商業街,儘管依舊沒什麼路人,不過看起來這裡明顯是比其他地方要繁華多了。
這個升昌大酒店是這一代最高的建築物,差不多有七八層樓的樣子,樓外牆上從上至下亮著三個巨大的霓虹燈字:升昌。
「你去前臺就說是縣局的……」發^.^新^.^地^.^址www.91ks.online小鬍子似乎已經急的火燒到眉了,車開到門口,我剛下車他就一腳油門把車子衝了出去,一熘煙就跑的尾燈都看不到了。
他本就已經忘了我是沒法說話的。
望著消失在夜中的車子,我無奈地搖搖頭,只好一個人走進了酒店的大堂。
一個小縣城裡,居然有如此豪華的酒店,這讓我有些意外,不過看起來客人並不多,大堂裡也只是在超級氣派的前臺後面有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半倚著趴著,在專心致志地用手機在煲著劇,直到我走到臺前,朝她打了個招呼,她才懶洋洋地抬頭看了我一眼。
可能是我滿臉纏著紗布的樣子嚇到了她,她先是一怔,愣了半天才應了一聲。
我怕自己的樣子嚇到她,趕緊抬手朝她打招呼,並摸出本子和筆寫到:「你好,我是縣局的,蔣隊讓我來這裡的。」其實是小孟安排我過來的,不過我怕小孟的名頭不夠,就報了蔣隊的名號,而且我現在身上穿的警服,相信是有說服力的。
前臺小女孩立刻陪著笑,似乎對我的身份沒有任何懷疑,連我的證件都沒要,就扔給我一個名片大小的紙袋,裡面有一張名片大小的房卡。
「蔣隊去吃飯還沒回來,你先上去吧,電梯在那邊。」女孩似乎不想看我第二眼,把房卡甩給我,又馬上重新俯臥在臺子後面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盯在手機上。
我遲疑了一下,見女孩不再搭理我,也沒打算送我上去,只好自己看了一下房卡的號碼,見上面寫著403,就拿著房卡上了樓。
酒店結構不復雜,一條筆直的走廊,兩邊都有房間,在四樓走廊的盡頭,我找到了4003房,把房卡往電子門上貼過去,滴的一聲,立刻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咔噠聲。
我把房間門推開,本想著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了,可以一個讓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畫面映入眼簾,讓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這是個檔次很高的房間,進門後有個差不多兩米左右的門廊,房間裡面的燈並沒有開,但是從門口開始,地面上就凌亂的亂丟著各種衣服和被撕扯壞的女衣物,狼狽的場面一直延伸到沒開燈的昏暗房間裡面。
我滿心狐疑,注意到地面上的衣物基本全都是女的樣式,我小心地把房卡進門口的取電槽裡,房間裡立刻亮起了昏暗的光線。
在房間裡側,我在門口只能看到一個雙人大的一角,上凌亂不堪地堆著被褥。
我正在發愣的時候,在房間的裡側,一個尖細又微弱的聲音輕輕哼了一聲。
我的頭皮立刻炸了起來,嵴背的汗似乎也立刻都爆立起來。
這聲音,像極了小妍的聲音。
我大步衝進房間裡,立刻看到大雙人靠裡的一側,一個蓬亂頭髮的全女人,蜷縮著顫抖的身體,背對著門,正在不停地噎著。
我急忙衝到邊,也顧不得多想,抓起單包裹在女人赤的白皙身體上,撥開她亂做一團的頭髮,看到她的臉,才發現這女的並不是我的子小妍。
這女的三十歲左右,十分的瘦弱白皙,眉清目秀,如果不是蓬頭垢面的,應該算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
見到有人來,她就開始驚恐萬分地渾身顫抖,嘴裡還不停地含煳不清地說著什麼,我給她包裹好單,她也注意到我的樣子,好像更加驚恐,瞪著大眼睛帶著哭腔哀求:「……求求你了,我真不行了……我下面出血了……好疼……」我急忙朝她擺手,極力地想用肢體語言讓她明白我沒有惡意,不過她在極度的驚恐中好像更加害怕,一直在嗚咽哭泣著。
我指著我肩膀上的警徽,又拍拍身上的警服,想告訴她我是警察。
沒有任何效果。
我一邊儘量和她保持距離,一邊快速摸出本子,在上面寫到:「別害怕,我是警察。」她看到了我寫的字,卻依舊猛烈地搖頭,哭的滿臉淚痕,卻不敢大聲喊叫,泣不成聲地小聲道:「……別……別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那裡出血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這個房間是縣局訂的,這個女人嘴裡的「你們」,不會是那些道貌岸然的警察吧?我幾乎要被憤怒沒了,難道法律二字,在這個地方不存在嗎?我幫女人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都收拾起來,一股腦都堆到她身邊,朝她比劃著,讓她把衣服穿好,她見到我似乎真的是沒有冒犯她的樣子,才小心一邊噎著,一邊小心地挑揀起衣物。
我看她準備開始穿衣服,趕緊把頭別到了另外的方向,一邊在本子上寫:「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你怎麼了嗎?需要我幫你報警嗎?」她在我身後稀稀索索地小心發出穿戴衣物的聲音,我背對著她,把本子遞給她,過了一會,聽到她極度虛弱地用類似小貓的聲音問:「你也是警察嗎?你怎麼了?不能說話嗎?」我點點頭,想回頭看她,卻又不確定她有沒有穿好。
「……謝謝你……」她的聲音很微弱,依舊是哽咽著。
我轉了轉肩膀,頭還朝著另一個方向,她才柔聲道:「……我穿好了……」我轉過來,見她已經穿上了衣服和褲子,雖然褲子的部已經被扯碎了,不過她用手拽著,也還算是能夠遮羞蔽體。
我指了指上寫字的本子,想知道答案。
穿好衣服的女人好像已經平靜下來,儘管依然還是有些氣短,不過說話間覺已經平和了很多,只是她好像並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你不是和蔣隊一起的嗎?你不會說話嗎?」我拿過本子,換了一頁乾淨的紙面,寫道:「我受傷了,暫時不能說話,我是瀋陽的,不是本地的民警。」她看完了我的字,眼睛裡立刻閃動起一絲晶瑩,抬頭瞪著大眼睛仔細端詳著我臉上的紗布,面擔憂起來,輕聲略帶著哽咽道:「那……你趕緊走吧,蔣隊他倆去吃宵夜了,一會回來發現你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