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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18失去摯愛的痛遠比身體受到傷害的痛要痛苦的多幾倍。
其實現在已經是我受傷的第五天了,我的傷口已經結痂,除了奇癢難忍,並沒有多疼了,只是這種掏心挖肺的痛苦幾乎要把我整個人摧毀掉了。
我真的不知道這輩子是否還能再次見到我心愛的子。
天塌地陷的悲痛!直到天暗了下來,我的眼光都沒有離開那兩個人消失的方向,哪怕眼淚已經乾,我也不敢有一絲懈怠,生怕一旦小妍從那邊折返回來,我會錯過第一眼看到她的機會。
可惜,直到山林中一片漆黑,我卻依然沒有等到小妍的身影。
不知道到了夜裡什麼時間,我已經開始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才在遠處金山屯方向亮起幾道柱形的光亮,逐漸靠近,才看到是三四臺摩托車來到了廠子裡,幾個帶著紅袖標的年輕人,都帶著鋼叉和,在廠子裡用手電搜索巡視了沒一會就發現了我。
其中有個人認出我,有些興奮地大叫其他人:「找到個!那個受傷的!」很快幾個人都在我身邊圍攏起來,用明亮刺眼的手電照著我,大聲質問:「那個叫南成宰的朝鮮人那去了?」我眯著眼,渾身虛脫無力,有些神志不清地搖搖頭又點點頭,用沒被銬住的手指了指兩人消失的方向,又指了指我的嘴巴。
幾個聯防員都注意到了我的傷勢,決定先不要冒冒失失去追南成宰,應該先把我帶回村裡。
我鬆了一口氣,只要能去到公家的地方,我就一定有辦法亮明我自己的身份,就一定有辦法追上南成宰和我的子小妍。
由於無法確定我的身份,這幾個人把我的手銬打開後,依舊把我的兩手背在身後,重新給我帶好了手銬,才把我扶到一臺摩托車後面,反覆強調著我們的法律政策,強調著我要是逃跑再被抓到會有什麼下場,我極力出非常順從的樣子,才讓幾個人放心地把我帶回了金山屯。
我們之前進出金山屯都是走的山上沒有路的山嵴,儘管是用走的,不過也沒覺得有多遠,不過騎著摩托車走林間的土石路,卻還是要繞出很遠,顛簸著,一行人騎著摩托車居然走了大約近兩個小時才回到村裡。
說是村的治保辦公室,其實不過就是村頭小學旁邊一排平房中的一建房而已,門口一個連著學校場的平地,辦公室裡面擺了兩張辦公桌,對面的窗下有幾把有靠背的椅子。
一進到村治保辦公室裡,我趕緊連比劃帶嗚嗚地朝他們要了紙和筆。
我詳細的把我的姓名警號工作單位和單位電話都寫了個清清楚楚,那個永成有些將信將疑地當著我的面核實了我所提供的單位電話和證明我身份的各種資料,折騰了好半天,才終於笑呵呵地相信了我。
他們對我的態度明顯好多了,也給我準備了熱水和方便麵,又找來屯子裡的醫生仔細檢查並重新處理了我的傷口,可是讓我有些奇怪的是,明明他們已經確認了我的警察身份,卻始終沒有解開我的手銬,只是把我從雙手反扣著上手銬變成了單手銬在暖氣管上。
更奇怪的是,他們確認了我的身份之後,好像更加緊張起來。
當然,我現在在我們自己人的地頭上,即使是有些奇怪,但對我來說總體已經是安全的了,我現在只剩下對我子的安危的擔心了。
他們沒有接觸對我的制約,不過也沒有難為我,給我在暖氣旁邊擺了一排帶靠背的椅子,讓我躺在上面,說等天亮了,縣公安局會來人專門處理我的事,到時候我就徹底自由了。
這一夜雖然心裡踏實了一點,不過也蠻難熬的,心裡面一想到我那神志不清的子還被一個氓加騙子的男人拐走在樹林裡,我就無法閉合自己的雙眼,等到天放亮,嘴巴周圍居然起了一圈火辣辣的疼的潰瘍。
到早上大概7點多的時候,老金頭也被帶到了治保辦公室來,被銬在我旁邊。
肯定是我出賣的他,我要說明我的情況,他這裡我肯定是不能說謊的。
畢竟是他放走了南成宰。
發^.^新^.^地^.^址www.91ks.online到了差不多9點多,我已經坐立不安了,終於辦公室外面響起了汽車的馬達聲。
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著兩個人非常正規的著裝,我能肯定他們一定是真正的警察。
兩人一個年輕點,看起來三十歲不到,一個年長些四十左右,但是兩個人都是肥頭大耳肚滿腸肥的,著裝和作派都是標準的派出所民警風格。
走前面年紀大的進了門就一股坐在我對面的辦公桌後面,滿臉的橫,擠著一副需要仔細觀察才能找到眼白的小眼睛朝我和老金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點上了一支中華煙,深深了一口,口鼻裡立刻翻騰出一股股的煙霧,穩了好一會,才慢地開口問:「你叫楊大慶?」我點點頭。
「嗯……」他點點頭,一邊把大簷帽摘下來,出他梳理的光滑鋥亮的小背頭,一邊接著說:「我們已經和你們單位核實了,現在基本能確定你的身份……」他說著,賣關子一樣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是老警察審犯人時候非常常用的技巧,就是話不會一次說完,故意停頓幾次,來給對方造成強大的心理壓力。
雖然我也是警察,但是這招對我也同樣有效,察覺到他有些故玄虛,我心裡確實緊張了起來。
既然確定了我也是警察,為什麼不放了我?「哦,對了,我是長興縣局刑警隊的,我姓蔣,這位是我的同事,小孟。」年長的人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揮手朝年輕的警察比劃了一下。
我點點頭,用自由的那支手朝兩個人揮了揮,做了個打招呼的動作,從警銜來看,這個蔣警官至少也應該是個指導員或隊長級別的。
我用他們遞過來的紙筆重新講述了一下我的身份和來這邊的目的,以及遇到了南成宰以後整個受傷的經過,不過我沒有提他姦汙我子的事。
蔣隊皺著眉,從頭至尾把我的寫好的代文字看了好幾遍,有些不可置信地眯著眼睛在我的臉上打量,帶著讚歎的口氣道:「被北子的58式幹了一槍在臉上,你居然能活下來,你也夠牛的呀!」我無奈地聳聳肩,心裡有些奇怪他這個時候居然會關注這個問題。
那個被稱為小孟的指著我被扣在暖氣管子上的手問:「蔣隊,要給他打開嗎?」蔣隊長眯著眼睛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
被解除手銬的制約,一種重獲自由的鬆弛立刻充滿了我全身,我立刻站起身,走到蔣隊的辦公桌前,在他面前,用筆寫下一排大字:我要參加搜捕行動!蔣隊笑著朝我點點頭,滿臉橫,讓我覺得他的笑容中似乎還有一些別的什麼東西在裡面。
「對了楊大慶,你說他脅迫你老婆一起逃走的,你老婆現在會不會有危險?」蔣隊斜眼看著我,嘴角卻出一絲讓人十分厭惡的嘲笑意味。
我口一悶,卻聽到旁邊的那個小孟呲地冷笑了一下,沒等我寫字,他先嘴問我:「你倆都被挾持這麼多天了,你老婆不會已經被那個北子給幹了吧?」我怒目圓睜,攥緊拳頭差一點就要衝過去在他的臉上幹一拳頭了。
看到我有些惱怒,蔣隊連忙朝我揮揮手,笑著說:「小孟這小子年輕,沒禮貌,不應該問這麼尷尬的問題,不好意思啊楊大慶。」小孟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話確實有些不經思考,朝後退了一步,悻悻地扭頭看向窗外。
「這個朝鮮人在他們國內殺了4個人,是個極度危險的傢伙!」蔣隊轉移我的注意力說。
我吃了一驚,按照南成宰自己的說法,他在那邊只殺了兩個,看來他這個傢伙果然就是個謊話連篇的畜生。
可是又有些奇怪,既然承認了殺了兩個,為什麼剩下兩個卻不敢提,罪名會有什麼不一樣嗎?我寫:他對我說殺了兩個蔣隊皺眉思索了一下說:「他就是用打你的那把槍,先殺了自己的養女和母親,然後又殺了兩個軍幹部,怎麼可能是兩個?」又是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我突然開始懷疑起我的人生了。
難道,對於人我活了這麼大就一點清醒的認識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