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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個身,平躺在上,四腳八叉的,心裡邊一片敞亮,彷彿看到另一個世界的大門在向自己敞開。
等這陣熱乎勁兒過去了,方卿都睡著了,他才想起來藥膏。
他伸手摸了摸枕頭底,摸到了那個被炕蓆暖得溫熱的小罐子。
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他又偷偷把燈給點著,“呲啦”一聲劃洋火的聲音把他自己嚇了一跳,在寂靜黑夜裡這聲音太大了。
上人閉著眼,昏黃的火光照出柔軟的輪廓來。
喬萬山輕手輕腳把小罐子打開,入鼻是一股子說不上來的味道,油的味道混著藥味,反正不好聞。
他用食指沾了一點,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擦上了方卿的。
那兩片嘴不厚不薄,軟軟的,乾燥得掉皮,仔細看還有一兩道細小的裂口。
這天兒太乾了。
手指頭小心地在上頭點著,摩挲著,一點點地把藥膏塗勻。
方卿睡覺的時候會無意識地嘟著嘴,喬萬山看著看著,突然就跟魔怔了似的。
他鬼心竅地俯下|身子貼上了那張嘴。
嘴碰著嘴,和手指頭摸上去的覺不一樣,觸更軟,藥的味道更顯重了,直直地衝上鼻孔裡。
但這一回,他卻不覺得難聞了。
這味道像是一瓶酒。
喬萬山沒喝過酒,自打他爹出了事,他娘是對酒深惡痛絕,哪怕長大成人到人家喜宴上吃飯,也一滴都不讓他沾,他從不知道喝醉了是什麼覺,可這一刻他好像有些明白了——這滋味,嘖嘖。
醉醺醺的,衝得腦殼有點發昏。
光貼著好像不夠,他伸出舌尖小心地抵開兩片閉的,想要探得更深,身下人突然無意識地哼哼了一聲,他嚇得全身僵硬,伏在方卿身上一動也不敢動。
半晌,見人沒了動靜才又動作起來,舌尖碰到牙齒,他了,應該是甜的。
反正他現在腦子已經不清醒了,趁著這上頭的勁兒,他大著膽子用手捏著人嘴巴,想把那人嘴分得剛開……
“叮噹!”一聲脆響,他嚇了一跳,連忙翻了個身躺回自己的地方直地躺著,心口砰砰直跳,馬上要蹦出來似的。
好半天再沒有聲響,屋裡只剩下煤油燈上一小撮火苗跳動著,影子落在窗戶紙上,一動一動的。
他探頭一看,原來是小罐子被自己剛才一不小心碰到地上去了。
虛驚一場。
他下伸手把藥膏撿起來,蓋好,又放回枕頭底,回頭再看上人,無意識地微張著嘴,一點沒有要醒的意思。
長吁了一口氣,緩過神來才發現額頭上都是熱汗。
他的膽氣來得猛烈,去得也飛快,像是一陣大風颳過來捲走落葉,刷得一下又沒了。
短短的一會兒,像是做了一場夢,這會兒夢醒了,他再不敢碰上一下了。
好半晌,他吹滅了煤油燈,躺在炕上聽著外頭寒風把窗戶紙吹的嘩嘩作響,久久難眠。
***認字這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還是有點兒難度。
難倒不是說認字難,主要是喬萬山實在愛走神兒。
方卿在紙上寫下一連串字母,到了喬萬山眼裡,全是鬼畫符,咋了?看不懂!
方卿卻不急,當老師的,都得講究一步步來,指著第一個“鬼畫符”,一個有點圓圓的拼音字母,張了張嘴,發出“啊——”的聲音。
他是在在盡心教著,可落在喬萬山的眼裡,只瞧見一條嫣紅的舌頭和下面幾顆白白的牙齒。
昨夜齒間的觸彷彿又到了嘴上,身長六尺的漢子跟個大姑娘似的,倏地一下臉紅了。
方卿沒注意,以為他不懂,又張著嘴“啊”了一聲,為了能讓喬萬山看得明白,他把聲音拉長,半天沒合上嘴。
喬萬山臉莫名更紅了,昨夜那點事兒又在他腦子裡走了一遭,他搖了搖頭,卻怎麼也趕不走,叫他此刻不能直面方卿的臉。
他偷偷摸摸地做了那種事情,方卿是不知道的,那是蕩不知羞的登徒子才做的事,他也做了,他這是佔了人家便宜!
方卿見他一個人在那滿臉通紅,時不時地搖著頭,神緊張,叫了幾聲也不理,還以為他生病了。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誰知這人跟被針紮了一樣突然站起來,直愣愣地瞪著自己。
那眼神不對勁兒,方卿卻沒看出來,他的心細靈活,在情上全變得一竅不通,還以為喬萬山是身體不舒服,體貼道:“是不是夜裡受了涼?”說著還伸手摸上了他的額頭試試溫度,手指頭溫涼的觸,喬萬山覺得自己臉更燙了。
“是有點熱,不然我們下回再學?你先去上躺著,我去擰把巾來。”怎麼能不燙呢?血氣全往臉上湧,聚到方卿碰著的地方,火燒似的。
他連忙順勢說好,再這麼待下去,他不知道還能出什麼洋相來。
喬萬山窩在炕上,聽著方卿的倒水聲,把臉悶在花被子裡,半天不頭。
他閉著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方卿把擰好的巾鋪在他額頭上,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去收拾東西,他才慢慢把眼睜開了。
什麼學認字,他腦子現在全是那點見不得人的事兒。
唉,羞煞人了!
第十章這年開發生了好幾起大事。
這第一件大事就是喬萬山會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