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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糾纏,因他一瞬間的僵硬給其中一個花娘得了可乘之機,玉臂摟上脖頸,嬌嗔道:“公子,奴家的心跳得好快,你快聽聽。”黃芩石化了。
扶瑤仙宗只有三條門規,第一:欺師滅祖,同門相殘。第二:離經叛道,墜鬼入魔。第三:**擄掠,尋花問柳。
被掌門親眼堵個正著的黃芩百口莫辯,真想跳西湖裡洗洗冤情。
黃芩散出真元衝開花娘,痛心疾首的說:“那個,我……我是冤枉的,掌門,我是被白眼狼陷害的!”白珒乾咳一聲,他是有戲黃芩之意,但無陷害黃芩之心,之所以被江暮雨抓了個人贓並獲,那純屬意外。
面風輕雲淡的江掌門也不知是要嚴懲不貸還是從輕發落,他目光繞過提心吊膽的黃芩,看向青樓角門裡一個提著水桶出來的龜公。
那龜公佝僂著,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咳嗽起來撕心裂肺,似是病入膏肓了,老鴇見他行動遲緩,不耐煩的從後拋出團扇砸龜公頭上:“乾點活磨磨唧唧的,等著我幫你呢?”龜公已是風燭殘年,被小小的一把團扇砸倒在地,他狼狽的爬起來對老鴇點頭哈賠不是:“抱,抱歉……咳咳咳咳咳……”老鴇一臉厭惡,掩著口鼻道:“天哪,你咳得這麼厲害,該不會是得了肺癆吧?”江暮雨看向戰戰兢兢的黃芩和私自行動跑出來的南過,沒說什麼,既沒有懲一儆百,也沒有攆他們回去,只說道:“到了北境,謹言慎行,切莫生事。”見江暮雨不打算追究,黃芩如蒙大赦,興高采烈的拍著脯說道:“你放心,我保證能做到不矜不伐,不驕不躁。”南過為避免說多錯多,忙點頭附和。
黃芩只比南過大一歲,倆人的智商差不多,格可是天差地別。南過蔫了吧唧,遇到危險就往後縮,黃芩膽大包天,遇到麻煩就往前衝。
現在保證的好聽,一旦遇到滋事挑釁的人就把持不住自己的驢脾氣,這點莫說江暮雨,連白珒都有點擔心,回程路上,二師兄拽著小師弟悄悄囑咐道:“你的首要任務就是看好黃芩,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一旦衝動,你就負責按住他。”
“哦,二師兄,其實你還是很關心黃芩的嘛!”南過早不是四年前對什麼都一知半解的菜鳥了,他一顆腦袋開了十七八個竅,笨蛋起來是真笨,聰明起來是誰都甘拜下風的鬼靈。
“不不不。”白珒搖頭晃腦,極力挽尊道,“我這可不是關心,我是擔心那傻帽剃頭挑子一頭熱,惹出禍端連累咱們,到時候還得我師兄給他收拾殘局。”南過笑道:“你這話可就冤枉黃芩了,他還是很聰明的,師父都誇過他孺子可教呢!二師兄,你跟大師兄一模一樣,嘴硬心軟,明明關心對方卻還要假裝不在乎。黃芩也是,拽著我從扶瑤趕過來,夜兼程,生怕你笨手笨腳連累大師兄,其實就是怕你有危險大師兄顧不過來,明明擔心卻為了面子嘴硬死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累不累啊?”白珒算明白了,衣不如新,師弟不如舊。
想當年傻乎乎的小師弟多可愛多天真多好玩啊?現在看什麼東西都有自己的見解,且一針見血,十分透徹,讓他這個做二師兄的沒話可接,顏面何存?
黃芩是個什麼心眼白珒不知道,但就如南過所言,他確實關心黃芩的,雖然這些年來鬥嘴不斷,互相不對付已經成了常,但顧念前世黃芩對江暮雨的種種,白珒至少還是希望這隻忠犬平安康健的。
回到客棧,開了兩間房,黃芩和南過分別去睡覺了,白珒也在沐浴更衣後早早躺下歇息,江暮雨在房間坐了一會兒,等到師弟們都安睡後,他推開窗戶,幾個輕盈的起落,人已在數十里之外。
江暮雨站在樓頂屋簷之上,對下方街頭巷子裡的動靜一覽無餘。
在陰暗的巷子內,衣著打扮光鮮亮麗的老鴇左手叉,右手扇著團扇,冷言冷語的說道:“滾滾滾,以後別來了。”在老鴇三步遠的位置跪著那個面黃肌瘦,傴僂的龜公,他一邊咳嗽一邊懇求道:“媽媽,我不是,不是肺癆,我就是上火了喉嚨癢,所以……咳咳咳咳咳……”老鴇冷眼旁觀,隨後擺出一副難為情的表情說:“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肺癆,但客人不知道呀,我們花滿樓的姑娘們也不知道呀。你說說你成天到晚咳個不停,叫客人們見了還敢來我們花滿樓了麼,你得為我想想啊,我一個女兒身,獨自經營這麼大的青樓,我容易麼我?我得吃飯,花娘們也得吃飯,不能為了可憐你讓她們通通餓死吧?”龜公渾濁的雙眼出乾枯的眼淚,他跪著哀求道:“媽媽,就算我求你了,我會跟客人們解釋的,我能幹活,什麼活都能幹,你……”
“你們是死人吶,把他給我拉遠點!”老鴇厲聲命令左右兩個打手,像躲瘟疫一樣避開龜公的爪子,氣得朝巷子口走了兩步,打手將龜公一陣拳打腳踢之後,老鴇心情舒暢了不少,回頭對那半死不活的龜公道:“就你這樣的還能幹什麼活?你要死在花滿樓了還得我給你收屍?你別怪我無情,你們家那檔子事兒我一清二楚,跟你比起來我可算不得冷血,因果循環,報應不,你趁早滾蛋,找他處謀生去吧。”老鴇甩袖離開,頭也不回。
被打手揍掉半條命的龜公扶著牆艱難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