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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管家已經準備好大功率的臨時照明設備，熱水也從別地運來了，注滿了浴缸。

“我去洗澡，你在上坐著等我。”商言戈把謝玉安排在自己房間裡。

謝玉本身是瞎子，照理說現在比商言戈要如魚得水，卻反而被更加細心地對待。他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

其實是商言戈怕黑，不敢一個人洗澡，要他坐在外面陪他。

國師有點愧疚，他為了一己之私，竟然給商總帶來了這麼大的不方便。

於是他貼心地關注站在了浴室門口，和商言戈搭話，“我就在這兒呢。”

“下水了嗎？水熱不熱？我聽到聲音了，慢慢洗……”謝玉小嘴不停，“你想讓我進去陪你也行。”瞬間水深火熱的商言戈:“……”商言戈先洗澡，是為了體驗一下冷不冷，畢竟是冬天，沒電就不能開地暖，浴缸水溫雖然合適，但是出浴的一瞬間寒氣就會緊隨而上，要是實在不行，他洗完澡就帶謝玉換個地方。

誰知道謝玉能站在門口跟他親切聊天呢。

還問他要不要讓他進來？

這能進來？

商言戈懷疑謝玉在按摩館受到了什麼不良教育。

“不用，你回上。”他極力剋制，才讓自己沒在洗澡的時候順手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有謝玉在，商總註定不能好好洗澡，洗完發現自己全程都在心謝玉，忘記帶浴袍進來，只好黑著臉打開門。

商言戈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袒身體，謝玉不是外人，但是他尊重謝玉，不會幹出喪盡天良的事。

但是今天沒電，加上謝玉看不見，商總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

剛踏出浴室一瞬間，燈泡一閃，來電了。

商言戈僵了一下，不太自然地去更衣室。

謝玉估摸著天眼已經恢復完畢，試著重啟，眼前驟然一片光明，以及……

他又偷看了商言戈的身體！

還好商總是男的，要不本國師把人家正面反面都看了，可太不要臉了。

謝玉一邊自我唾棄，一邊眼睜睜看著商言戈進了更衣室，都給他看完了，才如夢初醒般關閉天眼。

維修工覺得商總家的電路壞得有點門，完全在他想象不到的地方壞，跟有人故意破壞似的，他想跟管家提一兩句，但是臥室裡出來一個小少爺，禮貌地打斷他，“很晚了，我請王叔送你回去吧。”維修工受寵若驚，本以為自己要花錢打車。

王坪方才一回工地發現小少爺被商總抓了，差點要主動自首，沒想到小少爺糊起商總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奉命送維修工回家，又奉命不經意地詢問:“師傅，你說這電路怎麼壞最不好修？”沒錯，謝玉吃到了甜頭，下次還想故技重施。……錢開康聯繫謝玉，說段文耀化療後吃中藥身體好轉，最近能夠出門走動了，想請謝玉吃飯，謝他妙手回。

謝玉想到段文耀生了這麼久的病，八成認識很多有錢的病友，說不定可以介紹生意，便欣然赴了午餐約。

段文耀年紀尚輕，已經走了好幾回鬼門關，這使他面蒼白，氣質沉靜，有了幾分病弱公子的味道。

謝玉覺得他有些像被關在國師府裡的自己:“恭喜你，既獲新生，好好活著。”段文耀笑了笑:“謝謝你，看來我想得沒錯，是你救了我一條命。”段文耀幾次化療後求生意識不強，才會堅持只看中醫，想在剩餘的一點時間裡不再那麼痛苦。幸虧遇到了謝玉，雖然他才是個高中生，但比起暮年白髮的錢開康，他讓段文耀覺得更有生的希望。

“我聽說了醫院裡的事情，代我母親向您道歉。”

“我接受。”謝玉期待地看著他，他帶著口罩，一雙眼睛又圓又亮，“你有其他病友需要治病嗎？我要是接到生意，可以分你一點介紹費。”段文耀不缺這點錢，他笑道:“小神醫說笑了，別人要是有幸充當神醫的介紹人，恐怕這中間的好處數都數不盡，哪能再從您這裡介紹費。”有些人病的只剩下錢了，要是誰給他介紹個神醫，這輩子都是他恩人。

謝玉認真道:“因為我不想太出名。”段文耀有點愣，他以為謝玉能說出找他介紹病人的話，應當是很想擴大知名度，最好是上層圈子都知道有他這一號人，排隊送錢。

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念頭，謝玉這麼厲害，要是有心出名，早就名揚天下了。

謝玉:“我覺得你人很好，所以請你幫忙，家裡並不知道我在做這個，所以不能公開身份。”

“我不需要名聲，我只要錢就好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這句話換個人說，絕對是個只知斂財的黑心醫生，但是從謝玉口中說出來，段文耀無端覺得這裡面有很長的故事。

“為什麼？”心態佛系的段文耀忍不住出言追問，謝玉語氣淡淡:“沒什麼，吃過虧罷了。”如果他沒有被萬民敬仰，萬民請願，是不是就不會功高震主？

他確實吃了大虧。

謝玉掏出一疊符紙，都是強身健體符，他幾天前就花了靈力的，後來決定不再在校園裡搞信，這些符就沒賣完。

他數了三張給段文耀:“諾，強身健體符，這是定金，有空就幫我介紹生意